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東西正是這一屋子妖氣的來源,飄逸的字體在妖之眼下開始扭曲,不停散發(fā)著妖氣。
難怪之前覺得這to簽異常,沒想到竟掩藏著這詭異的心思!
凝結(jié)出一柄帶著雷電的冰針,深深地扎向這張紙,在快要扎穿紙的瞬間果不其然遇到了阻礙。
字體散發(fā)出的妖氣開始不再肆意發(fā)散,而是全部擋在紙前,似乎想要將這東西彈出去。
手中的壓力逐漸變大,溫宛臉色不變,加大靈氣的輸入,那根帶著巨大靈氣的冰針也刺穿了妖氣的防御。
隨著一聲奇怪的叫囂,紙張也不再散發(fā)妖氣,溫宛委了以防萬一,還是決定要帶走這張紙。
這是曹婷婷再次醒來,但是經(jīng)過兩次妖氣的侵蝕她現(xiàn)在非常虛弱。
溫宛問她知不知道今天是幾號,對方說了個數(shù)字,卻看到她臉上又沉重了幾分。
她突然就想到剛才的事情,又想到上次那件事。
“是…怎么了?”
溫爸之前說過很多事情不便與普通人說,但是曹婷婷是當(dāng)事人,她有全權(quán)知道這件事情,也讓她做個警醒。
于是便把這件事情的情況全部都說了。
曹婷婷聽到這話臉直接就白了,臉上甚至還露出來驚恐的表情。
溫宛看到她這表情就覺得不對,正想詢問,此時曹婷婷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手機在床頭柜發(fā)出了鈴聲,兩人都朝著手機看了過去。
溫宛看到來電人是一個被備注成“佘哥哥”的人。
正想詢問,曹婷婷卻叫了一聲,接著竟然開始發(fā)抖。
溫宛趕忙抱住她,順著她的背輕輕地拍撫,直到鈴聲停止,才艱難地平靜下來。
這下不用問,她也知道這個“佘哥哥”是誰了。
對方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應(yīng)該是因為溫宛將他在紙上做的手腳給破了,所以打電話過來詢問。
不過曹婷婷并沒有接,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跑過來詢問。
但是對方也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應(yīng)該不會知道這里吧。
“婷婷,這個人知道你在這里嗎?”
曹婷婷搖了搖頭。
她在聽到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便后悔了,此時一見溫宛這樣問,便將其他事情一起講了。
原來上次在看電影的時候,坐在曹婷婷右邊的就是佘梓安。
溫宛當(dāng)時確實是看到他看電影的座椅上有妖氣,卻沒聯(lián)想到,這兩人就是一個人。
在加了曹婷婷的微信,兩人聊得很開心,然后他在微信里告知了自己就是佘梓安。
在對方問詢曹婷婷酒店地址的時候,雖然人平時是糊涂了點,但好在這個時候沒傻傻地跟人說。
對方不知道這里的地址,想必應(yīng)該就不會來這里。
兩人稍微放心了一些,之后兩人便立刻趕往醫(yī)院檢查。
一通下來幾個小時過去,最后的結(jié)果除了有一點營養(yǎng)不良身體虛弱之外,其他都沒問題。
醫(yī)生讓人多吃點果蔬,注意休息。
兩人謝過醫(yī)生,出了醫(yī)院曹婷婷就拉著溫宛去到旁邊的炸雞店大吃了一頓。
之后曹婷婷便將高鐵票改簽到明早,打算提早回去。
溫宛把那張to簽給帶走的事情跟曹婷婷說了,對方不但沒不舍得,還露出一副嫌棄的樣子讓溫宛趕緊拿走。
溫宛:……
將之前留存的平安符交給曹婷婷,便回了家。
第二天在送離曹婷婷之后,便接到陌生電話。
對方說自己是xx酒店的經(jīng)理,昨天她們還見過。
說電話號碼是通過酒店前臺查到的。
溫宛才記起當(dāng)時曹婷婷入住酒店的時候,不僅填寫了入住人的號碼,連同她的也一起寫上去了。
想到這里,便問她有什么事。
對方現(xiàn)在說話貌似不方便,只說要在一個咖啡廳碰面。
這個咖啡廳雖然名氣不大,但平時人流還算多,對方選在這個地方見面,顯然不會是詐騙之類的。
去一下倒也不是不可。
兩人約定了中午十二點見面,溫宛便卡著點到了約定的地方。
進門便看到一個女生坐在角落的位置朝著她揮手。
溫宛走過去在位置上坐下,對方立馬叫來服務(wù)員,轉(zhuǎn)頭又跟她說道:“想喝什么隨便點?!?p> 溫宛看了一眼服務(wù)生遞過來的菜單,點了一杯檸檬水。
服務(wù)生走了之后,對方的臉色才算得上是好了點。
兩人無聲地坐了一會,等服務(wù)生將飲品端上來之后,她才開始說起請溫宛過來的原因。
經(jīng)理叫王琪,說是因為正好看到溫宛拿手放在曹婷婷頭上,之后人就醒了,覺得她有能耐,想讓溫宛救自己的妹妹。
四個月前她妹妹不知道為什么一度陷入昏迷,最后還是請了一位道士才讓妹妹再度醒來。
只不過最近不知道怎么,還在上學(xué)的妹妹竟然又開始間斷昏迷,而上次竟然直接倒在了課間。
溫宛正要張口,對方以為她要拒絕,于是趕忙說道:“如果這次能治好我的妹妹,我們會給你報酬。”
溫宛搖頭,反問她:“你妹妹追星嗎?”
王琪有些懵,不知道對方為什么這么問,不過還是老實回答道:“追的?!?p> “是哪位?”
王琪自己是不追星的,被這么一問,一時間還真記不起那個被妹妹經(jīng)常念叨的明星。
溫宛也不催她,將咖啡廳里面看了一圈。
這個咖啡廳在大學(xué)城附近,因為價錢比較親民,很多學(xué)生會選擇在這里喝東西。
咖啡廳臨著街的墻壁被換成了玻璃,能清楚地看到街道上行走的人。
“好像是姓佘,叫佘…佘什么安?!?p> “佘梓安?”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
王琪看向溫宛,看小姑娘的樣子也不像追星的,竟然能知道這個名字。
只不過對方的臉色有點陰沉,王琪等了一小會才問道:“溫小姐可以幫忙嗎?”
這件事情就算不是王琪過來找她幫忙,她也會找出這個佘梓安。
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會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這一趟是必然要去的。
見溫宛答應(yīng)了自己的請求,王琪便把其他的事情都說了。
王琪的妹妹因為放假的原因去了她姑奶奶家,人出現(xiàn)事情的時候把家里幾個老人都下得不輕。
雖然也有聽過王琪妹妹前段時間昏迷的事情,于是反應(yīng)過來時候便去找過了那位道士,但是人家說現(xiàn)在沒辦法救醒。
人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去了,醫(yī)院的醫(yī)生說身體機能沒什么問題,只不過極度虛弱,像是許久沒吃飯一樣。
就算是醫(yī)院的老醫(yī)生都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家里人便給王琪妹妹開了個單間,小心護著。
眼看著這幾天生機越來越弱,王琪眼眶一下就紅了,但看到溫宛在旁邊看著她,便又硬生生地將眼淚憋了回去。
王琪勉強笑了下:“那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好跟我家里人說一下?!?p> 溫宛像是沒有注意到她的這一番動作,微笑道:“那就現(xiàn)在去吧。”
“誒?”
王琪沒想到對方這么爽快,這會是真心實意地笑了起來:“那行,我去結(jié)賬,然后我們打的過去?!?p> 到門口的時候正好遇上正要進咖啡廳的白宸枂。
之前聽他說最近要出一趟遠門,沒想到不過兩三天的時間就再次見到。
白宸枂看了一眼旁邊的王琪,然后問溫宛要去哪里。
溫宛看向王琪,對方點頭表示并不在意,她才跟白宸枂說了這事。
“方便我一同前往嗎?”
王琪自然是沒問題的,于是一行三人坐上了出租車到了市醫(yī)院住院部。
王琪妹妹的單人病房在三樓,此時有兩位老太太在里面小聲的說這話。
大概說的是王琪妹妹一個女孩子家,不配擁有這么好的病房,隨便找個病房就行了之類的,說這錢還不如給誰誰誰用來當(dāng)結(jié)婚聘禮。
王琪臉色很不好,看來她聽到了那兩個老太太小聲說著的事情。
進了門,王琪連看都沒有看那講話的老太太,直接去查看病人的病歷。
溫宛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看到王琪逐漸皺攏的眉頭,便知道王琪妹妹的情況估計不樂觀。
正好有護士過來查房,王琪問了一些情況之后,跟溫宛兩人說了一聲,又去找了醫(yī)生問情況。
溫宛跟白宸枂兩人往稍微遠一點的方向走了一點。
兩人一時間無言,還是溫宛打破了沉默:“不是說這次去要一周才回來嗎?”
白宸枂聽到這話便收回了眺望的目光,看向溫宛說道:“想我了嗎?”
溫宛的本意只是想問他事情是不是辦妥之類的,是否順利之類的。
猝不及防聽到這話,溫宛差點被口水給嗆住。
白宸枂也被嚇了一跳,連忙給她拍背順氣。
王琪這時從醫(yī)生那邊回來了,看到溫宛臉色憋得通紅又趕忙問道:“這是怎么了?臉這樣紅?!?p> 結(jié)果好不容易緩下來的嗓子,又開始咳嗽起來。
折騰了一會,咳嗽總算平復(fù)下來,三人進入病房,這會房間里面早就沒了那兩位老太太。
王琪的表情也很正常,兩位老太太也仿若幻覺。
房門被關(guān)上,原本較為涼爽的房間也變得煩悶起來。
溫宛上前一步,開始觀察起王琪的妹妹。
根據(jù)王琪的說法,她妹妹自從四個月前昏迷之后被道士救醒,后面依舊會時不時,間斷性的昏迷,時間也越來越長。
后來再請來道士的時候,對方卻說無法再將她妹妹喚醒,只留下一些符紙,連報酬都沒有收,就直接走了。
重要的就是為什么對方說無法喚醒呢?
微微曲起手指,溫宛將靈氣緩緩輸入到王琪妹妹的體內(nèi),順著對方的筋脈,在體內(nèi)游走了一圈變停了下來。
確實如醫(yī)生所檢查的那樣,身體一直在衰弱,再這樣下去,人便會漸漸變成植物人,最后不再醒來。
曹婷婷昏睡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原因可以肯定就是那張to簽,那是否這個女孩子身上或者身邊也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呢?
但是妖之眼下,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的地方。
溫宛只好問王琪:“你妹妹會把她偶像的一些周邊的東西戴在身上嗎?”
這問題猝不及防,王琪思考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東西她還真不清楚,于是只好翻找了一下她妹妹的行李,但是里面都是很正常的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并沒有奇怪的東西。
接著她又翻找了一下妹妹身上,身上除開帶著的一粒水滴形狀的項鏈飾品之外,便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王琪正要說沒有,旁邊伸來一只素白纖細的手,將她手中捏著的那飾品拿過,微微勾著身子仔細觀察起來。
長發(fā)隨著主人的姿勢,輕巧地落在病床上,慵懶地打了個卷,外投射進來的光線,讓溫宛多了一層神秘的光圈。
王琪不知不覺便看得呆了,直到對方說話才回過神來:“這個東西應(yīng)該就是那個媒介了?!?p> 王琪聽了這話,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媒介這詞雖然很少聽到人說,但是用在這里,情況可想而知。
她帶著點希冀問溫宛:“有辦法解決嗎?”
溫宛看了眼王琪,復(fù)又盯著那枚水滴般的飾品皺眉。
“自然是可以解的。但是解開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不可預(yù)計。佘梓安的為人畢竟我們誰也不清楚?!?p> 想必當(dāng)時那位道士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就算是解開,后面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事情發(fā)生。
溫宛又低頭重新去看那飾品。
這東西看起來跟普通地攤買到的飾品并無不同,透明無暇,里面有一條非常小的粉色小蛇在中間,模樣憨態(tài)可掬,十分可愛。
溫宛將這飾品拍了照,在某寶上一搜索,出來了千百條相同的飾品,標(biāo)題上寫著“佘梓安生日會簽到福利”之類的話。
佘梓安目前的粉絲量有四百來萬,如果只是佘梓安生日簽到福利的話,這東西應(yīng)該會大量量產(chǎn),而且還有存在轉(zhuǎn)賣,轉(zhuǎn)贈。
所以王琪妹妹這種情況,說不定只是正好中獎。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好辦。
有了張秋之的記憶,溫宛瞬間展開結(jié)界,將整個房間籠罩在其中。
王琪看到溫宛伸出一只手掐訣,就知道她是想到了解決辦法,準備動手了,雖然覺得三觀在重組,但是當(dāng)時她手點在曹婷婷額間的那一幕,讓她又將心底里的不肯定給壓了下去。
之后便見到這如畫一般的女孩子,右手抓住妹妹脖間掛著的玻璃飾品,就這么輕輕一扯,吊墜的連接處就這么斷掉,被少女握在了手里。
忽然,整個房間里刮起了颶風(fēng),將在場幾個人的衣物和頭發(fā)吹起,強烈的風(fēng)像是想要將人都要吹起來。
王琪感覺自己正在御風(fēng)而立,但卻又很奇怪地感覺到自己的腳踏在地板上。
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是下一秒?yún)s被嚇得直接跌倒在地上。
一條通體紫黑的巨大的蛇的虛影從溫宛手中的玻璃珠子中而出,盤在結(jié)界內(nèi)的一角,陰沉地將眾人的連一一掃過,最后定在了溫宛的的臉上。
王琪站在房間另一端的角落,離那條虛影算是最遠,卻也感覺到了黏膩壓抑的氣氛。
那虛影的長牙清晰可見,朝著溫宛張開血盆大口瘋狂嘶吼,接著就朝著溫宛咬去。
巨蛇的嘴巴轉(zhuǎn)瞬就到了溫宛的面前,但是她都沒有要動的跡象,眼看著巨蛇的大嘴就要將溫宛的頭顱咬下。
王琪站在原地嚇得一身冷汗,嘴巴大張,卻叫不出任何聲音,想要去阻止,卻全身都動不了。
心里的懼怕遠遠超過了想要救人的心。
但這時,溫宛出手了,她伸出了右手,明明動作極慢,卻剛好將想要咬她的巨蛇擋住。
源源不斷的靈力阻擋著想要繼續(xù)前行的巨蛇,漸漸地巨蛇力有不逮,溫宛便趁此時機,將巨蛇直接干翻在地。
原本就是虛影的巨蛇便直接消散在了空氣之中,而原本禁錮這巨蛇的玻璃珠子也因為巨蛇直接爆裂成了碎塊,散落在了地上。
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只發(fā)生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王琪整個人還是傻著的,吹過面龐的風(fēng)、跌坐在地上的自己以及發(fā)軟的雙腿都在告訴她,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不是幻覺。
確定沒有危險之后,王琪從地上狼狽地站起來,走到床邊的時候,溫宛正好撤掉結(jié)界。
房間里面安靜異常,王琪還在發(fā)愣。
溫宛上前查看王琪妹妹的狀況,發(fā)現(xiàn)她之前還在越來越虛弱的情況停止了。
也就是說,只要恢復(fù)得好,那么王琪妹妹便能恢復(fù)正常。
溫宛和白?枂兩人在病房里又呆了一會,等王琪回過神來之后,跟她說事情已經(jīng)解決,然后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這里。
兩人剛走出醫(yī)院大門,白?枂便邀請溫宛去吃飯。
這會正好是晚飯的點,于是溫宛便直接答應(yīng)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這地方還需要預(yù)約,白?枂不慌不忙出示了一張卡交給服務(wù)生,之后那位前臺便改變了態(tài)度,雙手將卡片還給了白?枂。
很快隨后又有服務(wù)生過來,將兩人領(lǐng)到了之前就預(yù)約好的房間。
之所以知道是預(yù)約好的,還是因為服務(wù)生在路上的時候說了一嘴。
溫宛向來不會點菜,不管是張秋之的時期還是現(xiàn)在,于是便將菜單直接交給了白?枂來點。
等東西全部端上來之后,溫宛看到旁邊除了一瓶椰汁之外,還有一瓶啤酒。
她看了一眼白?枂,發(fā)現(xiàn)對方正將拿瓶白酒拿過來開著喝。
對方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便解釋道:“遇到了點高興的事情,喝點酒高興一下?!?p> 溫宛便問他是什么高興的事,但對方便沒有再回答了,
溫宛雖然酒量自認還不錯,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拿了椰汁過來。
兩人吃飯都很安靜,中間偶爾說話,都是請對方幫忙那下東西。
但是有個最讓溫宛沒有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就是白?枂醉了。
一瓶啤酒還剩下一點,但是白?枂卻醉了。
這真是沒料到。
溫宛都懷疑是不是白?枂故意裝醉,然后要搞事了。
試著拍了拍白?枂的肩膀,對方嘟囔了兩句,完全沒有反應(yīng)。
無奈之下只能在這里等著。
等了半個小時,對方大概是睡了一覺,精神不像之前迷糊,但是整個人看著還是呆呆的。
溫宛便提出送他回去,對方睡眼朦朧?地看了一眼她,英俊的眉眼里面霧蒙蒙濕漉漉的,看起來十分無辜和無害。看起來讓人不想拒絕他。
將人扶到大馬路邊上,兩人攔了一輛的士便前往白?枂的家里。
將白?枂扶在沙發(fā)上坐下,對方終于沒有在暈乎乎的了,人也清醒了很多。
等到溫宛準備走的時候,便聽到奇怪的砰的一聲,回頭一看,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