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那璃一愣,心里忽然前所未有的緊張。
裕王……果然提出了要去看衛(wèi)叔叔!
他是真不知道衛(wèi)叔叔和他的舊怨,還是對自己的侍衛(wèi)們太過自信?
而且……若是有心之人借勢,趁機要將衛(wèi)叔叔安上刺客的罪名,豈不是百口莫辯?
衛(wèi)叔叔可是好不容易才答應(yīng)她,留在京城繼續(xù)拼搏的!
想到他如今在小院里刻苦鍛煉的情形,蕭那璃就絕不允許他受到任何人的打擾!
蕭那璃握住裕王的手腕,手上卻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顫抖,輕聲道:“好東西都是壓軸出場,若是他不能達成我的條件,我也不至于在他身上賭這一把?!?p> 裕王深深地看著她,忽然道:“璃兒,你竟然也會使用‘賭’這個字眼么?”
一瞬間,他的身上似乎涌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和壓迫感,險些令蕭那璃喘不過氣來。
簡直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瀕死感!
蕭那璃咬牙,勉強抵擋了一陣,卻沒有開口求饒,仍然平靜地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裕王冷冷地注視著她,見她當真咬緊牙關(guān)不退縮,心中不免有些驚訝和無奈,只得緩下自己的心緒。
感覺到身上那股重壓仿佛消散得干干凈凈,蕭那璃松了口氣,仍然捏緊拳頭。
她重新站穩(wěn)腳步,抬頭平靜地看向裕王。
信嬤嬤的舉動如今當真能逃過她的眼睛么?
七影衛(wèi)之中,她知道風斜名義上是首腦、但實際上直接聽命于裕王;
但她手中還有其余六個人,無不是對她忠心耿耿。
送密信挑撥,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蕭那璃咳嗽一聲,淡淡地道:“從我墜樓蘇醒過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命也是紅莧用她的命賭來的。”
裕王的神情略有些松動,而蕭那璃瞅準時機,索性攤開了這個話題。
“父王,這次死里逃生之后,我想了很多。以前您教過我的話我從來不敢忘,但當我的性命只在一瞬間時,我才相信,生而為人,應(yīng)當可以有更多的可能。
“人間百態(tài),并非所有的事都能在自己完全的掌控之中;但就是因為這份不可掌控之力,才讓‘征服’變得更加難得和有意義!”
“征服”兩個字說出口,蕭那璃忽然感覺到體內(nèi)莫名的一股熱血沸騰。
那仿佛是她的一種本能!
在這一瞬間,蕭那璃陡然想明白了欒飛雪的一些話,以及欒飛雪無奈和憂傷的眼神。
這是繼承自她父親——邵長冬的那部分血脈。
即便她很不愿承認,她骨子里還是前世的一代梟雄——邵長冬的女兒!
她恨他,可是她又不得不感謝他。
這將是她內(nèi)心深處最大的一份悲哀。
這番不自覺說出的話,令蕭那璃有些莫名的悵然,卻讓裕王驀地眼前一亮。
他端詳了女兒一番,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大笑道:“好!這才是我蕭林察的女兒!”
蕭那璃驚訝地抬頭看他,忽然不自覺的,笑容也爬上了她的臉頰。
她望著裕王一向不茍言笑的臉上綻放的開懷笑容,心中默默地道:
“合作”愉快。
八寶銅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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