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媛的住所,里外皆以寒冰覆蓋造就。
放眼望去,儼然成以冰之世界,與外邊完全隔離了開來。
室內(nèi)有冰柱,冰柱上置火盆,其中篝火長明,明黃色的火焰,將寒冰住所照的晶瑩剔透,閃亮光澤。
大廳正中央,是一個頗高的,一尺來場的巨大冰床,冰床上擺放有會客的桌案,桌案上置有白瓷酒壺,以及供人盛酒的杯盞。
來到此處,冰媛邀為上座。
“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月鴻斜躺在冰床上,好以整暇地看著冰媛道,并沒有直接的開門見山。
如今塞外之事已經(jīng)解決了辦法,月鴻整個人也悠閑了下來,雖然最后讓完顏龍給逃了,但月鴻估摸著,以后面對不滅天的時候,很可能會再見到對方,又或者,在宗家那邊,反正自己已經(jīng)被不滅天給盯上了,那么再多一個完顏龍,也不算什么事了。
這叫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不過地下躲著不好嗎,非得跳出來,這不是閑著沒事找抽嗎,對此月鴻很是不解,哎,總有刁民想害朕啊。
月鴻注意凝在面前的美人身上,頓覺賞心悅目,冰媛的姿容,已經(jīng)堪比此世第一流了,比之凝蓉也分毫不差,讓得見過凝蓉,文婧,南宮靈兒,以及冷清雪等千秋絕色的月鴻,也不由感覺有些驚艷。
那股子塞外的風(fēng)情,更是格外地打動人心,讓人心潮起伏,蠢蠢欲動。
只是這么恍然一想,月鴻發(fā)現(xiàn)自己這段時間,竟然錯過了如此之多的美好事物,當(dāng)下那叫一個痛心,同時也是微微警惕,權(quán)利這種東西,當(dāng)真能夠腐蝕人心啊,就連自認(rèn)為不喜權(quán)利爭奪的月鴻,也在無形之中,漸漸沉迷了進(jìn)去。
月鴻驀然醒悟,一直以來,那根暗中緊繃著的神經(jīng),終于松弛了下來,什么御龍堡,什么鳴鳳閣,什么宗家,什么不滅天,此時都拋到了腦后。
太累了。
人活著如果只是為了這些東西,固然充實了,但豈不是太過可惜?
待回首望去,卻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立在高處,一人獨飲酒,豈不寂寥?
對面的冰媛,自然是不知道就在那么一瞬,月鴻腦海中想到了那么多事情,只是隱隱感覺,對方身上的那股威嚴(yán)氣息,忽然驟然削減了不少,變得隨和起來,且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神情呆滯似是癡迷,心里不由生出一道異樣的心思。
“冰媛不知,還請堡主明示,”身體微傾,冰媛伏下身子,將桌案上的兩個青玉翡翠杯盞倒?jié)M,清冷的嗓音帶著一股柔媚,將月鴻從驀然感慨中喚醒。
“完顏龍這邊的事,算是揭過了,但我此番想要將塞外重回我御龍堡麾下,冰媛姑娘你,是一個很關(guān)鍵的因素,同時一個結(jié)局難料的因素,”月鴻將杯盞遞到嘴邊,頓時,一股濃厚的灼燒之感涌入喉間,這杯盞里的不是他想象中的茗茶,而是塞外的烈酒。
御龍堡雖地處北地,但選址氣候還是比較怡人的,然而塞外地勢比之御龍堡更為偏遠(yuǎn),終年嚴(yán)寒,而烈酒暖身,卻是最佳選擇。
“而且你前腳剛說要投靠我,后腳卻與離山長老同時出現(xiàn)變故,最后導(dǎo)致完顏龍脫逃,這不是鬧著玩嗎?”月鴻神色很是有些郁悶,說道。
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后,月鴻現(xiàn)在實在懶的再端那勞什子堡主架子,太累了,月鴻琢磨著,自己也不是要當(dāng)一輩子御龍堡堡主,又或者那天下盟主啊,如此藏藏掖掖,瞻前仰后,顧首顧尾,實在是作踐自己。
雖然他也明白,面對冰媛這等心思深沉之人,一定的堡主架子,有利于在對方心中豎立威嚴(yán)的形象,鞏固自己的地位,但……
那很重要嗎?
絕對的實力,可以鎮(zhèn)壓一切。
雖然月鴻現(xiàn)在還沒有達(dá)到那種地步,但未來嘛,總會到的,不急。
隨和的氣息越發(fā)明顯了,冰媛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月鴻身上的變化,威嚴(yán)少了許多,舉止之間,就仿佛面對一個朋友,有著微微一笑間的隨和,冰媛有些好奇,他們的關(guān)系還沒到可以相互信任的地步吧?
那么以對方的身份地位,為何突然之間,會有這番巨大的變化?
“堡主誤會了,冰媛確是真心想投靠堡主您的,至于那變故,并非是冰媛的真心,而是有難言之隱啊……”將疑惑暫時因此在心底,冰媛緩緩說道。
“你是不滅天?”
聽到月鴻突然的話,冰媛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面上難以掩飾地,浮上一抹震驚的神色,“堡主知道不滅天?”
這么多年了,她未曾沒有調(diào)查過不滅天,但卻始終沒有一點消息,就是偌大的天下,也無一丁半點有關(guān)不滅天的傳聞,對方的隱秘,遠(yuǎn)比她想象中的還深,便是傳達(dá)旨意,也是通過一種神奇的傳音秘術(shù),隱蔽至極。
冰媛沒想到,自己剛說了一點頭尾,月鴻就猜到了中間,而且看樣子,對方還知道她與不滅天有著關(guān)系。
“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月鴻隨意地道。
若是之前,他必然會等冰媛說完,然后虛與委蛇一陣,最后將不滅天點出來,震冰媛一震,敲打一番,以豎立自己神秘而威嚴(yán)的形象,但現(xiàn)在嘛……裝腔作勢什么的,實在是太累了。
“那個不滅天,可是神秘的緊,我來塞外的時候,它應(yīng)該給你傳遞過消息吧?怎么說的?”月鴻忽然有些好奇,原著里,那個不滅天似乎是說“有朋自遠(yuǎn)方來,宜相迎”什么的吧,那自己呢?
總不可能還是“宜相迎”吧?
若是如此,對方就不會影響控制冰媛和離山長老,幫助完顏龍他們脫身了。
至于為什么月鴻會肯定,這一切是不滅天在暗中搞的鬼,那自然是有依據(jù)的。
冰媛的話,從動漫里推測來看,對方在小時被冽日族追殺的時候,應(yīng)該就碰到了不滅天,然后被不滅天培養(yǎng),暗中掌控塞外。
而離山長老,看似他是被冰媛直接以晶魄控制,但在動漫里,其實也有一個疑點,那就是離山長老在攔截完顏修和冷清雪的時候,曾表露出對不滅天的狂熱忠誠,這點現(xiàn)在想想,就顯得十分可疑了。
雖然這些都是月鴻猜測,但估摸著,也八九不離十了。
冰媛則是呆了好一陣子,不滅天是她最大的秘密,她從未跟旁人說過,現(xiàn)在突然被人點明了出來,頓時讓她有些失了分寸。
聽到月鴻的疑惑,便是下意思地說了出來。
“不滅天吩咐我,讓我迎完顏之龍,殺完顏之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