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早飯之后,云荒拿著乾坤袋單獨去找葉之越。
她走到茶桌前坐下,看著低頭不語的人,關(guān)心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嗎?剛才丫頭同我說,你早飯都沒吃?!?p> 葉之越抬起頭看她,半晌才答:“嗯,是有些不舒服。”他目光一轉(zhuǎn)看向桌上的乾坤袋,問:“你要出去嗎?”
“不出去,我來找你是想和你商討這個別苑?!?p> “商討?你要別苑做什么?”
“嗯,確切的說是買?!闭f著,她從袋子里拿出一塊元寶形狀的木牌子遞給葉之越。
葉之越看到那個牌子的時候,整個人為之一震,“你為何會有這個?”
他的神情,令云荒疑云頓起,難道這袋子他以前見過?
見他不再說話了,云荒又扒拉了下袋子,回道:“師父交給我的時候,說這個袋子包括袋子里的東西都是我自己的?!?p> 難道說…葉之越被自己的大膽設(shè)想嚇得一個激靈,連忙道,“我隨口問問。對了,你想要這別苑我給你便是了,你又何必與我這般生疏?!?p> “不可,無功不受祿!”說著,云荒指了指他手里的木牌子。“這個應(yīng)當是你錢莊的吧?別苑的錢你直接扣掉,若是不夠你再同我說。”
“好,回頭我讓掌柜去查查?!彼麑⑹掷锏哪九谱邮掌饋砗螅俅蜗萑肓顺聊?。
兩人第一次坐在一起無話可談,云荒想起早上的事情,倍感尷尬,連忙起身與他告辭。
葉之越卻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云荒?!比~之越未看她,語氣是從未有過的低緩沉悶,“能否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
“你說。”
“答應(yīng)我,無論何時,請不要將我拒之千里之外?!?p> 聽他說完以后,云荒突然間安靜了。
背對她而坐的葉之越,微微嘆息一聲,松開了她的手腕,起身邊走邊道:“我知道這個請求與你而言過于無理,但我就是想無理這一回。這個別苑從今日起歸你所有,日后,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我,只要你開口,我葉之越此生都會應(yīng)你所求?!?p> 自那日后,葉之越再也沒來過別苑了。
為防萬一,云荒嚴令院中的人,除了葉之越外,不得將任何人引進門來。
這事告一段落后,她同戰(zhàn)千塵在別苑待了幾日。當戰(zhàn)千塵問及她有何打算時,云荒方才想起一件事情,便與他說了。
翌日一大早,他們提著一個包裹出了門。
兩人朝城中方向前行,因路上在討論事情,所以并未發(fā)現(xiàn),身后有個不同于路人的小姑娘在尾隨。
兩人找到了那家出名的鐵匠鋪。云荒站在門口,探頭朝黑漆漆的店里看了一眼,問道:“店家可在?”
“往里頭走?!?p> 兩人進了店里,順著打鐵聲找到一位身材精壯魁梧的中年大叔,大叔正掄著大鐵錘在敲打一塊鐵片。
鐵匠看了看兩人,放下手中的鐵錘道:“少俠是要打造武器嗎?只要你有圖紙,我便能鍛出一般無二的來,保證絕不差分毫?!?p> “若我要打造的非鐵器,大叔也能打造嗎?”
“非鐵器?”鐵匠看了看云荒,擺擺手道:“小姑娘是來消遣我的吧?我忙著呢,門在那,不送!”
鐵匠的脾氣怎么看都不像是做活計的,這態(tài)度也太差了些。
云荒撇了撇嘴,轉(zhuǎn)目之際看清他手臂綁帶上的標志時,她非但沒生氣,反而笑著對他抱拳道:“久仰鍛造大師之名,晚輩今日來,是有件東西需要你看看?!?p> 鐵匠正準備繼續(xù)忙活,聞言,連忙轉(zhuǎn)過身來問道:“你們認識我?guī)煾福俊?p> “你師父?那你是?”
“我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鐵玄。”
戰(zhàn)千塵瞧見云荒略顯失望的表情,安慰她:“別急,這大師的關(guān)門弟子說不定得了真?zhèn)?,不妨試一試??p> 云荒心想,也只能如此了,便將來意與他說了。
鐵匠聽完后,情緒頗為激動的道:“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這件仙衣。以往,師父經(jīng)常念叨,他畢生唯一的榮耀,就是為一位了得的仙姑打造過一件「鳳舞香羅」只可惜,那件仙衣隨同那位仙姑一同消失無蹤了?!?p> 聽到最后一句時,戰(zhàn)千塵的神色變了一下。他連忙問鐵匠:“那大師可將制作方法傳授給你了嗎?”
“制作方法倒是記載了下來,只是,這仙衣對材料的要求太過苛刻,費錢又費料,我可沒把握一定能成?!?p> “大師不必擔心,你安心制作便是,還請看看這些材料可足夠?”
鐵匠接過云荒遞過來的包裹打開一看,里頭是金絲翅和銀白石。
他收起包裹對他們道:“這些材料足以合成三件了。若是一舉成功的話,還請留我一件金絲翅,你看可以嗎?”
“可以可以,多的材料全部歸你?!?p> “那我先忙去了,你們二位請便?!?p> 云荒連連點頭,拉著戰(zhàn)千塵出了打鐵鋪。
她心情好,拽著戰(zhàn)千塵去了荷花池。兩人站在荷池賞景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
出于好奇,她回頭看了看,卻沒有看到哭泣的人。剛回過頭來,那哭聲又傳來了。她再次回頭凝目尋找,仍是沒看到。
莫非是我幻聽了?她心中疑惑,便抬手將耳朵按了按。
“云荒,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對了千塵,你可聽見哭聲了?”
“哭聲?這是市井,若是有人在此哭鬧,怕是早鬧騰起來了。”
云荒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準備同他離開的時候,那哭聲又來了。
這次,她確定這哭聲只是哭給她聽的。于是,她極快的與戰(zhàn)千塵對視一眼,再問:“千塵,這次可聽到了?”
見他點頭,她故意大聲說道:“真是蹊蹺,為何只聞哭聲卻尋不到那哭泣的人?”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離他們不遠處,有兩個小姑娘在說什么她好可憐、清白之類的話…
云荒立即往她們那邊挪了挪,等她聽清事情的原委后,拉上戰(zhàn)千塵朝著旁邊的巷子里去了。
兩個人走了沒多遠,便尋到那個蹲在墻角哭泣的人。
云荒朝那女子擺了擺手,對她道:“姑娘莫哭,我方才聽別人說起你的一些事情,不知你有什么困難,或許我們能幫你?!?p> 那女子抬起淚水漣漣的臉,將面前的兩人打量了一番,這才擦著眼淚說道:“我叫阿香,我哭,是因為那可惡的金四海今日又來逼迫我,讓我委身于他?!?p> 竟然還有這事?朗朗乾坤,豈容此等惡徒橫行。
她立即對那女子道,“你不愿意不答應(yīng)就是,怕他作甚?”
“小姐有所不知,那惡霸豈是我等人得罪得起的?!闭f著,阿香眼淚又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