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趙煦獲準出宮后,趙煦便請劉猛在皇城司總部周圍找了一處宅院。身為皇城司親事官都指揮使的劉猛自然是不敢怠慢,不出三日便為趙煦尋到一理想宅院。
這宅院外表看就是個四平八穩(wěn)的四合院,周邊的街道人來人往,是矮矬窮和高富帥混合居住區(qū)。雖然說外表看著不大,很不起眼,但進了門才知道其中真的是內有乾坤。因為宅院很深,外表看著不大,實際面積卻很大。院內,肅穆的雕欄;充滿情趣的雅石、盆栽等等無不說明此間宅院主人的豪富。
趙煦看到這個院子的第一眼就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座外表不起眼的宅院,正好適宜他如今的處境。雖然他獲準出宮,但為了保險起見,他出宮的這件事依舊僅限于那有限的幾人知道。所以,他在宮外自然越低調越好。
說起來,劉猛這人辦事確實是讓人舒心。在趙煦選中了這座宅院之后,他又立刻將周圍鄰近的幾座宅院買了下來,以做為安置趙煦親衛(wèi)之用。
宅院買下來之后,趙無極劉猛便通過換防等一系列的操作將趙煦的親衛(wèi)調出皇宮。然后,這批親衛(wèi)便按照趙煦的吩咐分批行動。其中一百人喬裝進入宅院,熟悉周圍環(huán)境與鄰居,為趙煦的到來打前站。剩下兩百人也在宅院方圓五里的范圍內先借助各種身份隱藏自己,等待趙煦的下一步指示。
在三百親衛(wèi)出宮大半年時間里,他們都獲得了巨大的成長。他們出宮后,先是在趙煦的命令下蟄伏了三個月。他們在這三個月里徹底熟悉了整個汴梁城,也開始融入汴梁城的氛圍中。
一直關注著親衛(wèi)動靜的趙頊趙無極等人心中都為趙煦的這般安排暗自叫好。經過那么長時間軍事訓練的親衛(wèi)們身上的軍人氣息太重,太容易暴露。趙煦這么一安排,減小了親衛(wèi)們暴露的可能性,也就是降低了他自身的危險。
在親衛(wèi)們熟悉了汴梁城之后,趙煦便著手開始實施下一步計劃,而他的第一個計劃其實是從他最最想要改變的洗澡上開始,這也促成了史上第一道讓人大跌眼鏡的命令的出現(xiàn)。
一直以來,趙煦在宮中都難以忍受:宋朝的面湯,竟然不是喝的,是用來洗的,洗臉。
洗澡就更讓趙煦感覺難受了。腳湯洗腳,沐浴則洗全身。在水滸五十七回中就有,“酒保一面煮肉打餅,一面燒腳湯與呼延灼洗了腳?!绷?,“(薛霸)又叫盧俊義去燒腳湯?!币话僖皇呕?,魯智深圓寂之前,曾吩咐“燒桶湯來,灑家沐浴”。
有個資政叫蒲傳正,與蘇東坡唱和過。該人喜歡玩奢華,發(fā)明了大洗面、小洗面、大濯足、小濯足、大澡浴、小澡浴。洗小腳,換一次熱水,兩個人伺候,只洗腳跟、腳踝;洗大腳,換三次熱水,四個人伺候,膝蓋、大腿一起洗;洗小澡,用百來斤(三斛)熱水,五六個人伺候;洗大澡,用一百六七十斤(五斛)熱水,八九個人伺候。每天洗兩次臉,洗兩次腳,過一天洗個小澡,再過一天洗個大澡,洗完要涂脂,搽粉,熏香。如此奢華,在趙煦看來依舊是洗的不爽利,也感覺洗的沒有那么干凈。
而在洗澡時,大宋百姓用的最多的是豌豆和香草混合制成的“肥皂”,百姓們感覺清爽又健康,但趙煦卻是怎么用都不習慣。
另外,讓趙煦打定主意的是他經過調查后發(fā)現(xiàn):大宋百姓待客,先燒香湯給客人洗澡,再大擺筵席,接風洗塵。大戶人家建有私人浴室,不管是木制還是陶瓷澡盆,中間都放條長凳,便于客人變換姿勢洗澡或休憩。
在北宋開封,男人洗澡進甜水巷的“浴室院”;公共浴室大多在門楣掛一把壺,作為標志,招徠顧客。大門兩旁,常年貼副對聯(lián),比如,金雞未唱湯先熱,旭日初臨客早來。再比如,到此皆潔己之士,相對乃忘形之交。浴池里有揩背人為您服務,收費。蘇軾某回在泗州洗澡,享受了一次搓背的快樂,就做了首小詞開玩笑:“寄語揩背人,盡日勞君揮肘。輕手,輕手,居士本來無垢?!?p> 而趙煦經過深思熟慮之后,給林縛周普二人下達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在甜水巷開設一家史上最豪華的浴室。更讓親衛(wèi)們大跌眼鏡的是就連浴室的名字趙煦都給定好了,名字就叫天水閣。
就在林縛周普等人為這道命令撓頭不已的時候,趙煦當晚便通過皇城司密道出宮來到宅院,親口將自己對天水閣的詳細規(guī)劃傳達給了林縛周普。這一切,也被隨同而來的趙無極聽在耳中。因為密道的存在不能讓其他人知曉,此次陪同趙煦出宮的也只有趙無極一人。
林縛周普在趙煦的詳細解說下依然是一知半解,但這已經不影響他們執(zhí)行趙煦的命令。
在林縛周普的操持下,在皇城司的暗中輔助下,裝修歷時近三個月的位于甜水巷的天水閣終于開業(yè)了。到了這個時間點,親衛(wèi)們已經出宮快半年了。
別具一格的天水閣剛一開業(yè),就在汴梁城內引起了巨大的轟動。那獨具特色的細致入微的服務,獨特的運營模式,乃至天水閣獨有的香皂,使得天水閣的名氣迅速傳播。
越來越多的人想要一睹天水閣的真實面貌,以至于天水閣門前排著的隊伍已經排到了甜水巷口。這讓其他浴室的老板真是羨慕嫉妒恨。這些浴室老板中,最有實力的無疑是浴室院的老板鄭秋了。
傳言中,鄭秋關系可通天,這讓他在汴梁城內真是無人敢惹。越是這樣,這鄭秋便愈發(fā)驕狂,越發(fā)不可一世。
在天水閣開業(yè)半個月后,浴室院的顧客迅速流失,偶爾去光顧的也是因為在天水閣外排隊太久了。這讓鄭秋更是氣的牙癢癢。終于,這一日,在一整天沒接到幾個顧客之后,鄭秋終于是忍無可忍了。
當夜,鄭秋便秘密約見了與他關系密切的一眾官員。而這些官員在得到鄭秋的允諾后更是一口答應。
“我現(xiàn)在期待這天水閣能多堅持幾天了,哈哈哈?!编嵡镌谒麄冏吡酥?,望著他們的背影,得意的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