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的臉色沉了下去:“安歌,你等她們說完,你再反駁?!?p> 見太妃發(fā)話,王安歌不好發(fā)作了,狠瞪了眼兩奴婢,極不情愿道:“是?!?p> “你們說,有我在,不用怕。說詳細點?!毙熘砣崧暤?。
翠屏點點頭,接著道:“半個月前,也就是三王爺派人來送請?zhí)?,小姐就命我去城東李家藥鋪買了砒霜。之后我命令我撒在四王妃的衣袖上,奴婢害怕。小姐便讓翠藍去做了。做完這件事,我們就被發(fā)賣成了奴隸。后來就是三王妃把我們救了出來?!?p> “是,奴婢保證,翠屏說的都是事實?!贝渌{如履薄冰道。
“你說我命令你們陷害四王妃?就憑這片面之詞?我也可以說你們與四王妃串通好了來誣陷我!”王安歌不服道。
楊溥冷冷地看了眼徐知晚:“可還有證據(jù)?”
徐知晚無奈笑了笑:“本來還想請李大夫作證的,奈何有人先一步下手,燒死了李大夫全家!”
“什么?全家?”太妃有些震驚。
王安歌嘲笑道:“編,接著編?!?p> 徐知晚從容不迫接著道:“還好,近日我從奴隸市場遇到了一位貴人。她是李大夫藥店對面賣菜的李大嬸。她那日親眼看見翠屏進了李家藥鋪。來人把李大嬸帶上來。”
片刻,一位穿著布衣的樸素大嬸走了進來,懷里好抱著個五歲的小女孩。
李大嬸一進來,慌亂無措地行了個禮:“民婦見過各位大人,夫人。”從未見過世面的李大嬸也不知道誰是誰,胡亂的行了一通禮。
小女孩怯怯地躲在李大嬸身后,偷偷沖徐知晚笑。
“你那日見到翠屏進了李大夫的藥店?”太妃打量了一下李大嬸道。
李大嬸指著翠屏道:“半個月前,大約午時左右,我看到她進了李大夫的藥店?!?p> “確定沒看錯?”太妃反問道。
李大嬸點點頭:“她長得皮膚黝黑,身板也大,很好認?!?p> “你們胡說!你們分明是串通好了的!”王安歌這下坐不住了。
“你說翠屏翠藍回家省親,怎么變成了奴隸?還有李大夫的藥店是在翠屏賣完砒霜的晚上就起火的。難道我半個月前就串通你的丫鬟陷害你?”徐知晚又氣又好笑,有些人吶,臉皮就是厚。
“這也有可能!”王安歌怒道。
徐知晚冷笑一聲:“別忘了半個月多前,我在關雎閣把你的丫鬟痛打了一頓,你覺得她們不會恨我?還有心情跟我陷害你?”
“一切都是你們的片面之詞,我憑什么相信你?”王安歌推了徐知晚一把。
徐知晚后退了幾步,內(nèi)心默念道:冷靜冷靜。打人一時爽,解決不了問題?!?p> 小女孩走出來推了王安歌一把:“你是壞人!你推姐姐!”
“哪來的賤種!”王安歌一腳踹開了小女孩。
眾人驚訝不已。
“豆子?!崩畲髬鹦奶鄣乇鹦∨?。
豆子狂哭不止,徐知晚急忙拿過桌上一碟小點心哄道:“豆子,別哭。姐姐給你點心吃。”
徐知晚伸手去抹豆子臉上的淚水,豆子一下子撲進了徐知晚的懷里,痛哭起來。
楊溥看到這一幕,腦海里浮現(xiàn)出蓮蓬的畫面,想到多年后自己也會有個小孩,徐知晚也會像今天這般哄那個小孩……耳根子紅了一圈。
徐知所把點心遞給豆子:“豆子最乖了。聽話好不好?吃了點心不許哭喔?!?p> 豆子雙目含淚,稚氣地點點頭,接過點心,去抱著徐知晚不肯松手。
徐知晚無奈之下只好抱著豆子,冷眼看著王安歌:“你連這么小的小孩都不放過,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那你又有什么證據(jù)證明自己清白的呢?”
“……我……”王安歌詞窮起來,不知如何回答。
豆子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塊燒得漆黑,隱約能看出是玉佩的東西遞給徐晚:“姐姐這是我的寶貝,送給你?”
徐知晚接過玉佩放手心里端詳了一下,玉佩上一個“屏”字引起了徐知晚的注意。
徐知晚把玉佩遞給翠屏,翠屏欣喜若狂:“這是我娘給我的玉佩!我還以為丟了呢!”
徐知晚寵溺地刮了刮豆子的鼻子:“豆子,告訴姐姐是在哪里撿到的?!?p> 豆子吃了口點心,含糊不清道:“李老頭的藥店。”
“不可能!”王安歌面容扭曲起來,伸手去搶玉佩,卻被徐知晚一腳踹開了:“瘋子!你冷靜下來?!?p> “你們冤枉我!太妃,你幫幫我!”王安歌撲在太妃膝蓋上委屈不已地痛哭。
徐知誥見徐知在的手臂有些抖,朝豆子召了招手笑道:“豆子,過來?!?p> “哥哥?!倍棺右灰娛切熘a,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太妃心態(tài)不已地拍臉拍王安歌的后背:“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安歌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絕不可能做出這么狠心的事?!?p> 徐知晚翻了個白眼:“那太妃的意思是,我做得出啰。”
“你!”太妃氣得花枝顫抖。
徐知晚望向一言不發(fā)的三王爺楊濛:“王爺這下心頭有數(shù)了吧。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p> 其實從剛剛王安歌踹小女孩那一刻起,楊濛徹底就相信了兇手是王安歌。像徐知晚那么有耐心哄小孩的人,心底也不算太壞,就是驕橫跋扈的些。
楊濛點點頭:“之前,抱歉了?!?p> 徐知晚瀟灑地擺擺手:“她交給你處置了。我先回家補覺了。豆子李大嬸我們走。”
王安歌見楊溥也要走,急忙一把抱住楊溥的大腿,哭訴道:“楊溥哥哥,救我!我是被陷害的?!?p> 楊溥看著徐知誥追了過去,冷冰冰的面容有些崩壞:“放開!”
“我不放!”王安歌愈發(fā)抱緊楊溥。
“溥兒,你留下?!碧l(fā)話了。
楊溥臉色極難看地甩開王安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眼神卻往外飄。
只見豆子親了一口徐知晚的臉頰,又親了口徐知誥的臉。三人其樂融融的笑了,這一幕怎么看都像一家三口。
楊溥的臉色更冷了,冷得三尺之內(nèi)無人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