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想得很遠,“我們離開這里之后呢?我還會是你的唯一嗎?”萬一他的園子里還有更多的小野花呢?
“你會是我獨一無二的小野花。不過一旦我們上了沙場,我定會秉公處理絕不循私,我要讓你輸?shù)眯姆诜!?p> 予安垂下眼睫,“你還是要戰(zhàn)?!痹谔一ㄔ蠢锍志昧?,她都遺忘了,爭戰(zhàn)本就是他們兩人的責任。
“但我不是為戰(zhàn)而戰(zhàn),更不想多制造殺戮,這一點,你一定要分清楚?!蹦饺蓁p為她解釋自己的行徑,“誠如你所言,我的確是在進行一場政治斗爭,但這場斗爭是必要的,為了將來百姓能不在過苦日子,也為了皇室不再有明爭暗斗,我非一統(tǒng)天下不可。”
予安愈想愈不平,“你們新朝的君主是誰與我們南夏小國何干?”愛爭愛斗是本性的話,那就承認嘛,何必去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的罪行?
“當然有關(guān)。”他朝她搖搖頭,“倘若新朝的君主是個有野心的人,好戰(zhàn)或是好大喜功。那到時只怕你們這些小國,將會在他的一聲號令下全都灰飛煙滅,戰(zhàn)爭無論結(jié)果如何,受苦的都是百姓。但若是有個仁慈的君主來治理這天下,那么百姓便可少受些罪?!?p> 予安慚愧道:“我沒想那么多……”從頭到尾,她沒有深想過這之間竟還有那么多利害沖突。
“我要一統(tǒng)天下,除了為百姓著想,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要將你納入我的羽翼下為我所庇護?!蹦饺蓁p將她摟進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你能明白嗎?”
“這個我自然明白,只是……”她尚未把她的猶疑全部道出,便被他來得突然的問句給截斷。
慕容鑠定定地望著她,“你還想把我擄回去嗎?”他可沒忘記,她曾經(jīng)對他發(fā)出過什么驚人的豪語。
“?。俊庇璋惨粫r轉(zhuǎn)不過來。
“先前你不是揚言要把我擄回南夏去?”他微笑地朝她眨眨眼,低下頭望著她清澈的眸子。
予安撇撇嘴角,“你肯嗎?”他之前不是不愿意嗎?現(xiàn)在又問這個做什么?
“不肯?!蹦饺蓁p的答案仍舊是一致的,只是在他的眼底,卻盛滿了笑意。
“因為,我也很想將你帶回家,所以這事可不是你說了就算,這得看誰的戰(zhàn)技高竿,誰才有資格把對方擄回家?!?p> 予安怔然無語,一股暖流緩緩地由日她的心底淌流而過,逐漸浮升的紅霞,也悄悄映染在她的秀頰上。
“我們……可以達成這個協(xié)議嗎?”他一手勾起她小巧的下頷,深懷期待地等著她的答案。
予安努力鎮(zhèn)定下心神,拼命阻止自己那顆興奮地快要跳出來的心。
“那你在戰(zhàn)場上可要全力以赴,要是輸了就乖乖跟我回家?!彼刹灰床黄鹚綍r候再把不跟女人動手的那一套至理名言搬出來才好。
“我不會放水,也不會耍什么陰謀詭計,這會是一場君子之爭?!蹦饺蓁p慎重地允諾。
帶著一抹笑意,予安微抿著芳唇,神秘地朝他勾勾手指。他忍不住想要捕捉那抹奪去他心神的微笑,想要緊捉住這人面桃花的艷麗,于是,他微微傾身,心醉地貼近她的容顏。
予安也慢條斯理地靠近他,在他們兩人的眼瞳近得映盛出對方的身影下,任溫柔的沉默,靜靜地停佇環(huán)繞在他們的氣息之間,而后,予安唇上的笑意加深了,先是在他的唇上送上了一記柔若無痕的淡吻,再使壞地輕咬他的喉結(jié)。
她在他來得及反應之前,笑意盈盈地跳開來,“你等著,我一定會打敗你!”
從不曾有過的徹底沉醉,在慕容鑠的心頭一寸寸地浮了上來,靜看著她在水岸邊的桃花林里對他微笑的模樣,落英繽紛似水,更勝千萬風情,但卻遮不住她的美,他的心不曾覺得如此暖融、如此渴求。
是誰曾告訴過他,身為皇家中人,就命中注定要有無數(shù)的妻妾,就必須把自己的心分給無數(shù)個女人的?立下這個規(guī)矩的人,可曾有過如此的悸動?
無論他是不是皇家中人,也無論他是誰,他不要那弱水三千,他只要眼前的這一瓢就夠了,這朵花兒他會永遠放在心上。
“雍王殿下,你要是再站哪兒發(fā)呆,可就追不上我了!”見他一直站在原地靜望,跑得老遠的予安回過頭來,笑笑意盈盈地朝他大聲呼喚。
他摸摸帶著小巧齒痕的喉結(jié),而后快步地追上去,“予安公主盡管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