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路中間,車子的前面,站著一個少女,她有著藍色的眼睛,銀白色頭發(fā)。朝著車里的人微微一笑。
寧川和孟義天立馬拉開車門下車,宋騁一也趕緊打開車門下去。
所有人都站在了她的面前。夏蜓溪打量了一下他們然后說:“這么大陣仗?”
寧川拿出刀:“等你很久了。”
夏蜓溪不屑一笑:“那你可要想好了,現在的我,你不一定是我的對手?!?p> “那就試試啊?!?p> 孟義天接話說:“我們可是有四...”他看了看宋騁一,然后糾正:“三個人,你別太張狂?!?p> “哦?我還以為你們要跟我來個一對一?這么沒有風度?”
“對你不需要風度,因為你不配?!?p> 夏蜓溪依舊是那個不屑的笑容,她看向宋騁一:“跟不跟我走?”
“什么?”
寧川孟義天互相看看。孟義天對著宋騁一說:“你還....”
“去哪?”
孟義天一副恨的牙癢癢的樣子,寧川也是一臉無語。
“你管去哪,跟我走就行了,總比跟他們幾個在這混吃等死強吧?!?p> “你想要帶我走?”
夏蜓溪點點頭:“不然我來干嘛?哦當然,我也是為了殺路寧川,不過這并不沖突。”
“和你走,我就能平安無事嗎?”
“當然了,我不會殺你?!?p> 寧川正要說什么,阿樂拉住了他。只見宋騁一突然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蜓溪,你還記得這只表嗎?”
夏蜓溪看了一眼他的表,語氣變得有點冷漠:“我沒興趣了解。”
宋騁一放下手,又問:“你成為月人之后,是不是忘記了一些東西?”
“這個嘛,好像是,不過身為人類的記憶對我來說也并沒有值得記住的事情,忘了就忘了?!?p> “怪不得呢,那次回到學校,你好像很陌生的樣子。”
“所以呢,跟我走吧,你要這樣逃亡到什么時候?”
宋騁一卻說:“我一直以為,你會變回以前的樣子,我一直以為,你的心中,有什么不能被觸碰的傷痛,我一直很好奇,你離開的那幾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你變化如此之大,我一直嘗試著,想要幫助你,想要讓你變回以前的樣子。”
“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我只是在找破曉而已?!毕尿严戳丝磳幋?,“沒想到,他離我這么近。”
“對啊,是我太天真了,那些記憶,早就被你像扔垃圾一樣扔掉了,我還以為,你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即使你多次傷害我的朋友們,我也盡量維護你。”
夏蜓溪皺起眉頭:“你到底想說什么?”
宋騁一摘下手上的表,看著夏蜓溪說:“你是不是一直以為這塊表是我以前的搭檔送我的?”
夏蜓溪的表情變了變,宋騁一繼續(xù)說:“這是你送我的。家境并不富裕的你,為了攢錢,一直偷偷打工,攢了好久才攢到錢?!?p> 夏蜓溪正要說話,宋騁一又說:“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們一去出去玩,結果出了車禍,你被卡住了,但是車子快要爆炸了,那個時候,你拿出這塊表,說希望我能喜歡?!?p> 大家都是一愣,夏蜓溪看著那塊表,表情明顯的震驚。
“為什么...我不記得...”
“是啊,那些回憶,都與你無關了。”宋騁一松手,表哐的一聲掉在地上,表盤碎掉,夏蜓溪瞪大眼睛。
“所以你也一定忘了,我那個時候跟你說了什么?!?p> 夏蜓溪看著地上那塊碎掉的表,宋騁一接著說:“不過你也不用知道了,因為你已經不是夏蜓溪了,你只是一個滿懷仇恨的月人罷了。”
宋騁一拿出劍,夏蜓溪抬頭看向他。宋騁一握緊劍。
“你要跟我戰(zhàn)斗嗎?”夏蜓溪皺起眉頭。
“不,我要殺了你?!?p> 夏蜓溪瞪大眼睛,寧川等人互相看看。夏蜓溪也拿出劍:“好啊,那就試試,看看誰能殺了誰吧?!?p> 宋騁一沖出去的那一刻,說了句:“不用幫我?!?p> 大家只好站住。宋騁一和夏蜓溪的刀劍不斷碰撞,夏蜓溪是懷著怒氣的,宋騁一是平靜的,就像一貫的他一樣。
倆人誰也不說話,只有武器碰撞的聲音。
“這就是你的決心嗎?你不是要殺了寧川嗎?這樣的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p> 夏蜓溪皺起眉頭:“你還是想想怎么從我手下活下來吧?!?p> 倆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夏蜓溪一劍劃過他的手臂,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怎么?不是說要殺了我嗎?你到是殺了我???”
宋騁一看了看脖子上的劍,然后說:“為什么非要殺了寧川呢?”
“我說了,我會成為月人的王。”
“王位真的那么重要嗎?”
“你懂什么?你這個生活在安逸世界里的人類,你對我的事情一無所知?!?p> “沒錯,我的確對你一無所知,可是,你卻對我了如指掌?!?p> “你....”夏蜓溪收起劍,“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和我走,等我成為王,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包括整個人類世界。”
“整個世界?”
“對,你們不是一直在調查教會的事嗎?我可以告訴...”
“不需要了?!彼悟G一看著她說,“一切都不需要了,教會的事也好,什么事也好,都不需要了。”
“是嗎?”夏蜓溪的聲音變得冷酷,“那你可是想好了?!?p> 宋騁一執(zhí)劍向她沖去,這是充滿殺意與決意的一劍。
……
“就我們倆個人嗎?你不叫其他人?”
“啊....今天是我生日啊,當然是和重要的人一起過了?!?p> 副駕駛上的女孩臉一紅:“那...那你的家人呢?”
“那個...我今晚上會和他們一起吃飯,他們平時很忙的,也沒空管我?!?p> “這樣啊。”女孩呼出一口氣,“那我們去哪...”
急剎聲響起,男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女孩滿頭是血的倒在座位上。
“蜓溪...蜓溪...”
宋騁一立馬去晃她,夏蜓溪醒了,眼前有許多的重影,他好像很著急,但是自己聽不清他在說什么,車玻璃碎了,是出事故了嗎...
宋騁一他擦了一把頭上的血,然后想要去救她出來,然而卻發(fā)現怎么也無法移動。
女孩似乎也發(fā)現了自己被卡住了,宋騁一還在嘗試救她。車子里有汽油味傳來,宋騁一下車看了一眼油箱。腦袋頓時翁的一聲。
“騁一...”
宋騁一立馬上車:“沒事,你別怕,我會救你的?!?p> 她卻艱難的拿出那個袋子遞給他:“這個...希望你喜歡...”
宋騁一愣住,繼續(xù)去嘗試救她,夏蜓溪咳了一聲。
“你...快走吧...”
“我不會走的?!?p> “沒...沒關系的...我...我不會怪你的...”
“別說了,我不會走的?!?p> 夏蜓溪拿出那只表遞給他,然后笑著說:“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
宋騁一的眼眶一紅,他拿過表戴上:“我一輩子,都不會摘下來的?!?p> 夏蜓溪笑笑:“傻瓜...你以后結婚了,有了喜歡的女生...就不用戴著了..”夏蜓溪的淚水奪眶而出,“快走吧...”
宋騁一搖搖頭,眼淚也流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
那一年,他十五歲,一場車禍,毀了他的一切,他變的膽小謹慎,害怕一切,害怕開車,變得陰郁,不與人交流。那個女孩帶著恨意離開了他,他以為,是因為那場車禍,都是他的錯。
緊接著母親就去世了,父親帶著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和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回來,然后告訴他,那是他弟弟。
他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有了一個年齡相仿的弟弟。
那段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過的。
倆人的劍越來越近,倆個人的眼神都無比堅定,劍光閃過。
倆人交換了位置。
寧川等人剛趕過來,就看到夏蜓溪就站在他們不遠處,她的劍滴著血。
一滴,一滴。
宋騁一倒在了地上。夏蜓溪的劍哐當一聲掉落。
“為什么...為什么...”她轉身崩潰的看著宋騁一,“為什么不出手...”
寧川和孟義天跑回來扶起宋騁一。
“喂!怎么樣?”
宋騁一吐著血,夏蜓溪想要過去,被阿樂攔住。
“讓開!”
“你有很多次機會,可是你都放棄了,現在你已經沒有資格了?!?p> 寧川和孟義天扶著宋騁一上車,阿樂也上車,大家離開。夏蜓溪站在原地,她看著那片血跡。感覺難以呼吸。
“宋騁一!宋騁一!你他媽可別死??!”孟義天一腳油門踩到底。寧川扶著宋騁一,宋騁一的臉色很蒼白。
“對了...一直沒跟你們說...真是對不起啊...把你們牽扯進這個漩渦...”
“你別說話了?!睂幋ㄒ布钡牟恍校澳闶莻€傻子嗎你!”
“我...真的...很不起你們...寧川還有阿樂...還有...孟義天...”
孟義天車都要開飛了:“覺得對不起我們就好好活著,可別道完歉就沒人了,哪有你這樣的。”
宋騁一笑了一下:“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們...遇到你們...我很幸運...你們...一定都要...好好活著啊...”
他的手垂下來,寧川一愣,阿樂也是一愣,孟義天瞪大眼睛。
車子里的頓時沉默了。宋騁一閉著眼睛,靠在寧川的肩頭,寧川捏緊了拳頭。孟義天一咬牙,一個急剎。
倆個人的怒意越來越滿,寧川把宋騁一交給阿樂。
“阿樂,你帶他回去吧?!?p> 阿樂什么也沒說,把宋騁一放好,下車,和孟義天交換了位置,寧川和孟義天站在原地,朝著來時的路看去,身后的車子揚塵而去。
不遠處,夏蜓溪正朝著這邊走來,寧川孟義天倆人執(zhí)刀而立。
“我從來沒有這么想要殺了一個人?!?p> “誰不是呢?”
不遠處的少女抬起頭,她的劍上還滴著血,三人相視而立。孟義天手上的血刃消失,然后朝著她說:“你不是想殺了寧川嗎?給你機會。”
夏蜓溪看向寧川,孟義天又說:“有沒有這個本事,就要看你自己了?!?p> 寧川拿起刀,一股黑色的風在刀身上席卷而起。
“你不是想成為月人的王嗎?不是不惜一切也要這么做嗎?現在我就告訴你,你什么都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得到?!?p> 寧川的刀朝著她砍去,夏蜓溪并未反抗,這股黑色的風立馬席卷了她。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名銀發(fā)藍眼的少年。倆人處在黑色的風暴里,夏蜓溪揚起嘴角一笑。
“破曉,我終于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