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
齊皓云的確有,而且還不只是一丁點。
只是在海銀花的面前,他得把它隱藏起來:“沒,沒,你想多了不是,我們本來就是意外卷進去的,又不是誠心,怎么會?”
“那就好!”
都沒有等對方的話說完,海銀花便將那頭點了點,似乎要將對方的話斷下來。
她那手,又往對方的衣袖上這么一拉,做出不斷搖晃的姿勢來,女人撒嬌啥的,對于男人而已,無疑是最有用的方式:“那咱們接下來,是不是該往洛陽去了呢?”
嗯,那才是此行的目的所在。
齊皓云稍微的有點兒沉默,那感覺像是在思量著對方的話,而海銀花很清楚,他不過只是在敦促著自個下決心而已,因為只有一條路可選,去還是不去,其實由不得他的。
她那心里面暗暗的念叨道:“對不起了,齊大哥,我實在不能看著你再跳進去,那樣實在是太危險了些!”
“走吧,我們?nèi)ヂ尻?,說起來,我也是好多年都沒有去過那里了呢?”
終于,齊皓云還是咬了咬牙。
這話一出口,海銀花也緊跟著舒了一口氣,她的目的算是達成了一半,接下來只要繼續(xù)的往前走,邁出個十里二十里的,對于他而言,就算是到時候想要反悔,基本上也不可能了。
好吧,她這樣的擔(dān)心似乎有點多余的味道。
齊皓云的速度并她想象中的快,似乎沒有半點兒的停留,這可就讓海銀花瞧不明白了,她原本以為就算是對方不回去,怎么的,走走停停,時不時的回頭望望,總是該有的,怎么會這般的堅決呢?
這完全不像自個先前認(rèn)識的那個齊家公子哥呀!
她到底是一個女人,又怎么會明白男人的心思呢,齊皓云之所以會這般,還真不是因為他夠冷血,心里面能不關(guān)心,而是故意要裝給海銀花瞧的罷了,而他的心里面,其實已經(jīng)暗暗的有一個念頭兒在。
偏偏的,前方又有那么些天時地利人和送上門來。
所謂的天時,是這天就快要黑了,雖然算不得完整的山野之地,但在這東平郡的入口處,地勢啥的,絕對算不得平坦,要在夜間趕路,原本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更何況,今兒個已經(jīng)折騰了一天,又累又乏的,更是將那種想要休息的感覺加深了幾分。
地利呢,是前方恰巧的有個小村落,剛好可以用來落腳,此刻微微的點著些燈光,雖然不是特別的明亮,但指引人方向還是足夠了。
至于人和嘛,那是這里的人他全部都認(rèn)識,說起來,還多少欠了齊家些恩惠呢,估摸著要讓他們做點兒什么,只要不是搏命的玩意,就沒有人會選擇拒絕的。
當(dāng)然了,若不是這三個條件齊備,齊皓云也不敢將那念頭付諸實施。
“是大公子,大公子來了!”
一道身形突然間竄了出來,那動作啥的,很快,再加上他那精細的身材,光著的臂膀,就像是有黃鼠狼之類的東西跑過去了一般。
這無論是誰估摸著都得被這么一幕嚇上一跳。
齊皓云自然也不能例外,不過呢,他反應(yīng)的速度倒是相當(dāng)?shù)目?,只一個眨眼的功夫,人便已經(jīng)回過神來,那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挑了挑:“是他!”
“他?”
海銀花雖然也稍微的定了下神,但那臉上的不解感還是顯得相當(dāng)?shù)臐庥簟?p> 齊皓云自然能夠聽到她的困惑聲,那頭轉(zhuǎn)了過來,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微微的頓了頓:“他是王大叔家的孩子,大家都管他叫猴子,只是當(dāng)時我見他的時候才七八歲,沒想到,現(xiàn)在都有些小伙子的樣了!”
“猴子?”
這名字來得,海銀花有點兒想笑:“那有人給自家孩子取這么個名字的嘛?”
“你可能有些不懂,那是咱們這里的規(guī)矩,要是誰家的孩子出生不太好,命硬,這名字就得賤一些,這樣才好養(yǎng)活!”
這規(guī)矩雖然不太好,但還不至于不能理解。
可偏偏的,海銀花臉上的笑意比起先前來,似乎還要強烈一些,這樣一來,反倒是讓齊皓云有些不明白了:“這事兒有這么好笑嗎?”
見對方產(chǎn)生了誤會,海銀花急忙的將那頭搖了搖。
“雖然是覺得有些奇怪,但我對于這個風(fēng)俗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我笑的是你齊大公子,這般好的命,應(yīng)該沒有用過這樣的名字吧?”
“額!”
被她這么一問,齊皓云忍不住抓了抓頭。
他雖然沒有多余的字眼,可就是這樣一頓一停的舉動,似乎出賣了他,海銀花那雙眼睛不由自主的睜大了些,像是不敢相信自個瞧見的一般:“不會吧,你還真有?”
“沒,我怎么可能會有呢?”
這般的追問之下,齊皓云猛的一下回過神來,他也急忙的將那手搖了搖,可越是這樣的舉動,躍讓人覺得懷疑,海銀花是鐵了心認(rèn)為他在掩飾著什么。
女人好奇心起的時候,壓根就受不住,她也不能例外,所以那手又往對方的身上扯,撒嬌的姿態(tài)表現(xiàn)得可謂淋漓盡致:“齊大哥,我的好大哥,你就說說唄,我保證只聽,絕對不笑,也絕對不會對別人說的!”
“這個?”
這般的承諾下,齊皓云還真的又有些心軟了起來,他的嘴不住的蠕動著,似乎就有什么字眼要冒了出來。
唰!
一束火光突然冒了出來,雖然不是特別的大,但在這種夜色越發(fā)濃重的環(huán)境里,還真的是顯眼得很。
一下子將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這樣一來呢,自然而然的,海銀花就不可能再在那問題上費,也算是間接性的幫了齊皓云一把。
點火的人,是個少年!
瞧那樣子,大概也有十五六左右,精精瘦瘦的,海銀花雖然先前沒有看見那竄過去的人到底長什么樣,但從那光著的膀子來瞧,還是可以分辨出是他,而且呢,他那姿態(tài)啥的,還真和猴子這個稱呼有那么點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