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遇上一個人,一旦動心便再難以抽身,不然哪里會有那么多癡男怨女。
南知意心中此刻百味陳雜,愛上一個人很容易,傷害一個人也很容易,愛也愛了,傷害了也就只能傷害了,在愛情里,哪里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四時風(fēng)景,花明草碧不染塵,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jié),就連空氣中蕩漾著的都是春風(fēng)沉醉。
終是嘆息一聲作罷,正在這時,憶梅同西韻走了過來扶著她走進新房。
“公主,一日不吃東西,可想要吃些什么?我給你去拿?!睉浢啡崧晢柕?。
“我不餓,你們折騰了一天都未進食,也該餓了,你們?nèi)グ?,我在這兒就好?!蹦现獯藭r哪里有心思吃東西,她煩悶不已。
“那我們先出去了?!?p> 得到了南知意的允許,兩個丫頭便開心地離開了。
南知意自己揭下蓋頭,走向窗臺,看著那夕陽西下的場景。
此時太陽半落而未落,紅騰騰地掛在遙遠的天際,就連那些云彩也被染成了金色,顯得格外好看。
日薄西山,顯現(xiàn)出凄涼的美,那已經(jīng)缺失溫度的陽光和蔥蘢的花樹,將這間屋子氤氳在光影中,就像是綠葉叢間的那一抹紅,顯得格外醒目。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外出覓食的丫頭不見回來,夜幕已經(jīng)悄悄籠罩著世間,外面由明亮變得黑暗,卻又能看見春風(fēng)搖曳下花樹的光影,透露出淡黃色的光圈。
新房里除了南知意,別無他人,故而安靜至極,卻又能聽見正廳的喧鬧聲。
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么也沒有,只能看看升起的月亮。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夜的月一定很圓很圓。
南知意覺得腿發(fā)麻,也不知站了多長時間,便回到床邊坐著,正欲仔細打量著屋子的擺設(shè)。
卻不想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緩緩響起,于是她慌忙間便將蓋頭蓋上。
門緩緩?fù)崎_,便聽見了好幾個腳步聲。
“那兩個婢女呢?”南知意耳邊響起夢西洲那略帶責(zé)備的聲音。
“我嫌他們在這兒吵,便讓她們下去了。”
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一點點緊張,說話聲音也顯得不自然。
“郡王,這些需要撒在床上嗎?”一個慈祥的聲音響起。
夢西洲看了一眼盤子里的棗子、花生、桂圓,方才輕輕說了一句,“放在桌子上?!?p> 夢西洲一步一步走過去,兩個人的距離不斷縮小,才用手將南知意的蓋頭拿下來。
便看見了那一頭如瀑的飄逸長發(fā),那誘人的朱唇,那如畫的眉目,那窈窕而又輕盈的倩影,那室內(nèi)室外都明亮而溫暖的笑容,如煙如畫的遠山眉黛,星光般閃動的秋水橫波,嫵媚卻又高貴,讓人魂牽夢縈。
讓人生出一種得此女子,傾盡天下又如何的感覺。
盡管知曉南知意的容顏,夢西洲還是被震驚了一下,其他人則是三魂已經(jīng)失了七魄。
不過作為夢西洲的奶娘趙嬤嬤,雖然震驚卻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很難看到郡王對一個女子而上心,如此她也放心了,如此可人兒難怪郡王他也心動,換作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心動不已。
于是她施施然上前,“郡王,郡王妃,這是合巹酒,你們喝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老身等也該告辭了?!?p> 聲音里透露出來的歡喜和暖昧聽得南知意突然一窘,臉就像天邊的彩霞般紅熱起來。
“放桌上,你們下去吧?!眽粑髦拚Z氣里沒有了微怒,取而代之的是柔和。
趙嬤嬤帶著幾個婢女出去將門帶上,剛好遇上憶梅和西韻,便將兩人拉走了。
“郡王已經(jīng)進去了,你們倆明日再來,晚些來,不要來得太早。”趙嬤嬤還不忘囑咐。
今夜可是郡王的洞房花燭夜,可千萬不能被這些下人打擾。
兩人自然也聽懂其中的意思,便不聲不響地同趙嬤嬤等人離開。
紅燭搖曳,南知意在燭光下更是顯得明艷動人。
“可吃過東西了?”夢西洲看著臉色酡紅的南知意,輕聲出口。
“可要餓壞我了,我能不能先吃點兒東西?!蹦现庖宦牭竭@聲音,馬上便說出口,不然此時的氛圍太過于尷尬。
說完也不顧夢西洲的反應(yīng),就像是許久未進食的狼撲向食物一般。
她一邊剝著,一邊吃著,雖然是生的,可是味道還不錯。
“知意,生嗎?”夢西洲看著她這狼吞虎咽的模樣,猝不及防地問了一句。
“你這不是廢話,當(dāng)然生?!钡淖诌€沒有出口,便聽見夢西洲爽朗的笑聲。
南知意才反應(yīng)過來,夢西洲說的此生非彼生。
“夢西洲,你故意的?!蹦现庹f著跺了一下腳,并且向夢西樓扔了一些堅果。
“知意都說了,當(dāng)然生,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來,本郡替你剝?!眽粑髦抟仓肋m合而止,不過看著她這副模樣還是挺可愛的。
南知意也沒有多說什么,確實是她自己說出口,果然最是深情留不住,自古套路得人心。
不過看在他主動為自己剝東西的份上,便大人有大量,不同他計較了。
南知意又吃了幾把堅果,感覺到飽了,同時也挺口渴。
“王爺,知意渴,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南知意一臉笑靨如花看向夢西樓,并且聲音就像是柔和的風(fēng)。
夢西洲看了看,并沒有水壺,只有剛剛趙嬤嬤送來的酒。
兩人坐在桌子旁,將酒倒?jié)M,舉杯相對,直到將一壺酒喝完才作罷。
夢西洲顯然還清醒,可南知意微微有些醉意,臉色也微微紅。
天生麗質(zhì),風(fēng)華傾城的女子纖纖玉手輕輕把玩著瓷杯,紅袖飄飄,紅唇輕綻,溫柔嫵媚,風(fēng)情萬種,媚眼如絲。
“西洲,為何我會感覺到熱,好熱?”南知意扯著自己的衣服站起來,試圖將喜服脫下來。
夢西洲也覺得渾身發(fā)熱,抬眼看向酒壺,這是合巹酒。
眼前的女子就像是紅紅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南知意未站穩(wěn),一下子便撲進夢西洲懷里,頓時覺得清涼舒服,便保住了夢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