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赤回大人,殿下離開了,要追上去嗎?”
赤回看向?qū)幋x開的地方搖搖頭:“他會回來的。”
寧川的眼神里空無一物,他的刀上面還滴著血。但是他的心,在索爾死去的那一刻,卻并沒有激烈跳動的感覺。
還是空的。
在這個索爾曾經(jīng)處死阿樂的地方,他殺死了索爾,拿走了他的一切,讓他遭受世人的唾罵。
可是,并沒有想象的那種快感。
“寧川你來了?”宋騁一連忙迎上,“沒受傷吧?”
寧川看向一旁的未暄,未暄站起來說:“你總該履行你的諾言了吧?”
寧川朝著她走過去,他的眼神有點空洞,未暄不知道為什么往后退了兩步。
“你...你想干什么?”
一旁的宋騁一的眼神意味深長,未暄突然指著寧川說:“你...你不是要幫我對不對?析木呢?他人在哪?”
“想知道嗎?”
寧川的語氣平淡,但是卻充斥著威壓。未暄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我們說好了的,你要反悔?”
“說好了?”寧川突然一笑。配上他那個空洞的眼神,看著格外的嚇人。
“你不是很聰明嗎?要不是因為你的背叛,當初一切又怎么會走向那一步?”
“你...我那個時候是聽命于索爾,我...是迫不得已的...”
未暄的語氣已經(jīng)有些害怕了。
“是嗎?那看來你也是個可憐人了?!?p> “我...我都是迫不得已的,等我成為教主,釋放你們所有人無罪...”
“真的嗎?”
未暄咽咽口水:“當然是真的了...”
身后突然走進來一個人,未暄一看,居然是析木,她瞪大眼睛看向?qū)幋ǎ骸澳?...你...”
寧川轉(zhuǎn)身對析木說:“那就先恭喜教主大人了,教會的事我也不會再插手,所以這個人就交給您處理了。”
析木滿意的一笑:“答應你的事我也會做到,而且你和你的朋友們以后都是無罪之人?!?p> “那就多謝教主大人了。”
寧川和宋騁一離開。未暄靠著墻微微的顫抖著,隨即她立馬說:“析木,其實你當教主非常合適,你性格沉穩(wěn)謹慎...”
“拿下她!”
未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失去了力氣。
不夜城的郊外,寧川躺在草坪上,悠哉的叼著一根草。閉著眼睛曬太陽。
“哎寧川你要看報紙嗎?今天的頭條可不一般哦?!?p> 宋騁一拿過來一念:“前教主為一己之私,勾結(jié)月人,引月獸,殺害親友,危害世人,迫害聯(lián)盟?,F(xiàn)已被處死。新教主即將上任?!?p> 倆人都看向?qū)幋?,寧川把手枕在頭下。似乎正是悠閑的曬著太陽。
孟義天又問:“為什么不直接干翻教會?還換個新教主?”
宋騁一解釋:“一個教會沒了,還會有下一個教會,總會有新的統(tǒng)治者,而改朝換代是需要流很多血的,世界也會變的動蕩不安,反正現(xiàn)在盒子也被毀了,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再有月獸了。誰統(tǒng)治,也不重要。”
孟義天看向?qū)幋?。然后碰了碰宋騁一小聲說:“他睡著了?一點反應沒有?”
宋騁一搖搖頭,拉起他:“走吧,讓他休息一下?!?p> 不遠處,織夢插著腰對他們大喊:“你們也不知道過來幫忙,這燒烤架太大了也?!?p> “你別動了,身體剛好點非要跟出來。”
寧川的耳邊有嘈雜的聲音。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他睜開眼。
旁邊的人跟他說:“還睡嗎?”
“不睡了,已經(jīng)醒了。”
“怎么聽你情緒不太高呢?”
“有嗎?殺了索爾,我挺高興的?!?p> “騙人?!?p> 寧川坐起來。旁邊的人又說:“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p> “你總是這么說?!?p> “你本來就做的很好?!?p> 寧川偏頭,看到的是一雙藍色的眼睛。他淡淡的說:
“可是你卻永遠不會回來了?!?p> 阿樂朝他淡淡一笑。那邊有人在叫他:“醒了就過來吃燒烤啊。”
“他們在叫你了?!?p> “我知道。”
“那我走了?!?p> 寧川的眼眶紅了。一陣風吹過。眼前空無一人。寧川閉上眼睛,但卻沒有眼淚流出來。
“寧川!愣著干嘛!過來啊。”
織夢打了孟義天一拳:“你別叫了,讓他自己一個人待著吧?!?p> 宋騁一也說:“索爾雖然死了,但是阿樂卻永遠不會活過來了?!?p> 氣氛一下子沉默了,織夢突然抹了一把眼淚。孟義天嘖了一聲:“你哭個什么勁呢?”
“索爾死了,聯(lián)盟的人被釋放了,我們都好好的活著,還能坐在這一起吃燒烤,可是阿樂卻永遠不會回來了....”
“在吃什么呢!”寧川突然走過來坐下。然后聞了一下,“好香啊,誰的手藝?”
大家都定定的看著他。孟義天趕緊說:“還能有誰,當然是我了。”
寧川燦爛一笑:“就知道,差點趕上我了?!睂幋眠^一串,“吃啊,看我干什么?”
大家這才手忙腳亂的開始吃東西。
不遠處的河邊,赤回站在那,靜靜的看著河面,眼童子說:“殿下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是不是該讓他回去了?!?p> “你覺得他會回去嗎?”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牽掛了。除了繼位,無事可做。”
“去跟他說,我在教會等他?!?p> “要是....他不去怎么辦。”
“把我的那些話告訴他,他回來的?!?p> “是?!?p> 一頓燒烤吃完,大家開車回家。孟義天正要啟動車子,突然有人拉開車門坐上來。織夢回頭一看,是一個卷發(fā)大波浪的女人。
“你是誰???”
“我?”可可往寧川身上一靠,“你說呢?”
宋騁一連忙往旁邊坐了坐。可可勾起寧川的下巴:“你的事也做完了,那我們的事,你打算什么時候做啊?!?p> 織夢一陣惡寒,寧川睜開眼睛,然后說:“我朋友都在這,不想跟你動手,你走吧。”
可可莞爾一笑,坐起來說:“赤回不會放過你的,你,跑不掉的。”
寧川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懶得理他。
“開車啊,愣著干嘛?”
孟義天只好硬著頭皮啟動車子??棄舨粫r的回頭看看??煽擅看味紝λπΑ?p> “這位小妹妹,對我很感興趣?”
“我...沒有啊,不過....你...”
“我是寧川的未婚妻?!?p> 織夢差點嗆住,她看了一眼寧川,寧川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一點反應沒有。
“呵呵...這樣啊?!?p> 一路無言,大家回到了不夜城。孟義天停車然后回頭跟寧川說:“你去哪???我家?還是宋騁一家?”
寧川睜開眼睛:“哎織夢你家有客房嗎?”
“啊?”織夢一愣。隨即又說:“有...有啊,你要去嗎?”
寧川看了孟義天一眼,然后說:“算了,怕孟哥揍我。”
“你小子...”
寧川拉開車門:“不用管我,你們回家吧?!?p> 他下車大步流星的走了??煽哨s緊跟上。寧川打了個車,去了一個地方。
院子里的草已經(jīng)長了很高了,那些花草也全都荒蕪了。寧川推開院子的門,噶吱一聲,就像是打開了某個古老的世界。
可可停住腳步,并沒有跟上去。
“你最好也不要跟哦?!笨煽商嵝寻堤幍难弁?,“你們的殿下,現(xiàn)在更想一個人?!?p> 寧川拿出鑰匙,打開了那扇沉寂已久的門。
屋內(nèi)的一切依舊,寧川走進客廳,桌子上已經(jīng)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寧川伸手,撫摸桌面。
曾經(jīng),阿樂在桌子上刻下四個字:勿念勿尋。
而如今,倒真是無處可尋,也無處可念了。
月人的壽命是漫長的,難不成,自己真的要在這個沒有阿樂的世界度過這漫長的一生嗎?
門突然噶吱一聲被推開,眼童子站在門口。
“出去?!睂幋ǖ恼Z氣很冷漠。
“殿下,您該回去了?!?p> “我說讓你出去。”
眼童子并沒有挪動位置,而是說:“坐上王位,便坐擁一切,只要是殿下您想要的,全都會有?!?p> “我想要的?你懂什么?”
“教主大人說了,什么都會有。包括您想要的。”
寧川皺眉:“什么意思?”
“您去見她就知道了?!?p> 赤回背著手站在大廳的中央,門后的大門噶吱一聲被推開。
“你來了?!?p> “不叫我殿下了?”
“你即不想為王,我叫你再多聲殿下也沒用。”
“你知道就好,叫我來有什么事?”
赤回轉(zhuǎn)身,然后說:“你接下來打算干什么呢?”
“隨便干點什么,干什么都行,呼吸空氣?!?p> “你可知道,你斬斷了破曉的印記,他可是月人族最強的王儲?!?p> “是嗎?你就說這個?”
“我很好奇,破曉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的身體里?”
“誰知道了,因為那把刀吧?!?p> “不,你肯定是因為身體內(nèi)有他的力量,才能拿起那把刀,而不是因為你能拿起那把刀,所以才有了他的力量?!?p> 寧川皺眉不解:“什么意思?”
“破曉死后,他的意識進入你的身體,你正好又機緣巧合的拿到了那把刀?!?p> “可能我們有緣吧?!?p> “說起來,你們也是同母的兄弟,一切究竟是命運使然呢,還是人為呢?”
寧川總覺得她話里有話,于是說:“你要說什么就說,別拐彎抹角的,我現(xiàn)在聽到拐彎的話就煩?!?p> “那我就直接說了,你是如何得到那把刀的呢?”
“去聯(lián)盟?!睂幋ㄍ蝗幌氲?。是阿樂帶他的去的聯(lián)盟。阿樂以前也是紅月教會的,那她...
“你想到了嗎?”
寧川走到她面前:“你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