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
這個海銀花還真沒忘,對方許諾過自個,明兒個要是有什么不順的,一切都聽她的安排,既然已經(jīng)將這一條都抬了出來,那再去干擾啥也就說不過去了。
“你記得就好,別到時候又反悔!”
“我齊皓云說過的話什么時候反悔過,再說了,妹子,你這是不相信你齊大哥的能耐呀?”這話刻意的將那調(diào)子抬高了幾分,就像是在刻意的調(diào)侃一般。
海銀花自然能夠聽得出他話里面的意思。
可不知道怎么的,就算是被逗著,她也笑不出來,那神情似乎更加凝重了些:“不是我不相信,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心里面總覺得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一般!”
“那是妹子你想得太多了,咱們還是趕緊先出去吧!”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畢竟這兒可不是個普通地,誰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早點兒離開并沒有什么不妥。
“好!”
海銀花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身形已經(jīng)朝著出口邁了去。
這里面的氛圍的確讓她覺得很是壓抑,要不是鬧了那么一出,估摸著早已經(jīng)折了回去,壓根不會在這里做任何的停留。
人嘛,大凡都有一種錯覺。
來得時候因為陌生的緣故,覺得那路很長,可當你往回走的時候,又覺得那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夸張。
大概是小半刻鐘的光景,兩人已經(jīng)到了岸邊。
“齊大哥,你看著夜色已經(jīng)相當?shù)纳铄洌窃蹅儸F(xiàn)在是不是該回那王婆家休息一下了,畢竟明兒個恐怕還得!”
站定身形的時候,海銀花的話來得很直接。
連番的折騰下,是個人都累得慌,要是晚上還沒有辦法好好的調(diào)整一番,明兒個精力不濟,的確是個很大的問題。
齊皓云自然明白她這話帶著什么樣的心思,他的目光在那水面上微微的做了一個停頓,就像是在思量著什么一般,終于,那頭還是搖了搖:“現(xiàn)在還不是去休息的時候,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去辦!”
還有事情?
海銀花的眼睛猛的睜大了幾分,像是有些不明白對方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難道不覺得那汪老頭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你依舊在懷疑他?”
這樣的話齊皓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說了,海銀花還是有點兒不清楚他的依據(jù)到底是什么,難道就只憑那一廂情愿的直覺不成?
“本來我就懷疑,現(xiàn)在瞧了這河底,懷疑心可謂是有增無減,明兒個如果是一場硬仗要打,那么就不該給自個這邊埋下雷,不是嗎?”
倒也是這么個理,雷要是爆了,恐怕局面會更加難以收拾,而且與擺在明面上的敵人對比起來,往往也是暗地里的刀子更加傷人一些。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
“做賊的人向來都是心虛的主,我們只需要暗中的演他一場好戲便是,就算是不能夠套出什么來,至少,也能夠敲打敲打他,讓這老頭兒不至于那般的放肆!”
“可如果他真的有問題,咱們這般做,會不會打草驚蛇,反倒?”
有這樣的擔心也很正常,齊皓云嘴角微微的上挑,像是早料到了這一點:“如果打草的不是我們,而是死去的人呢?”
“死去的人?”
海銀花臉上的不解明顯加重了些,可偏偏的,齊皓云似乎并沒有繼續(xù)往下去解釋的打算,他那笑意變得更加刺眼,就像是在得意一般。
入夜的水月洞天,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因為四周高聳數(shù)百米的巖壁遮擋的緣故,月光啥的,只要透過了一定的角度,灑不進來,所以呢,這兒顯得很漆黑。
就算是穿著白色的衣服,隱隱的也只能夠瞧著一抹兒幻影,壓根看不到人長什么樣。
房子是竹子并排建的,雖然不怎么的密閉,但這谷底也沒有太大的風可避,倒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屋子里點著一盞燈。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燈芯太短的緣故,跳動的火苗并不大,所以呢,依舊還是昏暗二字占了主色調(diào)。
“瞧見了嗎?”
一個聲音壓得很低,感覺像是生怕來大了,驚覺到了什么一般,問這話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海銀花。
她就靠在那方石頭上,將目光瞧著身前的男人。
齊皓云微微的弓著身子,好讓自個能夠?qū)⑽葑永锩娴墓饩扒频酶幼屑氁恍?,果然,他沒找錯地。
汪老頭就坐在那桌子面前。
他端著個茶杯,似乎在滿滿的品嘗著什么,神態(tài)顯得相當?shù)挠崎e,杯中緩緩而來的霧氣,又或多或少的增添了幾分朦朧感。
“白天發(fā)生了那般大的事情,他居然!”
齊皓云心里面暗暗的尋思道,可這話還沒有完,突然間,一道聲音響了起來,硬生生的將他的思緒斷了開去:“你膽子也特大了些,居然敢這個時候?qū)⒗掀抛咏辛诉^來,難道就不怕別的人起疑心嗎?”
說這話的是個女人,而且年紀還不輕。
齊皓云可不傻,自然一下子便能夠分清楚說話的人是誰,那眉頭不由得皺了皺,似乎有點不太愿意去相信:“怎么會是她?”
調(diào)子雖然不大,但只要離得不是太遠,還是能夠聽得道。
海銀花本來身形還比較慵懶,被她這么一叫,整個人猛的將那身形站直了:“誰呀?”
“王婆!”
“王婆?”
海銀花似乎滿是疑慮:“你確定沒有弄錯吧?”
“咱們到這兒來,遇到的人雖然不少,可真正有過接觸的,就只有她和那汪老頭,這聲音現(xiàn)在都還停在腦袋里,如何能夠聽錯呢?”
肯定歸肯定,齊皓云又將那頭往前探了探,似乎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再去確認一下。
這一瞧,嘿,王婆便已經(jīng)從床邊走了過來,就著汪老頭的身邊坐下,她的造型和白日里很是不同,但是那身上的紫衫,無論是材質(zhì)還是做工,都相當?shù)闹v究,再配搭上那頭上的簪子,手上的玉鐲兒,整個就是一有錢人家的闊太裝扮。
和水月洞天這種避世隱居的氛圍可謂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