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清手中有了自己能指揮得當?shù)谋鴮?,便施展出他的不凡能力,借助剿滅海匪水寇的機會,查探出不少與海匪有牽連的豪商大戶,他們良匪雙方狼狽為奸,互相勾結,互相利用,對江南各地的士民犯下滔天罪行。
在自家侄婿面前丟失臉面的楊一清,一反以往溫文儒雅的文人作風,大肄揮舞起屠刀,抄斂了不少江南各地的豪商富戶,這些豪商背后的主使官員們?yōu)橹笈?,群起彈劾楊一清殘暴行徑,卻被弘治皇帝留中不議。
牟斌奉皇帝御旨暗中查探這些官員的隱秘,這些人貪婪成性,違法亂紀的事情不曾少干,不久之后勘查完畢,將這些官員或繩之以法,或罷免去職,有的人甚至為此付出血的代價,家產(chǎn)財物被查抄一空。
楊一清此次在江南各地的查抄行動,不僅收剿不少各豪商的私人武裝,繳獲武器裝備上交官府,還獲得不少錢財和糧食,最為難得的,是查收到不少能海上作戰(zhàn)的大海船和商船。
看來這些豪商不僅暗中走私貨物,還在海上做無本錢的強盜行徑,即是商人又是海盜水寇,是原歷史中為害大明朝廷南方海彊的假倭寇根源之一。
有了船只錢糧,楊一清很快將海軍護航部隊組建成伍,無論人數(shù)和裝備都遠遠超過登州海軍,只是建軍時間太晚,一時半會沒有形成戰(zhàn)斗力,還不能承擔海上漕運護航的重任。
弘治十三年秋季,江南海軍已略具規(guī)模和戰(zhàn)斗力,獲得弘治皇帝御旨批準后,登州海軍和江南海軍聯(lián)合在一起,在大明海岸線上剿滅海匪水寇。
從日本國內戰(zhàn)敗后,流浪在海上的倭寇們不知好歹,自高自大到螳臂當車,竟然敢和大明海軍動武對決,此舉徹底觸碰到解淳內心的反感底線,當下率領登州海軍出海與之決戰(zhàn)。
在此次決戰(zhàn)中,解淳訓練的火銃三連擊大放光彩,僅憑登州海軍一支部隊,就將倭寇殲滅大半,余者逃竄到南面海域,被早有準備的楊一清帶領的江南海軍一網(wǎng)打盡。
經(jīng)過大明海軍將士的浴血奮戰(zhàn),前后歷時三個多月,兩支海軍終于聯(lián)手蕩清大明沿海的所有海匪水寇,立下赫赫大功,獲得朝野官民的高調贊揚,曾經(jīng)的賤民,現(xiàn)在的海軍將士,也由此戰(zhàn)一舉成名,獲得大明士民的由衷贊同。
弘治十三年十一月中旬,從浙江沿海港口出發(fā)的滿載漕糧船隊,在南北海軍護衛(wèi)下,順利抵達北直隸沿海港口,經(jīng)過轉運后抵達京城。
海上漕運不僅解決了京城糧食的短缺,又由于海船運輸量特大,也間接降低糧食價格,受到北方士民的交口稱贊,同時黃河水東去直接排入大海,黃河的水位也大幅度降低,能夠極其順利的清淤排沙,減輕了黃河兩岸的堤壩防備壓力。
運河的水位下降,原來的大型漕運船只,逐漸退出黃河和運河漕運,轉而向海上運輸發(fā)展,漕幫也并沒有因此衰退,反而獲得極大的壯大。
由于運河中的漕運糧船減少,商用貨品的中小型船只卻大大增加,原本對海上漕運不看好的富家豪族們,不僅沒有損失自己的利益,反而增加不少的收益,也對此大為贊賞。
弘治皇帝此時不由的長舒一口氣,這兩年多的時間內,他也承受住不少壓力,現(xiàn)在海上漕運獲得成功,讓他也為之振奮不已。
解淳又上書弘治皇帝,海軍將領經(jīng)過一年系列的學習和海上實戰(zhàn),已經(jīng)形成極大的戰(zhàn)力,而且在剿滅海匪水寇和護衛(wèi)海上漕運屢立大功,請求皇上開恩,讓立功的海軍將士能親臨北京城,接受皇上對他們的嘉獎。
同時又上書辭去登州知府兼山東沿海巡察使職務,說自己心性懶散,不善治理煩瑣事務,怕耽誤巡察山東沿海的重要軍務,特此上書請辭,希望陛下恩準。
解淳還自我曝料,從上任登州以來,就將登州府所有的政事,俱交給登州同知鄭玉代理處治,自己根本沒辦理過多少政務。
還順便向弘治皇帝舉薦鄭玉,其人雖然年紀大些,但治理民事政務極為了得,希望皇上能打破官場舊習俗,破格提拔鄭玉為登州知府一職。
弘治皇帝在京城與內閣眾大學士經(jīng)過幾天蹉商后,決定在北京城中成立大明武學院,由皇帝朱佑憆親自擔憂武學院山長,兵部尚書馬文升兼任副山長,英國公張睿和祥瑞伯解淳等人,分別擔任海軍、騎寫、步兵科教官。
批準允許解淳辭去登州知府兼山東沿海巡察使職務,率領登州海軍學校畢業(yè)學員,來京城朝覲圣上,并賜賞軍功,在登州設立登州府海軍學校,和江南海軍學校(在浙江境內)。
兩校優(yōu)秀畢業(yè)學員可進入大明武學院繼續(xù)深修,其他學員畢業(yè)后安置在部隊中為將領,各地衛(wèi)所也成立武科和文科蒙學,主要學習文武兩種文化,和普通民戶一樣參加文武兩科考試,考中者便能做官吏。
為了這條規(guī)定,弘治皇帝不惜和內閣眾學士鬧翻,經(jīng)過幾天辯論商議后,他們才最終達成這條規(guī)章制度,以后大明朝廷奉行文武兩科考試制度。
弘治十三年十二月六日,解淳率領登州海軍和江南海軍百余名學員將士,入京謹見皇帝,解淳對此準備許久,在當年進士夸官的大街上,帶領部下學員,手舉‘奉旨進京覲見’及‘海軍優(yōu)秀將士’兩面大旗,在大街上邁著整齊的步伐,進皇宮覲見弘治皇帝。
京城內的百姓,哪見過這樣齊整步伐的部隊,一個個身穿棉甲,邁著齊唰唰的步伐陣列,雖只有百余人,卻盡顯大明海軍將士的英武雄姿,老百姓們都喜愛熱鬧,紛紛圍在大街兩旁觀看,在京城造成不小的轟動。
等解淳等人覲見弘治皇帝時,弘治皇帝又當場挑選出南北兩校十名學員,收為天子門生,并且傳旨準許御街夸官。
下午時分,披紅掛彩的十名武學將士走在前列,百名學員緊隨其后,在官吏們護衛(wèi)下,和文科進士們一樣御街夸官,當人們聽到前十名披紅掛彩的將領,是當今皇帝御批的天子門生后,人群頓時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