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吃驚的看著面前不停的往嘴里面塞著東西的林采娜,腮幫子里面全是食物,活脫一倉鼠。
“你是有一個月沒有吃飯了嗎?”陳默看著自己剛吃上一下口的食物,雙眼震驚的盯著她。
林采娜的嘴巴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她從一大推的包裝袋里面抬起頭翻了一個白眼,嘴里面含糊不清的說:“你再點(diǎn)一份炸雞腿。”
王沐子好像是聽到了什么爆炸性的新聞一般,張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的嘴巴不可置信的盯著林采娜。她記得她從來不吃炸雞腿的,每次來吃快餐她都不會點(diǎn)。今天是怎么了。王沐子向陳默投去疑惑的目光,卻剛好對上陳默向她投來的詢問的眼神。
王沐子的心臟就好像是快板一樣,一直不停的佟佟佟的跳著,她的心臟快要滑了出去,快要滑到讓她產(chǎn)生如此反應(yīng)的罪魁禍?zhǔn)酌媲?,它想看一看何以至自己無法冷靜。
王沐子你玩了,她只得用力的掐一下自己的大腿,好讓這讓人難堪的感覺迅速消失。
“你要吃點(diǎn)什么?”陳默開口朝著王沐子詢問道,緩慢的站直身子準(zhǔn)備朝著服務(wù)臺走去。
“恩?”見王沐子沒有回應(yīng),他低下頭用鼻音輕輕的嗯了一聲,歪著頭看著她。
“啊.......’“王沐子這才回過神看著一臉疑惑的陳默,然后低下頭繞了繞自己的頭發(fā),一臉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剛剛想事情去了。”王沐子的耳尖泛起了一絲絲緋紅,雙眼不敢去直視陳默,低下頭裝作整理自己的衣服。
林采娜低著頭吃著自己面前的東西,好像并沒有受到她們兩人的交談而暫停下來,她用手推了陳默一把,催促他去給自己拿吃的。
“馬上去馬上去?!标惸瑹o可奈何的說到,然后又再次詢問王沐子要吃點(diǎn)什么。
“我不餓?!巴蹉遄佣Y貌的擺了擺手,猶豫了幾秒鐘,然后又開口繼續(xù)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畢竟我要熟悉一點(diǎn)?!闭f完也站了起來。
“行吧?!标惸冻鲆唤z感激的笑容,對王沐子溫柔的說道,然后自己先朝著前面走去。
“采娜發(fā)生了什么事嗎?“王沐子和陳默并肩站在一起,等著叫的炸雞腿,她率先打破一片沉寂,開口詢問道哦。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p> “我還以為你會知道一些,畢竟你是她最好的朋友?!?p> 王沐子知道他是不想說,便沒有再詢問下去,尷尬的別過頭,試圖讓自己不去對上陳默,對上他整個人。
“你的炸雞腿?!标惸偷貙煞菡u腿一下子扔在林采娜的面前,用一種極其鄙視的語氣說道。
林采娜翻了一個白眼,也懶得和他計較,便低下頭繼續(xù)啃她的雞腿,其他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樣。
書上說,一個人難受到極點(diǎn)的時候,連胃子都會跟著難受抽搐起來。
所以你只有不停的吃,不停的努力的將自己的胃子喂飽,在一陣接著一陣的飽腹感中,那種疼痛感可能會稍微減弱一點(diǎn),她沒有饑餓感,但也沒有飽腹感,她只覺得整個人空蕩蕩的,她怕自己不瘋狂的攝入,那些叫囂著內(nèi)臟就要將她整個人吞滅。她吃了很久很久一樣,等到抬起頭的時候?qū)γ鎱s只坐著陳默一臉趣味的看著她。
“沐子呢?”她看著陳默疑惑的開口詢問到。
“上課去了。”陳默慢吞吞的說道,然后又盯著她看,好像要將她看穿一樣。
“盯著我干嘛,靠!”林采娜一下次從座位上面跳了起來,大聲的吼了出來。
“怎么不叫我呀,我也要上課啊?!绷植赡群蘖岁惸粯?,然后站起身準(zhǔn)備離去。
陳默一把拉住準(zhǔn)備離開的她然后壞笑的說道:“我讓她幫你請假了?!?p> “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說完一把將林采娜從座位上面拉了出來,然后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淖е囊路焖俚南蜷T外走去。
“陳默?!绷植赡拳h(huán)抱著坐在車前面的陳默心有余悸的開口叫了他一句。鬼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里。
“嗯?“陳默憋著笑容用鼻音輕輕的回應(yīng)著坐在自己身后的林采娜。
“你要帶我去哪里....還帶上...煙花”林采娜用一種自己實(shí)在是想不透的的語氣開口詢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瓣惸舐暤某L(fēng)中吼了一句,然后猛地加快了速度,周圍的景物就好像是不斷變化的黑白影片一樣快速的消失在他們的背后。林采娜害怕的一下子閉上眼睛,死死抱著陳默,他察覺到她在顫抖,可他卻開的更快,她的雙臂也越來越緊。
管他后面會發(fā)生什么,現(xiàn)在我只是想看你笑。陳默默默的想到,然后哼起了小曲,騎著自己借來的摩托車心情愉悅的朝著自己的小基地跑去。
大概用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樣子,他們才來到一處荒蕪寂寥無人的地方,對面是繁華的城市,甚至可以看見一些夸張的廣告牌,而這里卻長滿了蔥蔥郁郁的參天大樹,不遠(yuǎn)處是一座高大的廢棄的工廠,時而還可以聽見一些不知名的鳥的叫聲,低沉婉轉(zhuǎn)。
林采娜一下就不停地跑來跑去四處張望著,相比較城市的炫目與繁榮,她一向更喜歡荒蕪自為之地,這也是她選學(xué)習(xí)藝術(shù)的原因,只有在線條、色彩之中她可以清楚的認(rèn)識一切,她厭倦了教條式的強(qiáng)調(diào)、強(qiáng)硬的規(guī)則、不明所有的要求,那讓她感覺自己是被復(fù)制的存在,不過在無止境的重復(fù)著所有人的同一道路??稍诋嫲迳?,她完全的做自己,不帶思索的落筆,不加參考的上色,她一直讓手中的筆自由的落入它任何想去的地方,當(dāng)然,她有熱愛的畫家,她愛慘了馬蒂斯那瘋狂的畫作,愛慘了他那一處紅。那是她心中的普羅米修斯,為她帶去了生命之火。
陳默看著小小的林采娜在一片青翠之中若隱若現(xiàn),滿心歡喜。
他拿起后箱里面裝的小型煙花,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哪一座廢棄的工廠走去。
“去哪里你呀?!绷植赡瓤粗恢毕蚯懊孀呷サ年惸苫蟮亻_口詢問道。
“你最好跟著我,你也看見了,這里樹木豐茂,說不定會有野...狗”陳默用一種極其認(rèn)真的語氣“好心”的說道。
“呸!“林采娜朝著陳默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的后背呸了一聲,自己一個人小聲的碎碎叨嘮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可雙腳卻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朝著陳默的步伐跟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呀,你不是剛回來不久嗎?“林采娜看著熟練的打開廢棄工廠大門的陳默,疑惑的開口詢問道。
“我只是第一次去你們學(xué)校幫忙吹一下牛,你是怎么判斷出我是剛回到國的?!标惸瑢⑹种械臒熁ǚ畔拢鹑缈匆粋€智障一般的眼神盯著林采娜開口說道。
“這里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了?!绷植赡群孟癫]有想要和他爭執(zhí)下去的想法,她走到門口摸著上面不知是被風(fēng)侵蝕的鐵銹渣還是厚重的塵土躺在上面。
“確實(shí)很久了,算算年頭有個五六年的樣子了。”
“那它會不會突然坍塌了呀。”林采娜一臉驚恐的抬起頭看著房梁,好像下一秒它就會坍塌了一樣。
“神經(jīng)病?!瓣惸粗龀鲆荒樅ε碌牧植赡却舐暤暮鹆艘痪?。
林采娜看著陳默那一副恨不得抽死自己的表情,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就差躺在地上打滾一般的笑起來。陳默看著笑得不知東南西北的林采娜,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淺淡的笑容。
“采娜?!标惸孟袷侵行傲艘话?,突然喚了一聲林采娜。
林采娜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跑到了二樓,聽見在叫自己的陳默。猛地回過頭,朝著樓下看去。
“怎么了?”林采娜低下頭看著站在樓下的陳默,疑惑的回答著。
陳默看著剛剛那一瞬間轉(zhuǎn)過頭的林采娜,就好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般,臉上透露著一種稚嫩和無辜的表情,那是足以讓他萬劫不復(fù)的神情。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老是在你作業(yè)本上面寫的數(shù)字嗎?“陳默一臉壞笑的看著林采娜開口說道,然后低下頭不知道在干上什么。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恍惚,用一種極其豁達(dá)的語氣回答道:“都過去了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記得。”林采娜開口否認(rèn)道,臉上是一種讓人不能去懷疑她說的是假的的笑容,彎著眼睛看著陳默。
陳默抓了抓腦袋,好像在思考要說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記性特別差,尤其是數(shù)學(xué)?!绷植赡日驹跇巧侠^續(xù)看口說道。
“我當(dāng)然知道你不記得,就你那記性,別人借你一百萬你明天也會忘記?!标惸胖∷椴揭渤鴺巧暇徛淖呷ィ贿呑咭贿厪男乜诘囊露道锩婺贸隽藷?。
嘀嗒,打火機(jī)在廠房里面發(fā)出的聲音好像有回音一般,透過那鐵騎制造的破爛不堪的器械上面反彈了一般,陳默細(xì)長的手指將煙緩慢的送進(jìn)自己的薄唇里面,慢慢的吸了一口。從口中吐出了煙霧,連他的臉都模糊起來。
他走到林采娜的面前,猝不及防的朝著林采娜臉上噴了一口煙霧。走神的林采娜沒有料到他會朝著自己噴煙霧,瞬間被濃烈香煙味嗆到了,她張牙舞爪的朝著陳默嘴里面的香煙撲去,好像恨不得把他的頭給扭下來一般。
年成已久地面本就脆弱不堪,何況那只是安著做做樣子的護(hù)欄,恍然之間林采娜一下子靠在了護(hù)欄上面,她的身體明顯的感覺到了在搖動的護(hù)欄,她害怕的一下子撲到陳默的身上,死死的拽住陳默的腰肢,警惕的朝著后背看去,生怕自己掉了下去。陳默本就沒有做太大的防備,哪成想林采娜一下子朝著他撲來。嘭咚的一聲,兩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林采娜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一樣,頭還是偏著看著后面的護(hù)欄。
“我就說.....“她轉(zhuǎn)過頭時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看著被自己壓在下面的陳默,她的臉?biāo)查g紅得通透,就好像是個被水煮沸了一般。
她瞪大眼睛看著陳默,陳默卻一臉戲謔的看著她,好像并沒有要叫她起來的樣子。
“我...“林采娜扭動著身體想要從陳默的身上爬起來,可陳默卻一把死死的將她的腰扣住,一臉我就不讓你起來的模樣看著林采娜。
撲通撲通,不知道是誰的心臟在快速的跳動著,在一片寂靜之中聽著格外的清晰。
在那一刻,她看不清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