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冒險一試,又立大功【四】
解淳看到給自己擦洗身子的是父親解禮,知道是自己誤會了,罵錯了人,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來打破父子倆之間的尷尬,正當他想向父親道歉時,猛然間解禮發(fā)出一聲大喝:‘‘娃他娘你快來,淳兒醒了,淳兒這次是真的蘇醒過來啦?!?p> 聲音傳出去沒多久,房門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解淳急得瞪起了雙眼,大聲叫喊著提醒父親解禮:‘‘爹,你快給我蓋好被子,娘進來后成何體統(tǒng)?!舛Y臉色尷尬地發(fā)出一聲傻笑,忙用被子仔細將兒子的身體蓋好。
這時房門傳來急促的敲擊聲,也隨之傳來王氏著急的大叫聲:‘‘快快開門,淳兒真的醒了,你這個死鬼,磨磨蹭蹭干什么?快開門讓我進去,讓我看看淳兒?!?p> 解禮急忙打開房門,王氏不顧懷有身孕,快步來到解淳的床前,將解淳緊緊摟在懷中,眼中的淚水嘩嘩直流,一滴滴落在解淳的臉上,嘴里還喃喃地叫著:‘‘淳兒不走,咱哪兒都不去,爹娘要你,你弟弟妹妹都需要你,都是爹娘的錯,娘再也不會不管你了、、、、、、嗚、、、、、、’’王氏說著說著,就摟著解淳嚎啕大哭起來。
解淳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只能呆楞楞的望著父親,說不出合適的話來安慰母親,解禮卻站在一旁低聲安慰妻子,對大兒子的示意望而不見,也不開口說話予以解釋。
解淳沒有辦法,只好籠統(tǒng)地向母親表示自己絕不會離開她,又以母親懷孕在身,大悲大喜對身體不好,好說歹說才勸慰住王氏,又開了一副保胎安神的藥方,交代解勝抓藥煎煮,又把母親好聲勸走,父子倆才相對而視長松一口氣。
解淳向父親打聽怎嘛回事,解禮臉色通紅,顯得又羞又臊,呆呆的站立許久后,也沒有說出一句話,長嘆一聲有些失落的離開房間,解淳不知道事情的具體底細,只能憑空猜想著,最后才喃喃的自言自語:‘‘唉,爹娘到底怎么啦?難道我說錯話啦?仔細想想沒有?。俊?p> 房間門口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兄長沒有說錯話,是爹娘感到對不起你,讓你在外面受了許多苦楚,不過爹娘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希望兄長不要怪責爹娘。此番多謝兄長救命之恩,儉兒感激不盡,也希望兄長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以前我不與兄長親近,是害怕兄長不喜歡我?!?p> 門口處身穿長袍的解儉滿臉正色,像一個小大人似的向解淳躬身施禮道謝,解淳微微一愣,不久后才恍然大悟般大叫一聲:‘‘儉弟你好啦?我怎么記得是我要救你,才和你一塊植入牛痘的,怎么你好了?我倒躺在床上成了病號。爹娘到底怎么啦?好像是我說錯話,傷害到他們,你那么正兒八經(jīng)干什么?你我兄弟一世,哥救你是理所應當?shù)呢熑?,你又何必道謝呀?’’
‘‘嗚、、、、、嗚、、、、兄長、、、、你別走,也別生氣,好不好?爹娘怎能不要你?、、、、、我以后再也不調(diào)皮搗蛋啦,以后要好好讀書,早點幫助大哥,都是我不好,這次差點兒害死大哥?!吘怪皇莻€大孩子,解儉再也把持不住,撲到哥哥解淳懷抱中痛哭起來:‘‘兄長,你不要跟你恩師和寶寶及寶貝們走,好不好?爹娘要你,我和小妹也要你,爺爺奶奶伯伯小叔他們都要你?!?p> 解淳一聽便知道怎嘛回事,一定是在昏迷中說錯話,連前世對妻兒的昵稱都說出來了,怪不得父母親都那么傷心,但事已如此也沒辦法挽救,也無法向他們解釋清楚,他便穩(wěn)住心神安慰弟弟:‘‘好啦,二弟,哥哥不走了,誰喊也不走了,哥哥另外沒說什么吧?’’
解儉還是小孩子心性,聽到哥哥答應不走了,就高興的大聲叫了起來:‘‘好啊好啊,哥哥答應不走了。我也是昨天剛剛蘇醒過來,是小妹偷偷告訴我的,爹娘為此事哭了許久,說對不起大哥你,讓你受苦啦,娘還說、、、、、嗚、、、’’
解儉說著說著又大哭起來,解淳把他攬在懷里,慢慢安慰他:‘‘行了,儉弟別哭了,爹娘當初也是為了我好,不然我也和大伯二伯四叔家的孩子一樣餓死啦。你的麻疹如何了?我看你臉上倒沒有落下瘡疤,身體上有沒有?都好了嗎?還頭痛嗎?’’
解儉從來沒和大哥如此親近過,躺在解淳的懷里還有些扭捏,帶著些許羞意說道:‘‘哥哥,我都好了,沒有落下瘡疤,身體也挺好的,儉再次多謝大哥救命之恩。’’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稚嫩的女孩說話聲:‘‘不羞、不羞,二哥真是不知羞,這么大了,還躺在哥哥的懷中撒嬌。你身上怎么沒有瘡疤?我聽母親說過,二哥的屁股兩邊各有三個瘡疤,丑死啦,娘還說幸好沒長到臉上,否則二哥就娶不上媳婦啦?!?p> 說著話小丫蹦蹦跳跳從門外走進來,邊走還邊用手刮著腮幫,嘲笑被她說破秘密的解儉:‘‘羞、羞、羞,二哥還自夸是男子漢呢,又哭又叫的不害羞。一會兒我就到娘那兒告你的狀,大哥剛好利索,你就叫他抱你,看娘不揍你才怪?!?p> 解儉被他說得臉色通紅,惱羞成怒的大叫道:‘‘你這個小叛徒,你答應過我,不往外說我瘡疤的事,怎么一會兒就變卦啦,早知道你這個樣子,我不給你買好吃的啦。’’
小丫牙尖嘴利回駁解儉:‘‘那是說外人,大哥是外人嗎?我、、、、’’
她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解淳聽到一個‘吃’字,頓時感覺到肚子‘咕、咕、咕’的直叫喚,禁不住大聲叫喊起來:‘‘爹、娘,快來呀,餓死我了,快給我送飯來呀?!?p> 房門外傳來父親解禮的責備聲:‘‘好啦,別叫啦,臭小子別再叫了,你娘早就給你做好了,你還真得以為你娘是回去休息,是給你做飯去啦,我這就給你端進去?!?p> 解禮一邊說著話,一邊端著碗面條走進來:‘‘給,快吃吧,你娘出去是給你做飯去啦,又沒有生你的真氣,你瞎嚷嚷什么?平白丟了我解家的臉面,現(xiàn)在我家可是有一個伯爵,一個鄉(xiāng)試解元,和一個正五品誥命夫人,可別讓人家看咱家笑話?!?p> 解淳嬉皮笑臉接過飯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卻絕口不提向父母雙親道歉之事,他知道那是父母一生中,心中難以忘卻的傷疤,每提起一次往事,便像用一把鋼刀戳爹娘的心窩似的,給父母雙親帶來又一次深深的傷害。
只是解淳知道自己在昏迷中,所叫的‘師傅爹娘和寶寶、寶貝們’,都是謝純以前的親人,根本就與解禮夫婦搭不上界;但他沒有辦法向他們解釋清楚,便假裝自己忘記此事,以后也絕不再提起,世上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只是各自的表達方式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