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破舊的旅館,三個人在床上并排睡著,寧川睡在中間,睡著睡著,他不悅的睜開眼,旁邊的那個人鼾聲如雷,他伸手捏住孟義天的鼻子。
孟義天睡著睡著覺得無法呼吸,猛的睜開眼,旁邊兩個人睡的正香,他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不一會兒,孟義天又開始打呼。寧川煩躁的翻了個身,卻看到宋騁一怒目圓睜,給他嚇得大叫一聲。
“怎么了怎么了!”孟義天一下子坐起來。
寧川咬牙切齒的說:“我真的要瘋了,能不能有個正常人。”
宋騁一也坐起來:“怎么了?”
“怎么了?你眼睛登那么大干什么?”
“我睡不著啊?!?p> “你是睡不著啊還是死不瞑目?。 ?p> 寧川覺得自己要一口氣吊不上來了,他干脆起床在衣服兜里摸了半天,拿出煙和打火機,然后說:“我出去抽根煙,你們先睡吧。”
孟義天打了個哈氣:“人不大還愛抽個煙?!?p> 寧川在走廊里抽煙,盡頭的房間門突然開了,阿樂從里面走出來,她偏頭看到寧川,朝著他走過來。
“這么晚還不睡?”
寧川把煙掐掉,然后說:“睡不著,你呢?”
“我聽到走廊有動靜,出來看看,結果是你?!?p> “那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阿樂看了看旁邊的煙頭,然后說:“以前很少看到你抽煙。”
“啊...”寧川撓撓頭,“我就偶爾抽,睡覺吧,我走了。”
倆人分開,阿樂轉身回屋,寧川一開門,發(fā)現(xiàn)門鎖上了。他沒好氣的說:“孟義天,你又跟我來這一套是不是?!?p> 宋騁一聽到聲音,看了看熟睡的孟義天,起身去開門,結果開了好幾下都沒打開。
“寧川,鎖好像壞了?!?p> “???”
宋騁一又試了幾下,然后說:“確實是壞了,你要不下去叫叫老板?!?p> “算了,不驚動人了,你往后退退?!?p> 宋騁一往后退了幾步,寧川一使勁,門被撞開,鎖卡擦一聲掉到地上,寧川聳聳肩,上床躺下,宋騁一試圖關上門,但是一關上門又自動打開了。
“咱們不會要開著門睡一晚上吧。”
“開開唄,還能有人把你怎么了啊,快睡吧?!?p> 可是宋騁一就一直在那研究那個門,嘎吱嘎吱的。寧川實在被吵得受不了,起來罵道:“你就不知道拖個凳子把門堵上嗎?”
宋騁一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轉身去拖凳子,誰知道那個凳子一拖直接散架了。宋騁一看了看寧川,寧川一副要罵人的表情,宋騁一爬上床火速躺下,寧川白了他一眼,也躺下繼續(xù)睡。
第二天一早,阿樂起的最早,她出門經(jīng)過寧川他們的房間門時,卻看到三個睡的四仰八叉的人,她轉過頭去敲了敲門,宋騁一第一個醒,他立馬爬起來把門關上,然后對著屋里兩個人喊:“起床了!”
寧川和孟義天這才打著哈欠爬起來,四人下樓,孟義天提議去看看織夢,車子便朝著不夜城開去。
“等等。”寧川開口,“不是說去找雪紗打聽消息嗎?”
孟義天一腳急剎:“那你說怎么去?”
“呃...還是先去找織夢吧。”
“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p> “什么事?”
“你們想想連生空是因為什么被抓的,他說不定知道漣漪在哪呢?”
寧川恍然大悟:“快快快出發(fā)!”
這一路,宋騁一不停的打瞌睡,他昨晚上沒睡好寧川也能理解,可是阿樂也睡的很沉。
車子一個拐彎,阿樂一下子靠在寧川的肩膀上,寧川一下子僵住。
孟義天從后視鏡看了寧川一眼,差點沒憋住笑,寧川一動也不敢動。孟義天壓低聲音說:“寧川,可千萬別動啊?!?p> 寧川呲牙:“找事是不是?”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阿樂怎么睡的這么死,他伸出手摸了一下阿樂的額頭,發(fā)現(xiàn)燙的嚇人。
“阿樂!阿樂!”寧川扶著阿樂的肩膀。阿樂睜開眼睛,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孟義天連忙說:“后備箱有藥?!?p> 寧川起身拿出藥箱,翻出了一些藥,阿樂吃下藥后,揉了揉頭。
“感冒了?”
“可能是吧。”
他們的身體本來就好比普通人好得多,受傷了也相對恢復的比較快,所以這還是寧川第一次看到阿樂生病。
“你笑什么?”
寧川立馬收起笑容:“我還沒見過你生病呢?!?p> “你很希望我生病?”
“那當然那不是了,你趕緊再睡會兒吧?!?p> 阿樂點點頭,靠著睡著了,寧川脫掉外套給她蓋上。這一路阿樂都沒醒過,看樣子藥物還是有一點作用的。
到了不夜城,為了避免目標太大被人發(fā)現(xiàn),大家留在原地等待,孟義天獨自去找織夢,約定時間是一個半小時,一個半小時后不回來大家再去找他。
孟義天費老大勁翻進她的房間,卻沒想到織夢壓根就不在,難不成出門了?
他正要走,卻看到桌子上有一張紙條,他拿起來一看,居然是留給自己的。
“孟義天,你要是來找我我不在的話,那我就是去醫(yī)院照顧我三哥了,你要么在家里等我,要么就等我回去!”
孟義天笑了一下,拉開椅子坐下來,閑坐著無聊,孟義天開始研究桌子上的東西,他拿起一個發(fā)夾,一使勁,發(fā)夾斷了,他趕緊把發(fā)夾壓到書下面,這才看到,那是一本相冊。他把相冊抽出來一看,是織夢從小到大的照片,其中還參雜了不少他的照片。
“這都什么時候拍的?”
再一翻,看到一張他滿頭扎著辮子喪著個臉的照片,而織夢坐在一旁笑的很開心。
“我操!”
門鎖突然轉動了,孟義天趕緊抽出照片塞進兜里然后火速把相冊放回原位。
織夢進來,孟義天朝她干笑一聲。
“你怎么在這里?”
“不是你讓我等你的嗎?”
織夢揉著肩膀坐下,孟義天趕緊問:“空哥怎么樣?”
“一直沒醒?!?p> “?。俊?p> “我就知道索爾不會那么好心,會把他好好的放回來,你來找我有事?”
孟義天點點頭:“本來還想問空哥點事呢,沒想到居然?!?p> 或許近日家里發(fā)生了太多事情,織夢的眼里盡是疲憊。孟義天安慰:“別擔心,會醒過來的?!?p> “你呢,你們怎么樣?”
“就那樣唄,對了,要是空哥醒了,你問問他知不知道漣漪在哪。”
”知道了?!?p> “嗯,安哥的事也是,你別太擔心?!?p> 織夢面露擔憂:“你們...不會是打算把漣漪...”
孟義天點點頭:“不過現(xiàn)在還沒到那一步,一切都好待定,那我先走了?!?p> 織夢也站起來:“這么快?”
“嗯,跟他們約了時間?!?p> 織夢有些許失望的點點頭,孟義天轉身離開。
“哎孟義天?!?p> “怎么了?!?p> “無論如何,你們注意安全,別太沖動?!?p> “放心吧,咱們隊伍里還有個冷靜的很的家伙呢?!?p> 織夢笑笑:“那我就放心了?!?p> 車里的寧川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車外,還好,孟義天從不遠處走過來上了車。
“沒招,連生空一直沒醒?!?p> 寧川嘖了一聲,宋騁一又說:“就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p> “咳..咳...”阿樂突然醒過來咳嗽了幾聲。寧川摸了摸她的頭,孟義天又說:“后面有毯子,你給她拿個毯子吧?!?p> 寧川趕緊給阿樂拿了個毯子,孟義天又說:“不夜城我熟,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大家找了個地方住下,孟義天門路多,這地方給錢就讓住,也不需要名字,不問出處。
晚上阿樂又喝了一次藥,這才沉沉睡去,寧川沒想到她居然還會生病,嘆了一口氣關上門離開,走廊里有個男人在抽煙,背了一把大刀,光頭,臉上有疤,看來這地方還真是收留了些形形色色的人。
寧川回到房間,宋騁一問:“阿樂怎么樣?”
“喝藥睡了?!?p> 孟義天又說:“阿樂怎么還能生病呢?而且還挺嚴重看起來?!?p> “可能上次受傷沒休息好吧?!?p> “不能啊,那什么傷沒受過?!?p> 宋騁一看了看一臉凝重的寧川,然后說:“最近連軸轉,也正常,睡吧?!?p> 阿樂的房間內,咳嗽聲不斷,她坐起來又咳了一下,然后爬起來跑到衛(wèi)生間,把剛剛吃的藥全都吐了出來。
她稍微緩了一下,然后洗了把臉,回到床上,感覺腦袋嗡嗡的。她拿出藥想喝,但是看到那些藥,胃里就一陣反胃,于是放下藥繼續(xù)睡了。
這一夜,是很難過的一夜,阿樂咳個不停,一直沒怎么睡著,到后半夜實在是難受得不行,她起床穿上衣服,想到走廊里透透氣。
走廊里有個光頭男人在抽煙,他看了阿樂一眼,阿樂正要進屋,那個人卻朝著阿樂走了過來。
“你是什么人?”
阿樂沒理她,正要進屋,男人握住門把手。
“你的眼睛,為什么是藍色?”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看你有點眼熟,是不是被通緝那個?”
阿樂還是不說話,男人又說:“沒關系,這里待的都不是好人,我問你,要不要和我們合作?!?p> 阿樂正要說話,卻突然咳嗽起來。她打掉男人的手,要開門進去,男人一把拉過她,阿樂正要反抗,但是腦袋暈乎乎的。男人一把扶住她。
“我沒有惡意,我和我的朋友也很討厭教會,我們只是想...”
男人突然被一拳打倒在地,寧川一把拉過阿樂,男人看了看寧川,他的目光很不善。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我...”
寧川直接打開門把阿樂扶了進去。阿樂有點搖晃,寧川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怎么又發(fā)燒了?”
阿樂搖搖頭,寧川看了看床頭柜上的藥,起身倒了一杯水,然后把藥遞給阿樂:“喝了再睡吧?!?p> 阿樂看了看藥,接過去一口喝下,但是藥剛喝下去,阿樂就跑到衛(wèi)生間全吐了,寧川連忙拍拍她的背。
“這是怎么了?”
他扶著阿樂回到床上,阿樂揉著額頭。
“吃不下去?!?p> 寧川皺起眉頭,阿樂怎么會病的這么嚴重?他起身打了一盆水,然后把毛巾放到她的額頭上。
“你不休息嗎?”
“你睡吧,睡著了我就走?!?p> 或許真的有點難受,阿樂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寧川又給她換了兩次毛巾,感覺到她的體溫下去了之后,寧川才起身離開。
沒想到的是,那個男的居然還在門外,他看到寧川出來,朝他示意一下,寧川看了看身后的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