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歌捂著臉,眼神狠毒如蛇:“你敢打我?”
楊濛見兩人有開撕的預(yù)兆,朝士兵揮手:“你們兩別演了好嗎?我看得都尷尬。來人帶下去,嚴加看管!”
“是。”
西園客房。
剛剛還能保持冷靜,如今被困在這個簡陋的小房間,徐知晚開始不安,在房間內(nèi)走來走去。
徐知晚心里嘀咕道:如今落在楊濛的手里,恐怕一定會想法設(shè)法弄死我。然后再找個借口搪塞楊溥就行。畢竟以楊濛現(xiàn)在的地位,無權(quán)無勢的楊溥也不敢拿他怎么辦??偛荒茏谶@等死,趕緊想辦法想辦法。
“吱嘎”房門推開,一個丫鬟端著一碗羹湯走了進來,臉恨不得埋進碗里,雙手微微發(fā)抖。
“見過四王妃。三王爺怕您餓,命女婢送來綠豆羹。”丫鬟道。
徐知晚心里暗暗發(fā)笑,屁股還沒坐熱,這么快就忍不住了?想殺本大大也差個機靈的丫鬟,錯漏百出。剛剛還恨不得殺了我,如今這么好心?當(dāng)本大大是弱智?
徐知晚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謝三王爺美意。你放桌上吧。”
趁丫鬟把羹湯擺放桌上之際,徐知晚拎起花瓶打暈了丫鬟。
徐知晚笑了笑:“女主,你不就是想虐本大大嗎?偏偏不讓你如意!”
匆匆忙忙跟丫鬟換了衣服,徐知晚低著頭,端著托盤走出了房外。
徐知晚一口氣走出西院草敢喘一口氣。
三王府如今重兵把守,就算變成蚊子也飛不出去,翻墻走后門鉆狗洞三個想法很快被否定了。
徐知晚望著月下波光粼粼的池塘,突然心生一計。
廣陵多河道,豪門貴族家里的池塘一般都是與城內(nèi)河流相通的,肯定都出口。
徐知晚說干就干,悄無聲息地下了水,一口悶地在水底里尋找出口。
近日舉行周歲宴,燈花通明,亮如晝。徐知晚在水底也看得極為清晰。
游了一會,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容納一人通過的水道,徐知晚鼓足勇氣,沖了進去。
徐知晚此刻非常感激那個曾經(jīng)教她游泳的鄰家哥哥,若不是他,今日恐怕領(lǐng)盒飯了。
終于筋疲力盡之際,看到了水面上的亮光,徐知晚破水而出。
徐知晚如獲新生,深呼吸了幾口空氣,瞬間感覺人生都美好了。
徐知晚望了望周圍的環(huán)境,很快就確定這條是城南河。
如今是深夜,人影寂寥,也沒人發(fā)現(xiàn)徐知晚。
徐知晚游向岸邊,剛想爬上去,一只手伸了過來。
徐知晚驚訝地抬頭,看到了徐知誥的臉,驚呼道:“二哥?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徐知誥把徐知晚一把提上岸,輕笑道:“看到你下池塘了?!?p> “你去王府救我?”徐知晚不敢相信。
“嗯?!毙熘a點頭。
想到之前對徐知誥說得狠話,徐知晚有些愧疚,不敢看著徐知誥:“二哥,之前的事……對……對不起?!睂擂蔚負狭藫项^。
徐知誥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批在徐知晚的身上:“我知道。為了救我,你才嫁給楊溥的?!?p> 徐知晚驚訝抬頭:“你都知道了,為何之前都不理我?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p> 徐知誥把徐知晚臉上的水抹去,嘆了口氣:“我在氣我自己。氣我沒能力保護你?!?p> “沒事,二哥,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毙熘硭闪丝跉?。
徐知晚愣了半響,眸中有些酸澀:“很好嗎?”。
回想起荷花宴那日,徐知晚送楊溥蓮蓬場面。徐知誥明白了徐知晚的意思。
南吳送蓮蓬給男子,代表想與他多子多福。
徐知晚以為徐知誥不相信,怕他內(nèi)疚,又重復(fù)了一遍:“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楊溥他待我還是不錯的。從來沒責(zé)罰過我?!弊詈笠痪涞故钦娴?,怎么跟王安歌鬧,他都沒過問過半句。
徐知誥反應(yīng)過來,淡淡地笑了笑,摸著徐知晚的頭:“六妹你過得好,就行。走我們回桃花園。他們還不敢查到我的頭上。”
“不,二哥。王安歌這個禍害還沒鏟除。還沒證明我的清白的呢。不能走!”徐知晚痛下決心要開撕王安歌了。
“我,我陪你?!?p> “謝謝,二哥?!?p> 徐知誥一看門上方的橫匾。臉都黑了,額頭青筋隱隱冒動:“六妹,你在開玩笑嗎?”
“國色天香樓?!毙熘砟盍吮?,扭頭看著徐知誥:“你們古人一向注意名聲,楊濛肯定想不到王妃會住在妓院。我分析了一下妓院,極為安全?!?p> 徐知誥一把拉過徐知晚:“不行。”
徐知晚甩開徐知誥的手:“聽我說,這絕對行。你等會,我去換身男子的衣服。”
換了一身尋常小少爺?shù)难b扮,徐知晚拖著徐知誥進來國色天香樓,一路上推掉各種妖艷美姬,兩人在來到一處相對安靜的包廂。
“你看公子瞧不上一般的姑娘,我叫花魁輕紗來陪你們?”老鴇賣力推薦。
徐知晚見徐知誥要開口拒絕急忙搶先問道:“輕紗姑娘都會些什么?”
“輕紗姑娘的琴技天下一絕?!崩哮d大言不慚道。
徐知晚抖著二郎腿,笑得一臉猥瑣:“好,那就叫她過來吧。順便上兩壺好酒?!?p> 老鴇走后,徐知誥按住了徐知晚的抖腿,把徐知晚的雙腿擺成一個大家閨秀應(yīng)有的坐姿:“為何?”
徐知晚又抖起了二郎腿,神秘地笑了笑:“一看你就沒逛過花樓。大晚上的來這花樓不叫姑娘,反而更引人懷疑好嗎?”
“你來過?”徐知誥按捺住暴走的心情。
見徐知誥一副要揍人的樣,徐知晚尷尬地干咳一聲,本大大寫小說時寫過,寫多了就自然熟悉了。
尷尬了片刻,一位容貌出眾的女子走了進來,打破了尷尬。
“輕衣見過兩位公子。”輕紗大方得體地朝兩人行了個禮。
“傳言輕紗姑娘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毙熘頂[出一副登徒浪子的樣子,輕浮地勾起了輕紗的下巴。
夜風(fēng)從窗外吹來,吹亂了徐知誥額前的碎發(fā),徐知誥在風(fēng)中凌亂,誰能告訴他,他一向乖巧可愛的妹妹,怎么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是他喝醉了么?
徐知誥掐了一把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