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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轉(zhuǎn)時針

第32章影子

倒轉(zhuǎn)時針 林木舟 3282 2019-11-08 18:53:31

  水的深處,一輛車懸浮著,慢慢的往下掉,砰的一聲,車門被撞開,寧川從里面游了出來。他還帶著一個人,而這時,千歆卻突然咳嗽一聲。一下子嗆了幾口水。

  千歆不停的掙扎,刺骨的江水讓她全身使不上力氣,她使盡最后一絲力氣推開寧川,整個人往下沉去。

  光線透過河面照射進來,看起來遙遠而神秘,她的意識慢慢模糊,身體開始放松。猛然間,一雙手把她往過去一拉,溫暖的唇覆上了她的唇,有空氣被輸送進來。

  她一下子瞪大眼睛,全身仿佛有電流流過,時間好像都變得緩慢。

  在她短暫的人生里,從來沒有和一個人如此親近過,兩人的頭發(fā)在水里緩慢的飄蕩著。寧川松開她,一下子也嗆了幾口水。

  寧川本來就沒多少力氣了,這么一折騰,整個人也開始往下沉,一陣水流沖刷,夏蜓溪從兩個人中間游過,左手拉過千歆,右手提起寧川,猛地的往岸邊游去。

  或許是求生的本能,讓織夢在最后一刻清醒過來,江面越來越遠,她想要往上游,卻發(fā)現(xiàn)一點力氣都沒有,一只手突然把她往過去一撈,明明很冷,她卻一下子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抬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水面的猛的探出一個頭,假面在救生艇上,聞聲立馬過來。把兩個人撈上岸,織夢一直咳嗽,眼淚流個不停。

  孟義天大口的喘著氣,他看了織夢一眼,假面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趕緊給她披上衣服,織夢一直抹著眼淚。

  “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跳下去的時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假面忍不住指責(zé)她。

  “什么?”孟義天上去不接下氣,“你是跳下來的?”

  織夢抬頭看向他,頭發(fā)濕噠噠的掛在臉上,她冷的發(fā)抖,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了孟義天。

  “我以為你要死了!孟義天!我以為你要死了!”

  孟義天愣住,織夢的眼淚流進他的脖子里,帶著溫度。旁邊的假面撥弄了一下頭發(fā),孟義天咳了一聲。

  “放心吧,我還能再活個幾十年。”

  岸邊,三個濕淋淋的人坐在地上,救生艇很快開過來,寧川和千歆上去,夏蜓溪上船看了一眼其他人,坐到一旁喘氣。

  只有織夢披著衣服,假面看了看千歆又看了看夏蜓溪,夏蜓溪吐出一口水:“我不需要。”

  假面這才把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了千歆,千歆看了一眼寧川,寧川點頭,千歆才接過衣服:“謝謝?!?p>  不遠處,斷裂的大橋看起來觸目驚心,寧川罵了一聲:“差點交待在這了,真他媽的。”

  孟義天也罵到:“我他媽見到那幫孫子非把他們皮扒開不可。”

  夏蜓溪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織夢坐在一邊,一言不發(fā),孟義天坐到她旁邊,小聲問:“你傻了啊,也不怕淹死?!?p>  織夢裹緊衣服,小聲說:“假面是我哥的人,只有我跳下去,他才會用最快的速度去救人?!?p>  “然后你就跳啊,萬一他們還沒來你就淹死了怎么辦。”

  織夢不說話,只是縮在衣服里,孟義天撥弄了一下頭發(fā):“真他媽冷啊,以后別這樣了,我能自救知道嗎?”

  她還是不說話,孟義天打了個寒顫,往她那邊坐了坐,織夢一下子靠在他的肩頭,孟義天僵硬的偏過頭看著她。

  “別動,好累?!?p>  孟義天撓撓頭,沒有動。假面看了兩人一眼,又看了旁邊的千歆和寧川,轉(zhuǎn)過身去沒說話。千歆偷偷的看著寧川,寧川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孟義天,有點憋不住笑,余光瞥到千歆在看自己。他一轉(zhuǎn)頭,千歆瞬間紅了臉,她趕緊低下頭,卻看見對面靠在孟義天肩上的織夢。

  她捏緊手,想要往寧川那邊靠,船卻已經(jīng)靠岸了。

  大家找了個地方休息,折騰了一番,都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千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車子掉進海里的那一刻,車子卡住了,她一直卡在座位上,寧川費了好大力氣才解開,那一刻,死亡無比的貼近,現(xiàn)在想想都后怕,當(dāng)她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不要拖累寧川,想也沒想就伸手推開了他。沒想到的是,他又回來救了他,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千歆捂著胸口,心臟在胸腔里劇烈的跳動著。

  她抬頭看向窗外,突然想到今天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

  “人類是懦弱的,渺小的,可是隨時被毀滅的,可是人類又是偉大的,因為人類有愛,愛可以讓人變得勇敢而強大?!?p>  她拿出一張紙,看起來像是一個信封,已經(jīng)被泡的皺皺巴巴,看不清字跡。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上面似乎是一個地址。

  她站起來打開窗戶,把紙張丟進風(fēng)里,寒風(fēng)呼嘯,紙張隨著風(fēng)飄遠,她的嘴角微揚,關(guān)上了窗戶。

  夜深,遠處的高樓上,她出現(xiàn)在一把狙擊槍的瞄準(zhǔn)鏡里。

  一個戴著半截面具的人趴在高樓上,手指扣動扳機的那一刻,她猛的往旁邊一滾站起來,瞄準(zhǔn)鏡已經(jīng)被打爛,對面的樓頂上,站著一個人,她的手里也拿著一把槍,兩個人隔著樓對望。

  槍聲驚動了寧川,他趕緊來到千歆的門前,急促的敲響了千歆的門,夏蜓溪和孟義天也過來了,還好千歆沒什么事,夏蜓溪提議和千歆一起住,寧川點點頭:“這樣也好,今晚上大家就好好休息。”

  門關(guān)上,千歆看了看夏蜓溪,屋子里有一張大床,夏蜓溪坐到沙發(fā)上:“我睡這,你隨意?!?p>  千歆搖搖頭:“我們一起睡吧,沒關(guān)系的?!?p>  夏蜓溪卻已經(jīng)倒在沙發(fā)上了:“不習(xí)慣和別人睡,麻煩關(guān)個燈?!?p>  她似乎是真的有點困了,千歆只好拿出一床被子放在她旁邊,然后關(guān)了燈。

  黑暗里,夏蜓溪睜開眼睛坐起來,千歆似乎已經(jīng)睡熟了,屋子里都是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窗簾拉的很嚴(yán)實,千歆睡著睡著覺得床邊好像有什么東西,她一睜開眼,什么都沒有,心里卻莫名的慌張。

  “夏..夏蜓溪你在嗎?”

  隔了一兩秒,夏蜓溪的聲音從沙發(fā)上傳過來:“我睡不好是會打人的。”

  她立馬閉嘴,心里卻安穩(wěn)了許多,沒幾分鐘又再次進入了夢鄉(xiāng)。

  這棟樓的樓頂上,阿樂迎著風(fēng)站著,腳下就是萬丈高樓,一把槍抵上她的頭。

  “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轉(zhuǎn)身,槍口正對著她的額頭,藍色的眼睛里沒有意沒有一絲畏懼。那人收起槍:“你已經(jīng)拖的太久了。”

  阿樂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槍:“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不準(zhǔn)對他們動手?!?p>  她的衣領(lǐng)一下子被揪起來,面前的人恨恨的說:“要不是我平時根本接觸不到硫野,我根本不需要你,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記住,是你自己說的,你會證明這一切,現(xiàn)在呢?你卻一直在耽誤時間,跟著這伙人,跟著路寧川。”

  阿樂并不反抗,眼神平淡的如一潭死水,面前的人松開她:“要是不成功,你的那些朋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p>  “你的事我會辦到,跟他們沒關(guān)系,無論我是否能活著出來,你都不能對他們動手?!?p>  面前的人卻是轉(zhuǎn)身就走,根本不做回答。

  “踏雪?!卑吠蝗唤凶∷?。

  踏雪捏緊手,回頭恨恨的看著她:“難得你還能記得我的名字?!?p>  “不能對他們?nèi)魏我粋€人動手?!卑芬琅f重復(fù)著這句話。踏雪皺緊眉頭:“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你到底有沒有心,難道,攬月就不算你的...”

  “明天?!卑反驍嗨懊魈煳揖蜁邮?,你做好準(zhǔn)備吧。”她從樓頂離開,踏雪站在原地,月光如霜,她想要說什么,最終卻是什么也沒說。

  第二天,一行人來到了太陽城,教會的總部,寧川看著門口那座高大的神像,上一次來到這里仿佛還歷歷在目,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

  接待室里,幾個人坐在一起,門被推開,千歆抬頭,一個穿著金色袍子的男人站在門口,他看起來年紀(jì)不大,面容溫和,就像是哥哥般對她笑笑:“不好意思,來晚了,你就是千歆嗎?”

  千歆點點頭,索爾又看了看其他人。然后關(guān)上了門。寧川沒想到他居然會親自來,索爾站在眾人面前,從身旁的人手里拿過一把鑰匙。

  “話我也就不多說了,這是教會資料室的鑰匙。”

  寧川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過去,他們此次帶著千歆出來,就是為了能在教會這里拿到有關(guān)紅月教會的資料,本以為會困難重重,沒想到索爾不僅親自來了,還這么大方的拿出了鑰匙。

  索爾看了看千歆:“真是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人存在,讓我很意外,既然如此,早日擊敗紅月教會,對于我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我想我也不用多說,在這件事上,聯(lián)盟和教會的目的是一致的?!?p>  他舉起鑰匙:“只有能有一個人進去,誰去?”

  大家面面相覷,最終把目光落到了寧川身上,寧川點點頭:“我去?!?p>  索爾把鑰匙交給他,寧川接過鑰匙,此時此刻,寧川居然對他有一點感激,從假面那里他知道了,這個教會,可能索爾也有些迫不得已的地方。

  “謝謝...你...教主,謝謝你能幫我們。”

  索爾微微一笑:“快去吧,天黑之前出來。”

  事不宜遲,寧川在索爾的人帶領(lǐng)下來到資料室的門前,那是一扇很厚重的門。隨著鑰匙的咔嚓聲響起,門被緩緩的推開。一股年久的味道傳來,黑黝黝的門后,仿佛是關(guān)著一頭巨大的怪獸一樣,寧川走進去。身后的門轟然關(guān)上,他走過去打開燈,面前是一排排書架。數(shù)量之多,令人咂舌,他提起精神,開始查看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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