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不知所措,這時候,李維斯動了。
像一只有肉翅的夜蝠獸,李維斯四肢極度張開,在降落到美麗頭頂?shù)臅r候,忽然收緊上肢至貼身,雙腿同時并攏,就這么毫無借力的竄了出去。
美麗回過頭,李維斯已經(jīng)在二十多米開外的房門處,拉門飛出,整個過程一直懸浮在半空中,并沒有落地借力。
直到李維斯失去蹤影,美麗還在發(fā)呆。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不行,得馬上告訴老娘!
————
寶路兒上完妝容,在化妝鏡前左看右看的自戀了一下,讓后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最后兩場,只剩這最后兩場了,頂住!”
“演完了,一定去參加飛梭錦標賽!”
“不能再貪財了!續(xù)約一定得強硬到飛梭錦標賽結束才簽!”
望著鏡子里自己精致絕美,又有著叛逆不羈魅力的臉龐,精心裝扮的游牧風蓬松發(fā)式,斜露半肩的波波西風格的火辣短裙裝,配合光滑的皮膚健康的膚色,自戀的寶路兒緊緊的握住雙拳,給自己加油打氣!
正要起身趕場時,她看見鏡子里有個人影,人影衣著普普通通,并非自己的保姆。
寶路兒心頭火氣瞬間爆發(fā),第一個念頭就是下次續(xù)約,安保和梳妝間守衛(wèi)人員要加倍再加倍!
又有粉絲混進來了!
天!自己剛才還在換衣服?。?p> 嗯?他怎么進來的,門已經(jīng)反鎖了啊?外面的安保呢?
寶路兒閉上眼,平息了一下怒火,哎,再怎么說也是追捧自己的粉絲,雖然這種方式她極為不喜,但嚴格的職業(yè)道德和處理手段的訓練,還是讓她逼著自己變得理性。
轉過身,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只是看了一眼!
寶路兒一下子就對這個邪魅英俊的男人動心了。
不不不,事實上應該說,是徹底淪陷了!
寶路兒是全民偶像之一,容貌不輸流倩羽和稚雅公主,只是風格迥異而已。
受盡膜拜的她,此時砰砰直跳的心和不知道怎么放的手告訴自己,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自信。
帶著自己那黑色演出眼部面具的男人,仿佛年少,又仿佛足夠成熟,年紀根本分辨不出來。
他給人一種老于世故的感覺,是那種經(jīng)歷無數(shù)磨難留下來的沉淀,和經(jīng)歷無數(shù)女人留下來的淡然,配合無可挑剔的輪廓,整整齊齊油光可鑒的貼膚發(fā)型,優(yōu)雅筆直的身形以及面具里的:
那雙眼睛!那雙能讓人墮入深淵的黑眼白瞳里,散發(fā)出的猶如漩渦一樣吸引力、令人無法自拔的奇異反色雙眼!
“請問,請問您怎么稱呼?”寶路兒有點結巴。
“您,是要簽名嗎?”寶路兒聲音帶上了顫抖。
那雙眼睛,越望得久,越讓人無法自拔。
“不,我沒要過別人的簽名,我只給別人簽名?!蹦腥说纳碛暗统炼挥写判?,語氣禮貌而高傲:“不過,如果我給你簽名的話,你就會大夢不醒?!?p> 密一樣的男人順手拿起一個華美的道具酒杯,用酒杯的邊沿勾起寶路兒的下巴,寶路兒不得不低下眼神,透過小巧的鼻尖望著他的眼睛。
“但是可以駐顏哦,想不想要呢?”就是聲音也充滿誘惑。
“要!”寶路兒神差鬼使毫不猶豫。
男人用手指在寶路兒的右邊鎖骨下,寫上了竊夢魔樽四個精致彎曲的貴族字體。
四個字一筆連。
寶路兒只感覺被寫字的地方,傳來一陣弦波激蕩,那個手指收筆的瞬間,弦波向周身蔓延,然后整個臉蛋酥酥麻麻。
他是駐顏弦修?
男性駐顏弦修?!
作為新晉頂級女明星之一,寶路兒自然知道這樣一個古老的流派。
這個流派能出山面世的弦修極少,每一個都是各國皇室、政要以及天皇巨星爭搶結識的紅人。
紅得發(fā)紫。
據(jù)傳說,這流派是北嶼大陸勢力最大流派:鳳鳴弦波流的前身,或者說,鳳鳴弦波流是這神秘的沒有名字流派的分支,在晶械流和無械流大戰(zhàn)的時候,因為理念不同而導致流派年輕弟子分家。
無械流被鏟除后,這個流派就在北嶼大陸消失了,剩下判出門派的鳳鳴弦波流一家獨大。
幾乎可以說,這是當今世界唯一可以接受的無械流,之前這個流派異常低調,沒有劣跡,幾乎名不見經(jīng)傳,鳳鳴弦波流也從不提起流派的名字。
流派每隔十年,便有一個女弦修出山,她們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挑選有緣之人,以特殊弦波使其駐顏十年。
別誤會,駐顏十年的意思,不是說十年到了,就一下子蒼老十歲,而是相當于白白多了十年青春,之后的容顏正常衰老。
而如果獲得駐顏者,十年后再次被視為有緣人呢?十年后的十年后呢?這功法的使用,可是沒有疊加次數(shù)限制的!
這流派讓無數(shù)貴人富人趨之若鶩,包括弦修,因為,秘法一施展,除了容顏以外,身體機能一樣能十年不變。
能接續(xù)受功的話,這幾乎等同于長生不老了。
而年輕弦修多了十年的青春,相當于起跑早十年,那些權貴沒有一個不希望自己的繼承人能得到一次青睞的,當然,自己能得到一樣好!
由于這幾乎是逆天而行的施法,讓施法的駐顏弦修每年只能施法三人,等到這少女一樣的弦修十年后離開俗世凡塵,返回門派的時候,已經(jīng)老得不成樣子了。
這情形所有有緣人都真真實實的看在眼里,人家是用自己的命,來換你的元壽,你說,能不有求必應嗎?
然而她們毫無要求,就連復原自己弦力的珍貴耗材,也是自帶。
近千年以來,如此建立的被信任感,使她們往往會被慎重請求,做一些國度級的中間調停人,往往被調停的雙方都給上足夠的面子,也很容易各讓一步達成協(xié)議。
即使被調停雙方的簽約人,并非駐顏秘法的直接受益人,但是自然有人敦促他們同意被這駐顏女修公正調停。
因此,這個流派創(chuàng)造了一個奇跡:同一時間只有一名弟子面世,卻掌控了全氪星統(tǒng)治階層最發(fā)自內心的友誼。
每一個駐顏女修,都是這星球真正意義上的和平大使,這相當于是最大的權勢之中的一種。
但是眼前這邪魅男人,是駐顏弦修的弟子?
還是男的?!
“我的名號,就在你肩下,直至后日?!蹦腥擞靡环N非常溫柔的聲音低語。
寶路兒急切的轉過身體,‘竊夢魔樽’四個扭曲的漂亮的文字,毫不費勁被分辨出來。
啊,‘竊夢魔樽’?那是他手中的道具:自己那首《可恨的夢神》音樂視頻以及現(xiàn)場演出用的酒樽的設定名稱。
“其實,我是來借衣服的?!边@個自稱竊夢魔樽的男人,輕輕從后面扶著寶路兒的細腰,寶路兒渾身僵硬,微微顫抖。
“就是你出演《可恨的夢神》穿的那套,我們的身高一致,不是嗎?”
寶路兒聽在耳里,心里想的卻是另外的念頭。
他,還是書法大師,或許還是造型大師?
自己這身裝扮造型,包括發(fā)型膚色,是花了大價錢請卡莎布朗大師親自設計的作品,世人超喜愛,模仿無數(shù),但是自己總覺得還有一絲絲不完美感,經(jīng)紀公司團隊美術師做了好幾次吵翻天的分析會議,也沒能提出一點有用的建議。
右鎖骨下,這一串貴族體的出現(xiàn),將那一絲不完美感擊得灰飛煙滅。
眼前的自己,美感無可挑剔!
寶路兒終于回過神來,啊,他剛才說什么?借衣服?
借什么衣服?
隨即她感覺之前輕扶在腰上的雙手的已經(jīng)消失,寶路兒轉身一看,人影全無。
準備明天演出穿的那套純黑男裝禮服,在梳妝臺邊的衣架上,已經(jīng)消失無蹤。
天,明天的演出季最后一場,自己可要穿著這套特制的禮服扮演夢神的!
“明天,我助你完成演出季最后一場演出?!币淮挥凶约翰拍苈牭降膫饕袈暡懫稹?p> “另外,我不是駐顏弦修的弟子,我是她們祖宗的祖宗的祖宗……”傳聲迅速飄遠變小。
寶路兒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