“噼哩啪啦——”外面響起一陣炮竹聲,荊鴻漸頓時一陣欣喜:“許仙,快點吃,你病好了,一會咱們也放炮慶祝一下!你昨天沒去趕集,你知道好熱鬧,我們鎮(zhèn)上的人都去了,買了好多東西,我買了好多炮仗,還有你的炮仗……”
“呵呵……謝了!”許仙也是一陣欣喜,多少年沒有過年那種年味了,在這里個世界又重溫了一下。
“不是,我不是說給你炮仗,是你的炮仗……唉,說不清,那!”荊鴻漸從須彌納戒中取出一盤煙花,畫著栩栩如生金邊的許仙的畫像。
“咳……怎么把我弄到炮竹上去了,有那么大仇恨嘛?”許仙一陣郁悶。
荊鴻漸燦爛笑了:“不是我弄的,是百姓弄的,不是炸你,是祈福的!叫狀元及第,將你放到天上,再落下來,狀元及地,諧音,嘿嘿……”
“也是夠了,這些商賈為了賺錢,唉……夠夠的!”許仙一臉的郁悶,眾人忍不住笑了,李公甫燦爛的笑了道:“你這么大名氣,多少人想被畫上去,商賈們還不樂意呢!”
“放吧,放了也沒用,我現(xiàn)在最多算是解元及第!”許仙嫌棄的道,岳銀鈴柔柔的笑了:“以許大哥的才華,考狀元,也不過是探囊取物!”
“那要看心情了——”許仙一陣傲氣,以他古文系高材生的出身,又摸清了這個時代的行文風格。別說中狀元,就算三元及第也是小意思。
“呼?!魢!鼻G鴻漸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早餐,拖著還在得意的許仙就朝外跑:“走,放炮,放炮……”
“啊……我還沒吃飽!”許仙郁悶的被拖出去了,荊鴻漸一臉的嫌棄:“飯以后有的吃,這過年可不是天天都能過!”
“荊大哥的理由好強大,嘻嘻……”黃黎媚眉開眼笑的放下碗,也追了出去。
從臨近年關(guān)一直到正月十五,荊鴻漸這個活寶都在拖著許仙各種吃喝玩樂,許仙嚴重懷疑他將那三千兩黃金全花完了。
他美名曰要給李亦彤長安的感覺,也要弄個不夜城。將鎮(zhèn)子大街小巷掛滿了燈籠,更過分的是樹上纏了五彩繽紛的絲綢。每逢晚上,豐塘鎮(zhèn)美的像童話一樣。
起初,附近的村子還以為是仙跡,大晚上的冒著嚴寒成群結(jié)隊的來看。整個鎮(zhèn)子美的像海市蜃樓一般,那些彩綢在燈光的照應(yīng)下迎風漂浮,如同舞動的霓虹。為此許仙還有些感慨,有些懷念后世燈紅酒綠的夜市!
出了正月十五,年漸漸遠去,許仙也踏上了進京趕考的路。
雖然不是第一次進京了,但許仙一樣的激動。這次春闈面對的可是天下才子,群英薈萃必是一場龍爭虎斗。他非常期待,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以書生出現(xiàn)了。要讓那七朵有關(guān)佛門的圣靈花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
趁著春天,許仙一行游山玩水悠然前行。不幾日,皇城遙遙在望。
“終于回來了,上次是我和袁雅莉,轉(zhuǎn)眼她都結(jié)婚了!”李亦彤一臉的感慨,隨即開心的笑了:“嘻嘻……大哥,你猜你的靴子風化了沒?”
“唉……過去的事,還提它作甚?”許仙小臉微紅,四美頓時咯咯嬌笑起來,她們都知道許仙當初脫靴扔皇門的事。
一聲隆隆的破空聲響起,荊鴻漸御劍而來,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落在了馬車前:“壞了,沒地方住了,我問了幾條街,京城所有客房大爆滿!”
“嘻嘻……到了京城,你們還會沒地方???咱們不但有地方住,還要住的很舒服!大哥有座府邸,他被貶為庶人后我就派了人打理?!崩钜嗤疇N爛的笑了。
“嘿嘿……你在這里也算是地頭蛇了,這京城有什么好玩的,你可要招待好我們!不,許仙要讀書考試,不能打擾他,帶我就行了!”荊鴻漸期待的道。
“咯咯……好帶你玩!”李亦彤開心的笑了。
大犇在李亦彤的指點下,一路悠然的前進,到了一處種滿合抱粗梧桐的青石街道上。很遠就看到了一座古樸大氣的府邸,門前兩尊威風凜凜的石獅子。
馬車一路到了近前,門前坐著一個青衣小廝,見到馬車來了他探頭看著。
許仙跳下了馬車,那小廝上前一禮:“敢問閣下可是武神侯許仙?”
“呵呵……正是!”許仙輕笑了,那小廝頓時一陣驚喜:“參見侯爺!我家主人是武騎尉云祿云飛揚,特讓我在此等候您老!”
“哦……他怎么來了,他不是繼承了一品國公,怎么是武騎尉了?”許仙一陣啞然,小廝一陣無奈:“我家主人非嫡非長,且是義子,不能繼承爵位!陛下念他一片尊老之心,才特賜了從七品爵位武騎尉!”
“那他來這里干什么,被特封為天子門生了,也可以參加考試?”許仙更加啞然了,只有舉人才可以參加春闈,而云祿只是秀才。
“不是,我家主人是特意迎接您的。已經(jīng)請了一個你的朋友,叫風無痕的,也是來參加春闈的!”小廝一陣開心的道。
“小妹,荊大哥,我去看一下老鄉(xiāng)!”許仙欣喜的抱拳一禮道。
“去吧,去吧,快去快回!”荊鴻漸無所謂的揮著手,還在纏著李亦彤:“小妹,咱們出去玩,趕緊滴!”
“嘻嘻……先回去喝杯茶,休息一下再去!”李亦彤輕笑了道,荊鴻漸立即猴急的朝院中跑:“那趕緊的,喝完好去!”
許仙跟著那小廝一路到了城中最繁華的醉仙樓,此時樓前卻頗不寧靜。一陣吵吵嚷嚷的,圍了很多人指指點點!
“你個死肥豬,對不出來就趕緊將房間讓出來!科考,我們讀書人的事。你一個下九流的商賈來攪和什么?就知道投機取巧,乞討來那么個芝麻綠豆大的爵位,在這里就耀武揚威的!”一個小胡子書生,鄙夷的道。
云祿面紅耳赤卻對不出來:“我又不是自己住,都說了是給許仙許漢文訂的。我都付錢了,憑什么要讓給你!”
“你少拿許仙來壓我,許仙來了,也要對了對聯(lián)才能??!”那小胡子書生一臉的囂張,得意的搖著折扇道。
“嘭——”那小胡子書生正得意的時候,被一腳踹飛了出去。許仙搖著乾坤扇過來了,云祿一陣驚喜:“漢文兄,你終于來了!”
“呵呵……來晚了,這種小癟三,一巴掌抽過去就是了,跟他扯什么!”許仙一臉嫌棄的道,云祿面色微變:“他可不是癟三,梁太師的小舅子!”
“許仙,你敢打我,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姐夫是這次的主考官……”那個小胡子書生憤怒的爬了起來。
許仙又一腳踹了過去:“你丟人不,你多大年紀?梁太師做你爺爺都顯老,姐姐掉進了火坑,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那梁書宇算個錘子,他敢惹我,我一樣大耳刮子抽他。老紫的軍功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千軍萬馬都闖過,還怕他?”
“好——”眾書生一陣喝彩,這個時代書生很有骨氣,崇尚君子風。以君子自居,以君子為榮,行事更是君子風。
“大家都是斯文人,武斗不如文斗!此次是江南才子和中原才子的切磋,動粗傳出去未免有傷風雅!漢文兄才思敏捷,想來定可過關(guān)斬將,為江南才子爭一口氣!”卓玉行看熱鬧不怕事大,燦爛的笑著出來了。
“又是你個小桌子,來吧!”許仙一臉的嫌棄。
卓玉行燦爛的笑了,“唰——”的合上了折扇,取笑的看著云祿:“螃蟹無知嫌路窄,為得紅袍探沸湯!”
云祿頓時一陣面紅耳赤喘著粗氣,卓玉行這是諷刺他們蒼松書院戍邊。
“大鵬展翅恨天低,只因秉性鯤化鵬?!痹S仙“唰”的展開了乾坤扇,面沉似水看著卓玉行,卓玉行拿這件事開玩笑,已經(jīng)惹怒了許仙。
后面看熱鬧的眾書生中立即走出一人,青薇書院老成持重的大師兄葉文德,他連忙出來勸架:“呵呵……對對本為消遣娛樂,都不要上火!我也出一個上聯(lián):綠竹無心生出許多枝節(jié)!”
“紅蓮有隙結(jié)下一條荊棘!”許仙絲毫不買賬,云祿燦爛的笑了,狠狠鼓著掌:“對的好,好兄弟,好兄弟!”
“小肚雞腸,恐有一肚子的墨水,不鳥你!”卓玉行見氣到了許仙,頓時燦爛的笑了囂張的背著手離開了。
在青薇書院那么久,他已經(jīng)摸透了許仙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真跟他結(jié)仇的,索性皮一下!
“哎呀我去——”許仙一腳就踹了過去。
卓玉行直接摔了個狗啃泥,憤怒的爬了起來。他一副要找許仙拼命的樣子,卻有意無意的沖到了葉文德身邊;“你不要拉我,我要跟他玩命——”
“好了,好了,大家同窗一場,你打他,你就廢了!”葉文德識趣的拉著卓玉行,張東升等人也笑著拉著卓玉行:“玉行兄消消氣,你打他,你就廢了!”
“哈哈……”眾書生沒忍住,當場爆笑起來。這個葉文德看著忠厚老實的模樣,這話里另有乾坤呀!張東升重復了一遍,眾人才聽明白。
“要不是怕你廢了耽誤考試,我弄死你——”卓玉行一臉的囂張跋扈,前探著身子還虛踹了幾下,一副要不是有人拉著我非揍你不可的架勢。
“下次,下次……”葉文德和張東升敷衍的勸著,卓玉行氣哼哼的模樣:“好,就給你們兩個一個面子!”
“呵呵……這么熱鬧,出去一趟,回來圍了這么多人!”風無痕輕笑了從外面走了過來,朝許仙抱拳一禮:“許兄,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