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剛和余安之說完這件事,晚上就發(fā)生了這種事情,魏則行現(xiàn)在的心情算是低入了谷底。嘖,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余安之身上,如果不是顧懷瑾來得及時,他不敢想象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魏則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余安之,走前幾步,蹲下身子,輕輕喊了一聲:“媽,你別在這里睡了,回去吧?!?p> 溫馨捏了捏眉心,眼里盡是疲憊,望了一眼床上的余安之,搖了搖頭:“我還是守在這里好。”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魏明澤走了進來,溫馨從椅子上站起,急忙問道:“怎么樣了?”
“沒事了,我都處理好了?!蔽好鳚煽戳丝从喟仓?,又看著溫馨,擦掉了她眼角的淚珠,“你先回去休息吧,一個晚上沒睡覺了,都憔悴了?!?p> “我還想待在這里?!睖剀罢f,“我不放心安之?!?p> “媽,”魏則行說,“你回去吧,我說認真的,余安之醒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不知道會內(nèi)疚成什么樣子。而且她要是醒來想吃東西怎么辦?回去吧,睡一覺做點吃的再來。我在這里守著,放心吧。”
“……我”溫馨猶豫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
“有什么事情打電話給我,”魏明澤拍了拍魏則行的肩膀,“別逞強?!?p> “知道了,”魏則行說,“我有分寸。”
魏則行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又看了一眼余安之,掏出手機給余安之的班主任發(fā)了一條請假信息,自己順便也向班主任請了個假。魏則行靠著背深深吸了一口氣,出了病房。
昨天晚上的事情在新高快速傳遍,都說有個新高女生遇到了襲擊,犯人逃了一個。一時之間學(xué)校鬧得沸沸揚揚,就連校長都占用課間操時間安撫學(xué)生的心理,更不論說各科的班主任了。崔菲菲看了看旁邊空蕩蕩的座位,幽幽嘆了一口氣,前面的同學(xué)立即轉(zhuǎn)過身子,輕聲問道:“余安之今天沒來?怎么啦?”
“生病了唄?!贝薹品普f,“她昨晚和我一起等人,在路邊被風(fēng)刮了,凍著了?!?p> “啊?這樣也能生病?”前面的同學(xué)不解。
“你看她那樣子,”崔菲菲說,“竹竿一樣,難不成像你啊?!?p> 前面的女生臉紅了,小聲說:“我只是胖了那么一點點?!?p> “知道啦,”崔菲菲打斷她,“人家發(fā)燒生病你就別摻和了?!?p> 崔菲菲說完又看了看旁邊,也不知道余安之的情況怎么樣了。
“喂,”連一一戳了戳羅舟云,“今天怎么了?顧懷瑾怎么請假了?”
“我也不清楚,”羅舟云皺著眉頭,“發(fā)信息、打電話都沒回?!?p> 羅舟云又看向前面,今天周曉婷也沒有來學(xué)校,他覺得兩者間有著聯(lián)系,可是……他又看了一眼手機,信息發(fā)了好幾條,電話打了好幾個,一點消息都沒回。
這邊林薇也是如此。
早上聽到這個消息,林薇整個人愣了好久,匆匆忙忙發(fā)信息給周曉婷,她不知道昨晚周曉婷有沒有安全回家。而且今天周曉婷一言不發(fā)的請了個假,這讓她如何不擔心。
-曉婷,今天怎么請假了?是不舒服嗎?
-曉婷,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曉婷收到信息回我一下,我很擔心。
林薇抓著手機,焦急地等待著。
“叮!”
信息進來了。
林薇急忙點開,是周曉婷的。
-我沒事,就是今天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林薇點開打字鍵盤,刪了又刪,最后才發(fā)出一句話。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
-嗯。
周曉婷無力軟在床上,側(cè)過身將被子拉過頭頂。昨天晚上她報了警,跟著他們來到現(xiàn)場,她看到余安之滿臉的血昏倒在那里,而顧懷瑾不知為何也在那里,全身都是泥污,手上胸前都染著一片血跡。
之后,他們被叫去做了簡單問話,從始至終她都有些恍恍惚惚的,直到爸媽接她回家,洗澡的時候哭了一回,她才緩過神。
她當時真的很害怕,好害怕,看到余安之的樣子時她又很慶幸,幸好她沒事,幸好余安之平安,要不然她真的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小小嗚咽聲埋在被子里,留在了少女柔軟的心頭。
“醫(yī)生,我們家孩子的手沒事吧?”楚蕓菁緊張地看著醫(yī)生。
“事情不大,”醫(yī)生說,“骨折了,這段時間注意點休息,不要做劇烈運動。”
“那……那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吧?”
“好好休息不會的,”醫(yī)生說,“放寬心?!?p> 楚蕓菁還想問什么,顧研城在一旁開口說:“蕓菁,放心吧,醫(yī)生都這么說了?!?p> “我沒事的,”顧懷瑾沖著楚蕓菁一笑,“媽媽,你別操心了?!?p> “哥哥,”顧懷瑜將手機塞到他的左手,“幫你給舅舅請假了。”
“嗯?!鳖檻谚f,頓了頓,又說:“媽媽,送懷瑜去上學(xué)吧。不用擔心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家的?!?p> 顧懷瑜扁了扁嘴,“我已經(jīng)三年級了……”
“媽!”顧懷瑾喊了一聲。
“你……真是的,”楚蕓菁嘆了一聲,“我知道了。懷瑜我們走吧,哥哥沒事的?!?p> “爸,”顧懷瑾又說,“你送媽媽一起去吧,我……還想在醫(yī)院待一會?!?p> 顧研城看著顧懷瑾一會兒,輕輕嘆了一口氣,拍了一下沒受傷的左肩,“你長大了,可以自己處理好事情。走吧,蕓菁?!?p> 楚蕓菁出門前特意看了顧懷瑾一眼,有些不安地向顧研城問道:“懷瑾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孩子長大了,”顧研城說,“不能總是拿他當小孩,而且懷瑾是個極有分寸的人,你要相信?!?p> “我沒有不相信,”楚蕓菁說,“就是擔心而已……那個安之怎么樣了?”
“在躺著,”顧研城嘆了一口氣,“還沒有醒來。”
“其實,我覺得這次哥哥做得很帥?!鳖檻谚ひ慌哉f道。
“帥是帥了,”楚蕓菁說,“就是狼狽極了?!?p> “能保護一個人是件很厲害的事情?!鳖櫻谐钦f,“只不過,保護別人得先顧好自己,不然就不是英雄,只是自取其辱?!?p> “我知道?!鳖檻谚ぱ鲋^,“我以后一定比哥哥更厲害,一定會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哥哥、爸爸還有媽媽?!?p> 楚蕓菁笑笑,摸了摸顧懷瑜的小腦袋。
“吃東西嗎,”宋學(xué)推開門,“給你買了早餐?!?p> “不吃。”魏則行說。
“行,”宋學(xué)將早餐放下,自己拿出一份早餐,咬了一口油條,“你不吃我得吃?!?p> “你不去上課?”魏則行說,“曠課?”
“我請假了的好伐,”宋學(xué)喝了一口豆?jié){,“我可是三好學(xué)生,年年都是,怎么會干無故曠課的事情?!闭f完,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余安之,“醫(yī)生怎么說?”
“腦袋磕到了,”魏則行說,“有點輕微腦震蕩。”
“哦。”宋學(xué)沒再看,低頭又咬了一口油條,跟魏則行坐在這里沉默著,忽然站起身,將桌上的早餐塞到他懷里,“吃!別搞得跟死人一樣,想找死???”
魏則行盯著早餐看了一會兒,拿出一根油條狠狠咬了一口,“真干?!?p> “豆?jié){配油條天生一對,”宋學(xué)將豆?jié){拿給他,“試試?!?p> 魏則行喝了一口,“真是。”
“好喝?”
“嗯。”魏則行點頭。
“這就對了,”宋學(xué)說,“這件事情你不用自責。”
“看到余安之這樣,”魏則行頓了頓,“讓我想到了以前。”
宋學(xué)看了一眼魏則行,說道:“則行,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現(xiàn)在你要認真往前看才是。你姐這事情我看還沒完?!?p> “是,”魏則行深吸一口氣,“那人找到了嗎?”
“還沒?!彼螌W(xué)咬掉最后一節(jié)油條,“警方還在找?!?p> “有辦法提前找到嗎,”魏則行咬著吸管,“我心里窩著火?!?p> “我看難,”宋學(xué)認真說起了昨晚的事情,“況且,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去找人幫忙,別忘了我們已經(jīng)說好退出了,不要再攪和到以前,還是交給警方吧?!?p> 魏則行低著頭咬著油條,不知該說什么。
“一共27塊錢,是現(xiàn)金還是手機?”
“微信支付?!?p> “請出示付款碼?!?p> 顧懷瑾打開手機,羅舟云的信息和電話提示一股腦進了來,他看了一眼將微信點開,付了錢,點開信息,回了一句。
-沒什么事情,想在家休息。
不過三秒,信息過來了。這個點,不用想,羅舟云上課玩手機了。
-你別騙我,就你這種情況,一定發(fā)生了不小的事情。
-回去再說吧。
這次信息沒有秒回,大概過了一分鐘,信息才過來。
-有事別死撐。
顧懷瑾看了一眼,將手機放回兜里。
打開門的剎那,魏則行和宋學(xué)都驚了起來,有點吃驚顧懷瑾沒有回家。顧懷瑾將手里的東西放到床旁邊的小桌子上。
“大白兔奶糖?”宋學(xué)說,“你買這個做什么?”
“給安之的?!鳖檻谚粗喟仓?,“你想吃也可以?!?p> “我……還是算了吧。”他可不是不識時務(wù)的人。
“你的手怎么樣了?”魏則行問。
“有點骨折,不打緊?!鳖檻谚€是一直看著余安之。
“嗯?!蔽簞t行說。
三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宋學(xué)剛想著怎么開頭,顧懷瑾突然說話了,“則行,陪我去一個地方?!?p> “嗯?”魏則行看著顧懷瑾低沉的臉色,猜不透此時他的想法,又想到昨晚他的幫忙,還是答應(yīng)了,“什么時候去?”
“現(xiàn)在?!?p> 宋學(xué)一看他們都走了,又望了一眼床上的余安之,有些糾結(jié),“那我呢?”
“待在這里,有什么情況立即通知?!蔽簞t行說。
“行了?!彼螌W(xué)無奈道,“我又成為空巢老人了?!?p> 顧懷瑾右手吊著,一路上抿著唇,一絲笑意都沒有。魏則行第一次見這樣的顧懷瑾,不過也并未覺得有什么不舒服,因為他現(xiàn)在也一點高興因子都沒有。
“到了?!彪S著公交車報站聲響起,顧懷瑾提醒魏則行,“在這里下車吧?!?p> 魏則行下車環(huán)顧一周,周圍都是農(nóng)民房,許多小吃店呈對仗式拉開,熱熱鬧鬧,門口擺著一張張小桌椅,有人坐在那里吃飯聊天。魏則行跟著顧懷瑾往里走,穿過一條潮濕的小巷,外面的陽光已經(jīng)透不進來了,只是憑借著天空的亮光照亮這條巷子。兩條巷子之間距離并不大,恰好容下一輛三輪車,兩側(cè)是房屋,挨得很近,伸手就可以碰到對面樓層。電線如薔薇花貼著墻壁走,蜿蜒前進,又在某一處跟各方來的糾纏在一塊,難分難解。
地上是一片暗灰色,可以看到某些垃圾丟放在巷子口,還有些痰黏在地上的,渾濁粘膩,好像再難分開;許多發(fā)廊店開在路旁,玻璃上貼著“單剪15元,拉直60元,燙發(fā)80元,學(xué)生優(yōu)惠。”下面搭配的是一張張夸張非主流的發(fā)型圖片。
打死他也不會再這里剪頭發(fā)。
不對,他跟顧懷瑾來這里到底是為什么?
“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找人。”
魏則行掃了一眼周圍,“你確定要找的人在這?”
“嗯。”顧懷瑾走前幾步,“到了。”
魏則行抬頭一看,“阿虎麻辣燙?”
“就在這里?!鳖檻谚吡诉M去,店里面沒什么人,桌子上擺放著醬油、醋、辣椒醬等東西,還有一張占滿一墻的菜單。
魏則行剛進去,就聽到里面人的招呼聲:“帥哥要吃什么?”聲音有些粗獷,隨后就見一個有些肥胖的男人從廚房的方向進來。
男人看到顧懷瑾的剎那有些驚訝,隨后哈哈一笑:“這不是懷瑾小少爺么。”
“虎哥?!鳖檻谚暗?。
魏則行皺著眉看著顧懷瑾,“這是怎么回事?”
虎哥瞄到顧懷瑾的手臂,微微瞇了一下眼睛,“這個手……”
“虎哥,我今天來有事情拜托你。”
此言一出,虎哥的笑容收住了,沖著里面的喊了聲:“我先回家一會兒,你先看著店?!?p> “快點回來?!崩锩娴呐藨?yīng)道。
“跟我來,”虎哥說,“先回我家再說。”
跟著虎哥穿過一條小巷子,來到一座房子樓下,虎哥從口袋中掏出鑰匙,藍色的圓餅放在門禁上,“滴”一聲開了,“進來吧?!?p> 顧懷瑾和魏則行跟在虎哥身后,虎哥每上一層樓都會在拐角的地方拍一下,接著才亮燈,“我們這里就是這樣,比不得你們那邊?!?p> “沒事,”魏則行說,“反正都是照明用的,能用就行?!?p> “到了,”虎哥走到一個房門前,旁邊還有一家人,而他們家在靠左側(cè),他打開門,拍亮墻上的燈,“隨便坐坐吧。”
魏則行進屋,門口一進去就是一個房間門,正對面放著一張吃飯桌,再旁邊放著兩張椅子和一張玻璃矮桌,最里面還放著一張長椅。虎哥走到最里面坐在那張長椅上,指著對面,“坐吧?!?p> 他倆坐下,虎哥拿起地上的罐子,從里面抓出一把茶葉放到茶壺里,將早已經(jīng)煮好的水倒進去,洗了洗杯子,再泡出一杯茶,樣子很黑,甚至可以聞到一股濃重的茶葉味。
顧懷瑾很自然接過喝了一口,隨后說:“虎哥,我們學(xué)校那片你以前管過,我想讓你幫我找個人?!?p> 魏則行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轉(zhuǎn)過頭看著顧懷瑾,心里已經(jīng)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虎哥喝了一口茶,好一會兒才說:“我已經(jīng)很久不管這些事了?!?p> “我知道,”顧懷瑾說,“我來得也很匆忙,只是那個人做了特別過分的事情,我不能,也無法放任他。”低沉冷漠的嗓音在室內(nèi)縈繞許久。
“虎哥,”魏則行看著他,“如果你愿意幫這個忙,就當我們欠你們一個恩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們能做到一定會做到?!?p> “你叫魏則行?”虎哥問。
“?。俊蔽簞t行愣了愣,“你認識我?”
“認識,”虎哥說,“以前你的名號挺響的?!?p> “還行?!?p> 顧懷瑾看了他一眼,不由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忙我?guī)土?。”虎哥說,“我欠顧先生一個天大的恩情,這輩子都難還,懷瑾小少爺?shù)氖虑橐膊皇谴笫?。還有則行,我也算是欠你一個情?!?p> “欠我情?”魏則行納悶,“你搞錯了吧?!?p> 虎哥哈哈大笑:“現(xiàn)在的小朋友有些不懂事專好霸凌,我家兒子曾經(jīng)受你照顧過,他很感激你。”
顧懷瑾看著魏則行,魏則行一臉疑惑,“別看我,我?guī)瓦^的人太多,記不得?!?p> 虎哥大笑:“你小子心夠大,我喜歡。放心吧,你們要找的人我一定幫你們找到,告訴我具體長什么樣子吧?!?p> 余安之醒來后第一眼看到是宋學(xué)低頭玩手機的樣子。
“我操?這把還能輸?我今天是萬事不順吧,不行不行,再來一把?!?p> 余安之動了動手指,喊了一聲:“宋學(xué)。”
“我了個去,豬隊友啊!又要輸了!”
“宋學(xué)?!庇喟仓纸辛艘宦暋?p> “打打,走左邊,走左邊,去右邊干什么!看看,又輸了吧?!?p> 余安之掙扎起身,深吸一口氣,提高音量:“宋學(xué)!”
宋學(xué)驚跳起來,手機落在長凳上,看著余安之兩眼發(fā)亮,跑到跟前:“安之,你醒啦。你想要什么?”
“水?!?p> “好好,”宋學(xué)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給你?!?p> “謝謝?!庇喟仓舆^水杯喝了,“再來一杯?!?p> “行,”宋學(xué)又倒了一杯水,“多喝點。”
“就你嗎?”余安之將水杯放到桌上,目光一頓,“這個……懷瑾來過?”
“???”宋學(xué)說,“這個大白兔奶糖是顧懷瑾帶來的,你想吃?。俊?p> “嗯?!庇喟仓c頭。
宋學(xué)拿過大白兔用力一扯,從里面掏出一顆糖放到她手心,“吃吧?!?p> “很甜?!贝蟀淄媚烫堑奈兜阑诳谇恢?,變成甜蜜蜜的味道順著喉嚨往下,余安之笑了笑,問道:“幾點了?”
“三點了?!彼螌W(xué)說,“剛才溫馨阿姨帶了點吃的,你先吃些。”
“阿姨怎么樣了?”
“有些憔悴,”宋學(xué)打開保溫飯盒,架起桌子,放到余安之面前,“我看著她有些休息不足,讓她先回去了?!闭f完,幫余安之將調(diào)好床,給她墊了個枕頭,讓她靠的舒服些。
“謝謝。”余安之知道昨晚的事情一定嚇壞他們了,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她可以想象的到昨天到底有多緊張,一定難安了一整晚。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余安之心頭就升起一股恐懼感。
她閉上眼,端起碗大口喝著湯,先把自己的肚子墊飽,將不開心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掃開。宋學(xué)拉過椅子坐在她旁邊,“如果不是我剛才吃過,肯定會被你饞死。誒誒,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吃飽喝足后,余安之果然覺得舒服多了,又從桌上抓過一顆糖。宋學(xué)笑了:“我都不知道你那么喜歡吃大白兔,看來顧懷瑾這次是買對東西了?!?p> “懷瑾呢?”余安之說,“他去哪了?”
“跟則行上午出去了,”宋學(xué)一邊收拾保溫盒一邊說,“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不過,應(yīng)該很快就會回來了?!?p> “哦?!庇喟仓f,“你要不要先回去?”
“不用,”宋學(xué)拉過椅子坐下,“我跟我媽說了,最近幾天都去則行家里。我家表弟來了,我煩死他,所以跑了?!?p> “你媽同意?”余安之覺得不太可能。
“很簡單,”宋學(xué)靠在椅子上說,“我是去觀摩學(xué)習(xí),下次給她考個前十?!?p> “……算話?”余安之問。
“當然不,”宋學(xué)說,“順其自然,我從不強迫?!?p> “……你挺有志氣?!庇喟仓f。
“當然!”
這份理所當然的自信,余安之打從心里佩服,默默為他點個贊。
“宋學(xué)!”
魏則行推開門,愣了愣,“你醒了?”
“嗯?!庇喟仓α诵?,“你來啦?”
“來了。”魏則行偏了一下頭,“還有人。”
余安之一下子緊張起來,下一刻那人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帶著太陽般溫暖的笑容走了過來,余安之不由地跟著他笑了起來,“懷瑾?!?p> “安之,你起來啦?!鳖檻谚叩接喟仓媲埃粗?,“好些了嗎?”
“嗯,”余安之說,“你的手……”
“這個啊,”顧懷瑾笑道,“不打緊,醫(yī)生說不是大事,有些骨折而已。”
宋學(xué)起身,給顧懷瑾讓了個位置,一手搭在魏則行肩上,低聲說:“你們?nèi)ツ牧耍俊?p> “等會告訴你?!蔽簞t行小聲說。
“安之,”魏則行看著余安之,“你的頭還痛嗎?”
余安之摸了摸纏著紗布的腦袋,“這個不疼了,你不用擔心?!?p> “嗯?!蔽簞t行拿過保溫盒,“我晚點過來,你……先好好休息?!崩螌W(xué)出了病房,留下了顧懷瑾和余安之兩人。
顧懷瑾坐在椅子上,看著余安之,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話,就互相看了許久。顧懷瑾先低下頭,輕咳一聲,“安之,你……”
“???”余安之這才回過神,紅了紅臉,“那個……我只是……那個……”
完了,拼不出詞語了,腦袋不會真的撞壞了吧。
“安之!”顧懷瑾緊張地看著她,“頭疼了?”
“沒,”余安之趕忙將手放下,“我只是摸摸我的腦袋而已?!?p> “哦?!鳖檻谚畔铝艘活w心,眼睛瞄到那袋大白兔,“糖喜歡嗎?”
“喜歡,”余安之捏著一塊大白兔,“很甜,很喜歡?!?p> “嗯,”顧懷瑾看著她,笑了,“吃點甜的,就不要記得苦了。”
余安之愣了許久,輕輕地笑了,握著顧懷瑾的手,將手心里的糖塞到他手里,“甜甜的,你也不要記得苦了?!?p> 顧懷瑾握著手心里的糖,俯身向前摟住了余安之,閉上眼,壓制心里的害怕,“安之,你能沒事真的太好了。”
余安之緊緊抱住他,靠在他的肩頭,“我沒事了,你不要擔心,我很安全。謝謝你?!?p>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