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比爾第一時間里走向自己放槍的地方,可是上面早已空空如也,顯然槍已經(jīng)被某個躲起來的家伙偷走了。
野牛比爾頓時憤怒了起來,他對著房間吼道。
“該死的家伙你躲到哪去了?趕緊給老娘出來。”
可是安靜的房間只有他自己的回聲,寂靜讓野牛比爾開始有些煩躁,他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有些怕了。
憤怒和些許恐懼讓他沖動起來,比爾一把抄起桌上的棍子,猙獰著臉尋找著虞仁。
這時被綁在鐵床上的凱瑟琳突然笑了起來,她看著這個抓住自己折磨自己的殺人魔這副樣子,莫名的就想笑。
凱瑟琳的笑聲很奇怪,那是一種沙啞的笑聲像是女巫的笑聲一樣,聽著格外瘆人。
野牛比爾越發(fā)的煩躁起來,他剛想過去教訓(xùn)凱瑟琳一下,但還沒走兩步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動靜。
野牛比爾趕緊順著聲音追了過去,可是在房間外他什么人影都沒看到。
不過野牛比爾看見自己養(yǎng)骷髏蛾的房間虛掩著,他趕緊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拉開房門。
里面空無一物,他養(yǎng)的骷髏飛蛾全不見了。野牛比爾忍不住罵了一句“該死”接著繼續(xù)尋找起虞仁,這時他剛剛走出的房間傳來了一聲小狗的慘叫。
野牛比爾立馬表情一變,驚恐的跑回了房間里。一進(jìn)門他就愣住了,只見虞仁坐在他平時縫紉衣服的那張椅子上。
他輕輕靠在椅子上面,一只手搭在扶手邊一只手抓著那只小狗。如果不是他那面無表情的模樣,加上懷里小狗凄慘的叫聲,野牛比爾甚至?xí)詾樗攀沁@里的主人。
這時的虞仁和他平時完全不一樣,他面無表情像是一塊木頭似的,即使只是坐在椅子上也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此時他的樣子似乎更像一個沉默的機(jī)器人,沒人從他的臉上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對于野牛比爾來說,盡管現(xiàn)在的虞仁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嘴角留有血跡,小腿上的槍傷也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流出鮮血。
但即使如此野牛比爾也不敢上前,不單單是他手里的槍。還因?yàn)榇藭r的虞仁讓他有種熟悉的畏懼感。椅子上的他讓野牛比爾想起了利普曼太太,想起了她每天毆打虐待自己時坐在椅子上像上帝似的樣子。
看著一動不動的虞仁,野牛比爾比爾覺得自己的勇氣似乎在逐漸消失,周圍的環(huán)境讓他覺得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恐懼已經(jīng)開始在野牛比爾心里生根發(fā)芽起來,他不再敢靠近虞仁而是用著略微顫抖的聲音說到。
“放開它,放開我的寶貝。”
虞仁仍舊沒有移動身子,不過他像是被這個聲音驚動了似的,虞仁緩緩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直直的看著野牛比爾。
他的眼神里沒有任何感情,同樣他的心里也沒有太大的波瀾。此時的虞仁對野牛比爾并沒有太多的怨恨,只有一絲絲厭惡和惡心。
他終于理解了漢尼拔教授為什么會用“乏味”兩個字來評價野牛比爾,他確實(shí)如此甚至在虞仁看來他連乏味都稱不上。
一個從小被女人虐待的孩子,試圖用女子的皮膚來麻醉自己。他以為這就是自己的一生,破繭成蝶最終成為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上帝。
他以為自己是純粹的,不過他也僅僅只是個貪婪的普通人罷了,用破繭成蝶的故事掩蓋自己貪圖的力量、權(quán)力的內(nèi)心。
自己卻沒有勇氣做出嘗試,只好偷取別人的東西。
乏味真的是太乏味了,乏味到虞仁都不想看這個家伙。不過紙條上的任務(wù)還是讓虞仁皺了皺眉頭,死亡終歸是虞仁不想要的。
虞仁抬起手里的槍指了指野牛比爾,接著又指了指他身后的椅子。野牛比爾當(dāng)然明白虞仁的意思,但是野牛比爾不想就這么束手就擒。
眼看今天他就要超脫了,難道這一切就要被眼前的家伙毀了嗎?
可是虞仁手里的槍和他給野牛比爾的壓力,又讓比爾一時間難以抉擇。
虞仁看著糾結(jié)在原地的野牛比爾,隨意的抬起槍對著他的腿部像按鼠標(biāo)一樣輕輕扣下了扳機(jī)。
巨大的后坐力讓從來沒有用過槍的虞仁手臂抬了一下,子彈打在了地上接著反彈起來,擦著野牛比爾的腦袋飛了過去。
野牛比爾站在原地傻了,他甚至都能聞到彌漫在鼻間火藥的焦味,擦肩而過的死亡讓他的大腦都愣住了。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真正膽大的家伙,他懼怕死亡甚至懼怕疼痛。否則他就不會在被變性醫(yī)院拒絕后,惱羞成怒的殺害女人剝下他們的皮給自己做一個外套。
如果他真的那么堅(jiān)信自己終究會像那些蛹一樣破繭成蝶,為此愿意付出一切,他就應(yīng)該給自己兄弟一刀,接著剝下自己的皮,站在月光下迎接著自己的重生。
但是很顯然他就是個懦弱卑鄙的家伙,只會拿著光鮮的故事標(biāo)榜自己,所以虞仁覺得他乏味異常的乏味。
對于自己那一槍差點(diǎn)失手打死野牛比爾虞仁并沒有那么在意,他確實(shí)不想死,但是他更知道死亡固然令人惋惜,可活著也未必如人心意。
握了握手里的左輪虞仁隨意的再一次抬起了槍口,而這一次野牛比爾是真的怕了。
他就像虞仁想的那樣確實(shí)是個怕死的人,野牛比爾趕緊舉起了手乖乖的坐回到椅子上。
看著野牛比爾虞仁有些興致闌珊放下了手里的槍,說實(shí)話他甚至有些期望野牛比爾能夠表現(xiàn)一下超出自己預(yù)想的勇氣。
但是很顯然野牛比爾就和虞仁所想的一樣,虞仁看著野牛比爾松開了抱著的小狗,接著轉(zhuǎn)身走向柜子。
即使面對著虞仁的背影,此時的野牛比爾也絲毫不敢有什么其他動作,虞仁也一副絲毫不擔(dān)心野牛比爾的樣子。
他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一根麻繩。虞仁抓著它轉(zhuǎn)過身子把麻繩丟到了野牛比爾的身上。野牛比爾立馬明白了虞仁的意思,開始麻溜的把自己捆了個死死的,甚至在最后還特意用牙齒把死結(jié)拉緊。
以此向虞仁示意他沒有任何其他心思,就在這時被綁在一旁的史達(dá)琳開始慢慢醒過來,一睜眼她就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本該魚肉他們的野牛比爾現(xiàn)在被乖乖的綁在椅子上,而被自己打中腿的虞仁卻坐在野牛比爾的對面。
那個樣子看起來就像野牛比爾是受害者,而虞仁才是殺人犯一樣。怪異的一幕讓史達(dá)琳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她抬起頭卻不小心撞了下桌子。
一張桌上的信紙?jiān)诨蝿又酗h到了虞仁的身邊,虞仁隨意的看了一眼接著就把它揣進(jìn)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