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心碎成渣了。
“那你一定要當(dāng)心啊?!?p> 祁瑯:......
真是個沒眼色的二百五!
祁瑯還想說什么,兜里的手機響了。
他手機是雙卡雙待的,有兩張卡。這是打給卡二,是奎爺那邊的人。
他掛了電話,剛想說什么,已經(jīng)到了桂山公寓下面了。
“去吧。”祁瑯擺擺手,這個小沒良心的。
“嗯?!绷帜居行┕裕钟行┬那榈吐?,“那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祁瑯敷衍的點點頭,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了林木,自己低頭在紙上寫了兩個字。
“這是我的名字,下回不要叫錯。”
祁瑯將紙撕下來,上面瀟瀟灑灑的寫著兩個字:祁瑯。
祁山的祁,琳瑯的瑯。
和他人一樣好看。林木拿著,心里美滋滋的。
司徒御的助理,又啟動了車子,送祁瑯回去。
“郁先生、林夫人,是誰你知道嗎?”祁瑯關(guān)上車門的那一刻,瞧了一眼眼前的公寓,就算在南城,也算靠前的地段。
“不知南城有這號人物,要我去查嗎?”盡管祁瑯流里流氣花枝招展的,他也還是比較尊敬,先生都想拉攏的人,他是絕對不能無禮的。
“查查。盯一下......算了?!?p> “盯什么?”助理開車,沒聽清楚祁瑯后面的小聲嘀咕。
“沒事,盯人的事情,我親自來?!?p> 晚上車流高峰期,祁瑯在高架堵了近一個小時,才到了他的出租屋。
很普通的老舊民房,這里和城區(qū)不過一座跨江大橋的距離,經(jīng)濟上,卻千差萬別。
“您就住這里?”
助理雖然只是個助理,但是司徒家的助理,也不是一般人,他隨便出去,都能任一個大企業(yè)的總經(jīng)理。
自身家世不是頂級,但也是屬于中上,司徒家于他家有恩,他心甘情愿跟著司徒御。
盡管是個助理,也是個人中龍鳳,他卻是不能接受,住在這樣的地方。
不是看不起,只是他覺得,這位先生值得更好的。
只要他想,他可以得到最頂級的待遇。
“看不起窮人?”
“沒有,出生不能決定一切,貧窮也不是價值的標(biāo)尺?!敝硎琼敿獯髮W(xué)畢業(yè)的,身上還有一股學(xué)士的風(fēng)范,說話做事,都很妥帖,出口便是哲言。
“文縐縐的?!逼瞵樝铝塑嚕瑪[擺手,示意他回去。
他一個人走在昏黃的街道,這里沒有城市明亮的燈塔,沒有整潔的環(huán)境,垃圾桶邊上,還有不講微生的任亂丟的腐食,現(xiàn)在天氣冷,快十一月份了,沒什么蒼蠅,但是經(jīng)久累積,還有一股子霉味。
他的出租屋還要再往里走一點,有段路是個上坡,他腿受了傷,剛剛又流了血,走的很慢,畢竟傷筋動骨過,他的珊瑚絨睡褲都染了血塊。
他干脆靠在一根電線桿上,撥通了剛才的那個電話。
“你到帝國了?”
“嗯,到了。”祁瑯盯著自己被燈光無限拉長的影子,隨意的應(yīng)著。
“找出鉆石出的問題,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這算是警告了。
“知道了。有人在幕后捅我一刀,我可沒好脾氣放過?!?p> 那人看不見祁瑯,卻也能從電話里聽出來,他渾身的戾氣和寒意。
“不要讓警察發(fā)現(xiàn)了,安全回來?!?p> 電話被掛了。
祁瑯把玩著手機,在兩指之間轉(zhuǎn)圈。
打一巴掌給個棗,奎爺真是越來越會做事。
安全回來?
他來了這,可就沒打算,再回那個鬼地方去。
有些賬,要在這片土地清算。
他正緩慢走了幾步,一群放學(xué)的孩子追逐過來。
有個男孩兒不小心撞到了祁瑯,祁瑯吃痛,彎下腰去。
“對......對不起!”那小胖丁看到祁瑯褲腿滲了血,連忙道歉。
“沒事,快回去吧。”祁瑯無所謂的擺擺手。
“你真的沒事嗎?”身邊的幾個小朋友,也圍上來,想要扶老奶奶過馬路一樣,將祁瑯?biāo)突厝ァ?p> 祁瑯:......
“老子沒事,你們快回去吧,晚了沒飯吃!”祁瑯笑罵道。
那幾個小朋友,又道了幾次歉,才撲蝴蝶一樣撲棱回去。
祁瑯再后面,走得慢,嘴角也忍不住勾出笑意。
不論貧窮富貴,天底下的快樂都是一樣的。
隨即,他又垂下了眼眸,什么時候,也有人在家里做一頓熱飯,等他回家。
他被司徒御接機,兩人一直在談事情,談完了去喝了杯咖啡,他就喝了兩口。
一天到晚的,什么都沒吃過。
回到了出租屋,他從還沒他胸口高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瓶老干媽,和一掛面條。
下了點面條,連鹽也沒有放,撈起來,加了一勺老干媽。
端到客廳的小小沙發(fā)上,開了電視,就呼哧呵哧的就吃起來。
電視上是新聞頻道。
“本市商業(yè)大亨秦氏集團昨日天價競標(biāo)南城鉆石礦一號礦地。”
然后是千篇一律的采訪,有人對秦氏天價競標(biāo)感到懷疑,認(rèn)為秦氏最近下滑的太明顯,想要孤注一擲,也有人說,秦氏掌握了商機,一向穩(wěn)妥,突然冒進,必然是有把握。秦氏必定如同一顆新星,冉冉崛起。
祁瑯的面條吃完,采訪也結(jié)束了。
他脖子上架著一條浴巾,準(zhǔn)備去洗澡,路過沙發(fā),關(guān)了電視。
“什么狗屁。”
秦氏前腳丟了那么多的鉆石,還沒追回來,后腳就又競標(biāo),還是一塊沒有開采過的地方。
賭石呢?
秦家那個老骨頭,估計沒有這個本事孤注一擲。
昆乞和秦家在阿爾沁的鉆石交易,因為鉆石丟失,不了了之。畢竟鉆石是丟在昆乞手中的,秦氏的人,都還沒有拿到手。
昆乞要面臨一筆賠償,雖然不是賠不起,但是他這樣被戲弄,自然是心里不爽。
那被昆乞雇傭暗中保護的祁瑯,就成了他首先發(fā)難的對象,奎爺親自出面保祁瑯,昆乞也要敬三分。
祁瑯將懷疑的矛頭指向秦氏。
他親自來查。
這秦家,水不是一般的深。
此刻又是大動作,下滑太大孤注一擲?
真正的商人,從來不會孤注一擲,走一步算一步。
他們都是步步為營,潛心謀劃。
狗著呢!
林木看到祁瑯的滴滴車走遠(yuǎn),她就開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