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龍劍這個名字,月兄最好不要讓秦國的人知道,犯忌諱?!?p> 這是最后,蓋聶跟月鴻說的話。
龍,在很早之前就成為了皇帝的象征,至高無上。
御龍御龍,這其中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若是讓秦國的人知道,然后上報給嬴政,那對月鴻來說,絕不是一個好消息。
蓋聶也告誡了天明,讓他不要將御龍劍的名字告訴其他人。
御龍劍名字的忌諱,是月鴻始料未及的,但月鴻卻也不想因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忌諱,而更改御龍劍的名字,他挺喜歡這個名字的,更別說御龍劍這個名字,與他的武功凝龍訣十分相配。
月鴻不愿做令自己不順心的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若真因此生了麻煩,那月鴻一力抗之。
隨后的日子,月鴻徹底化身一個勤奮的好好學生,向蓋聶請教著劍法上的經(jīng)驗,解決疑惑。
雖然劍法只是月鴻的手段之一,但月鴻并不在意,有道是學無止境,學到老活到老,人之一生,不就是一個學習的過程嗎,月鴻不介意為自己的劍法添枝加葉,建造一幢高樓,只要有這個機會,月鴻就會把握住。
他來秦時明月,不就是為了這個么。
且又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一法通萬法。
劍法上的修行,亦可為其他道路上的修行引為借鑒。
月鴻,孜孜不倦,樂在其中。
……
秦國的追兵,終究還是來了。
這一次,秦國派了整整三百鐵騎,來圍剿蓋聶。
直到這時,月鴻方才從蓋聶的指點中回過神來,恍然想起,蓋聶他們尚在被秦國通緝。
這一日,月鴻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名叫殘月谷的地方。
殘月谷名字之由來,便在于,山谷兩邊只有一條,僅供兩馬并駕齊驅(qū)的狹窄小道,除此之外,別無它途,地勢異常險要。
這是一道天塹!
而秦軍,一直等到月鴻他們走到狹窄小道的中央,方才驟然現(xiàn)身,三百秦軍分為兩隊,前后魚貫而出,聲勢浩蕩,將月鴻三人包圍在中央。
整齊而浩大的馬蹄聲,如雷霆般在耳邊轟隆炸響,黑色的鐵甲洪流逐漸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地面在顫動,軍旗和風鼓蕩,兵戈相碰的金鐵輕鳴,營造出一股肅殺的凝重氛圍。
這便是秦國賴以縱橫六國,一同天下的精銳部隊。
無雙鐵騎,百人難當!
雖僅有三百之數(shù),卻營造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蓋先生,看來,我們要并肩作戰(zhàn)了,一場注定慘烈的戰(zhàn)斗,”月鴻咧嘴一笑,主動面向了蓋聶身后的部隊,兩人背對背,將天明護在了中間。
三百鐵騎,而且還是秦國的精銳部隊,這種情況,即便是月鴻,乃至蓋聶這個級數(shù)的高手,想要正面抗衡,也是一件非常難的事,難怪后期蓋聶一直殘血在浪了,多半是這次戰(zhàn)斗造成的傷勢太過嚴重。
不過這次多了他月鴻,想來情況會好一些,只是月鴻該替自己擔憂了,他還是第一次跟這種精銳部隊交戰(zhàn)呢。
“后悔嗎,”蓋聶古井無波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比起初次見面時,已經(jīng)溫和了不知道多少,長久的相處,顯然并非是全無用處的。
“某,不勝榮幸,”月鴻嘴角含笑,眼神分外明亮而有神,口中吐露出這五個字。
從跟蓋聶同行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思考清楚了后果,不過是被通緝而言,那又如何,一生之中,總要有幾個,能夠為之戰(zhàn)斗的人吧。
正如蓋聶很欣賞月鴻在學習劍法上的勤奮一樣,月鴻對這個性子溫和,不時吐出幾句人生至理的大叔,也同樣非常喜歡,別誤會,只是那種對一個熟悉人物,很單純的欣賞和喜歡。
算了,不說了,再說就有些gay了。
總之一句話,我月鴻樂意,誰敢阻他!
三個字,唯(干)戰(zhàn)(梨)爾(娘)!
……
不遠處的一座山崖上,兩道身影悄然佇立此處,將殘月谷上的一幕盡收眼底。
其中一人頭戴斗笠,渾身籠罩在一件寬大的披風下面,另一人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胖老頭,驚奇的是,他有一只手竟然是機關做的。
“秦國第一劍客,對抗秦國最精銳的鐵騎兵,這場戲,肯定會很精彩,”說話的是那股胖老頭,他名叫班……呃,墨家的弟兄都稱他為班大師,姑且就以這作為他的名字吧。
“對那個小孩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如何了?”有些低沉的聲音,自斗笠陰影下傳來。
“這個小孩叫天明,是一個孤兒,曾經(jīng)被一對老夫妻收養(yǎng),可是后來一場大火,老夫妻都死于火中,這個小孩就一直流落街頭,一個月前,蓋聶找到了他?!卑啻髱煂⒛业茏邮占瘉淼那閳缶従彽纴?。
可以看出的是,兩個人明顯不是一個層次的,班大師在下,斗笠人在上,而班大師已經(jīng)是墨家頭領之一,那斗笠人的身份就顯而易見了。
墨家巨子!
當然,他還有另一個名字,燕丹!
“孤兒,收養(yǎng),火災,流浪,小小年紀這么復雜的經(jīng)歷,”燕丹的聲音有些感慨,旋即話音一轉(zhuǎn),“這幾年來,蓋聶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就是為了找這個孩子?”
“現(xiàn)在看起來是這樣,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這次蓋聶的叛逃,應該對我們的行動,不會有什么影響吧,”班大師搖了搖頭,忽然有些擔憂。
“這點,相信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燕丹淡淡地道,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小孩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否則怎會讓安坐始皇貼身侍衛(wèi)第一人的蓋聶,輕易叛逃出秦國呢。
他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一個答案。
旋即看向了蓋聶身旁的另一人,“那個年輕人呢?”
“那個年輕人,弟子們也沒能調(diào)查出什么,只知道,對方在幾天前突然出現(xiàn)在了蓋聶身邊,仿佛憑空出現(xiàn)一般,毫無痕跡。”班大師神情微微有些認真和凝重,若非對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聲名不顯,那必然是來歷非凡,能夠輕易抹除痕跡。
而這兩者,班大師更傾向于后者,能夠與劍圣蓋聶相處的人,少有普通平凡之輩。
“毫無痕跡……”
燕丹微微陷入沉思,事實上他跟班大師想的差不多,更傾向于后者,只是光憑這個,他們也不能斷定對方的身份,是敵是友,還得自信辨別。
“看看吧,”燕丹說道。
或許,能夠從對方的武功里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