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匪患
第二日,柳如煙等人啟程的時候,并沒有再看見姜家姐弟,大概早早就出發(fā)了。
柳如煙也沒有當(dāng)什么事,那姑娘雖然看著可憐,但是明顯行事和自己不是一個路數(shù),不必勉強(qiáng)。
這幾日,周旺一直躺著馬車?yán)?,就連昨天停頓休息,都沒有出來,可見病得不清。
即便如此,柳如煙也不敢放松,他們就像毒蛇一樣,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瘋了,拉人陪葬。
看著旁邊睡著的貓咪,柳如煙一下一下摸著點點細(xì)密的絨毛,讓自己的心沉下來。
沒事的,一切都好好的。
慢慢來,不必著急。
馬車行到中午,太陽暴曬,也沒有見到姜家兄妹二人,柳如煙就有點奇怪了,去上都的路只有這一條,怎么會一直見不到人影,驢車可不見得比馬車快。
“站??!”
“打…打劫!”
“識趣地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我就放你們走?!?p> 突然從山林里冒出來十來個穿著寒酸,拿著刀劍蒙著臉的漢子。
“小姐,是強(qiáng)盜哎!”齊果掀開馬車的簾子,朝外看了一眼,激動地說著。
柳如煙放下手中的書卷,敲了一下齊果的腦袋。
“喜怒不形于色,忘了嗎?搞得你好像是強(qiáng)盜同伙一樣?!?p> “那不是沒有見過,所以好奇,下次不了。”齊果乖乖聽話。
有吳校尉在,那些強(qiáng)盜看著就不入流,自然不必?fù)?dān)憂。
果然,很快,那十?dāng)?shù)名強(qiáng)盜沒有趕得及逃跑的就被捆了起來。
吳校尉就要繼續(xù)前行,不做停留,卻被柳如煙喊了下來。
負(fù)責(zé)柳如煙馬車旁邊的大頭兵,立馬問道,“姑娘要做什么?只管吩咐?!?p> “告訴吳校尉,昨日的那對姐弟二人可能被綁在這里的某處林子里,讓他帶人去搜一搜,好歹三條性命不是?!?p> 姜怡惠沒有想到,快到上都了,居然會遇到強(qiáng)盜,她和弟弟兩個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她原本想把錢財全部拿出來,求一條生路,哪知道弟弟直接把柳如煙供了出來,說后面有一票更大的。
無奈之下,她只好將計就計,希望柳姑娘她們能打敗強(qiáng)盜,救下她們。
可是真被救了,她從小教育的孔孟之道,又讓她很是愧疚。
帶著弟弟一起來到了柳如煙的轎子前,“多謝姑娘搭救之恩,以后去了上都,怡惠一定報答姑娘?!?p> “不必了,姑娘也是為求自保,我也是,不管姑娘是否有苦衷,但是的確非我行事之準(zhǔn)則,姑娘請回吧?!?p> 這位怡惠姑娘比她還大上幾歲,自己一個人帶著弟弟上路,只記得財不露白,卻小家子氣地,受不得半點委屈,不過綠扶告誡她好好管教弟弟,第二日就早早趕路。
實在不是可以交友的對象,她喜歡三觀相合的,這位顯然不是。
也許她自己是正直的,但是她那位熊孩子的弟弟可不是,一個姑娘被小孩子牽著鼻子走,不定以后闖什么禍,柳如煙可不敢與之相交。
若這姑娘說了自己情非得已,到還罷了,可惜,卻還是只字不提,意圖拿自己爹爹壓人。
真當(dāng)所有人都在意一個欽天監(jiān),只怕去了上都,有的是苦頭吃。
馬車?yán)^續(xù)往前行,姜怡惠被強(qiáng)盜這么一嚇,倒是乖乖聽了嬤嬤的話,跟在柳如煙的馬車后面。
那群強(qiáng)盜被綁了之后,就一個勁地叫著冤枉,求饒,吵鬧地緊。
吵得柳如煙書也看不下去,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開竹制的簾子,朝后看過去。
被抓的八九個強(qiáng)盜,雖然看著衣裳破爛,很是寒酸,但是都是成年二三十歲的精壯漢子。
“姑娘可是心軟?”簾子外的大頭兵看到柳如煙探出半個腦袋出來,問了一下。
“并未,只是他們繼續(xù)這樣吵鬧下去,周旺可未必像我這般好說話,放過他們?!?p> 柳如煙輕輕說著,然后合了竹簾。
大頭兵低頭想了一下,柳姑娘說的也是實情。
那些沒有犯罪的被周旺碰見了,都沒有活路,這犯了法的強(qiáng)盜,遇見心情不好的周旺豈不是更沒有活路。
尤其是最近周旺的小廝好像被打了很多次。
想了想,可能柳姑娘的意思是想讓他們閉嘴,大頭兵后退著,跑到那群強(qiáng)盜面前,兇悍地說著,“都給爺閉嘴,爺這刀可不長眼睛。”
那些強(qiáng)盜哪里見過真正殺過人的士兵,見過血的兇悍之人,一個個縮成了小鵪鶉。
沒有再說話。
看著他們閉嘴了,大頭兵心滿意足地朝著柳如煙的馬車跑過去,今天是不是可以多分一個糕點,回家的時候,可以給小侄兒,嘿嘿!
“老大,現(xiàn)在怎么辦?”
強(qiáng)盜聚在一起說著悄悄話,以往的話,他們哭訴一番,這些貴人嫌煩就把他們放了,有時候還會送他們一些吃食,怎么今日這么不合常理,還要殺人!
“容我想想,肯定不能進(jìn)官府,要不然我們老婆孩子咋整!”
強(qiáng)盜的老大低著頭思索著,正巧看見了旁邊趕著驢車的姜怡惠,立時有了主意。
“裝哭,裝可憐,看到那個小姑娘沒有,和她說,她們都是一伙的,說動了她,指不定我們就被放了。”
強(qiáng)盜頭頭打得好算盤,既然第一招不行,那現(xiàn)在就哭窮唄。
看那小姑娘涉世未深,一定會同情他們,一定會為他們說好話的,這就是機(jī)會,只要可以讓他們開口才行,要不然堵死了,送到官府,豈不全毀了。
好在這里離官府還有些距離,有時間。
夜晚的時候,柳如煙一行人卻并沒有如強(qiáng)盜所想的有所停頓。
吳校尉還是第一次抓到強(qiáng)盜,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功勞,他還想著早點到有官府的地方,把這群人交出去,反正他們都著急去上都,自然不愿停留。
后半夜,快出山的時候,卻見一堆大石頭攔住了去路。
一行人停下來清理路況,迫不得已要休息。
姜怡惠被他們煩了一天半宿,真的被打動了,于是朝柳如煙的馬車走過來。
“姑娘,你睡了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p> “即是不情之請就不必說了,姑娘趕路不累嗎?不要想太多東西,歇息去吧,一會說不定還要繼續(xù)趕路?!?p> 柳如煙本就睡眠質(zhì)量不好,這會自然是清醒的,只是這個姑娘是不是對兩個人的關(guān)系有什么誤解,她們似乎并沒有這么好。
“姑娘是個好人,怡惠看的出來,那些強(qiáng)盜其實是逼不得已,他們的田地遇見了干旱,幾年沒有收成,官府又不管他們,所以才被逼無奈當(dāng)了強(qiáng)盜,不知姑娘能不能可憐他們的妻兒老小,放他們一條生路?!?p> “他們和我保證了,以后不會再打劫了。”
姜怡惠自顧自的說著,柳如煙都要氣笑了,怎么會有人這么天真。
“怡惠姑娘,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什么時候強(qiáng)盜都是可憐人了,那些被他們打劫的難得是惡人?”
“這…”姜怡惠自然知道不是這么回事,只是他們一群漢子哭的實在可憐,她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