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大、大哥,要不你打我一巴掌,看看我會不會醒過來?”吳大郎懵住了。
怎么會有人押中一圍?
而且一中就是整整三十萬兩?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三十萬兩堆起來,都是一座小山了,數(shù)都數(shù)不完。
一旁的雷動,更是瞪大了雙眼,有種手足無措的慌亂。
哪怕是剛才下定決心的時候,他都沒有想過真的能贏。
畢竟,這種幾率實在是太低太低了。
“五、五爺,我們怎么辦?”劉強(qiáng)膽戰(zhàn)心驚的問道。
三十萬兩啊,這可全是輸在了金鉤大賭坊上,輸?shù)亩际撬跷鍫數(shù)腻X。
這筆賬要怎么算?
劉強(qiáng)知道,待會要是不能善了,恐怕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都得倒霉。
包括他在內(nèi)!
咯噔!咯噔!咯噔!
王五爺把玩著手里的兩個玉球,卻是越來越用力。
玉球上,一絲絲的裂紋在蔓延,在擴(kuò)散。
咔嚓!
一聲脆響。
堅硬的玉球,在他的手上,竟然被活活捏爆了。
“帶他過來領(lǐng)錢?!?p> 王五爺拍了拍手上的玉石碎末,雙眼細(xì)瞇,眼神冷漠如冰。
“是、是,五爺!”劉強(qiáng)吞了吞口水,連忙命令道:“還不快去辦!”
賭桌上。
莊家滿臉堆笑的宣布道:“恭喜恭喜,恭喜這位貴客,押中了一圍,一百五十倍的賠率,那可是三十萬兩銀子??!”
“請貴客放心,我們金鉤大賭坊雖說是做的地下生意,可一向講究童叟無欺,這三十萬兩一定給您兌了!”
易塵說道:“先把抵押的玉佩還給我吧。”
“放心,放心,這就給您拿來。”莊家連忙說道。
雷動這才松了一口氣。
起碼,這塊雷家的信物,沒有在他手上丟掉。
“貴客,這邊請!三十萬兩茲事體大,還請您到后院詳談!”莊家微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
畢竟這么多人看著,就算賭坊不想承認(rèn),也不得不承認(rèn)。
不然的話,死不認(rèn)賬,賭坊的信譽就丟了,誰還敢來這里玩?
“大哥,我們不是來找王五爺算賬的嗎?”雷動小聲提醒。
來到金鉤大賭坊,一直到現(xiàn)在,易塵都在賭錢了。
甚至讓他有點懷疑,這位自己剛認(rèn)的大哥,是不是忘記了這次來的真正目的?
“贏了他三十萬兩,這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易塵笑著說道。
“也對?!崩讋狱c了點頭,“那我們還要去見王五爺嗎?”
“馬上就會見到了!”易塵淡淡說道。
三十萬兩銀子,對于任何人來說,都不算是什么小數(shù)目。
尤其是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賭坊,更是不可能讓他輕易的拿走三十萬兩。
易塵知道,很快就能見到,那位傳聞中的王五爺了。
金鉤大賭坊設(shè)在酒樓的地下室,出了屏風(fēng)后,就是一條暗道。
狹長而暗,易塵和雷動兩人,在一個下人的帶領(lǐng)下,足足走了幾百步,才豁然開朗。
是一處僻靜的院子。
明月當(dāng)空,一顆老桂樹下,擺了張小石桌。
面容和藹的中年人,頭發(fā)泛白,穿著一件豪奢的裘皮大衣,金刀大馬的坐在石凳上,悠然給自己斟酒。
“五爺,人帶到了?!?p> 下人稟告了一聲,就緩步退下。
偌大的院子,瞬間就只剩下了他們?nèi)恕?p> “你們就是剛才在我金鉤大賭坊里,贏下三十萬兩的年輕人?”王五爺喝了杯酒,緩緩問道。
那種語氣,輕描淡寫的,就好像在提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是我們,請問那三十萬兩,什么時候能給我們?”
雷動迫不及待的問道。
三十萬兩,那可是三十萬兩??!
只要有這些錢,什么問題都能解決了。
他可以贖回妹妹,可以買個大宅子,可以把雷家的牌匾正大光明的掛上去。
甚至可以花錢找人,查出當(dāng)年的兇手,再想辦法報仇雪恨。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王五爺笑了起來。
先是輕笑了兩聲,接著越笑越大聲,變成了仰天狂笑。
“你們,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尤贿€敢來找我要錢,真是欺人太甚!”
王五爺放下酒杯,面朝著易塵和雷動,突然語氣低沉的呵斥道。
“你、你在說什么?你這是什么意思?”雷動有點發(fā)懵了。
他們不是贏了三十萬兩嗎?
押了三個一,開出三個一。
正大光明的,在場多少人都親眼看到了。
現(xiàn)在來找賭坊要錢,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嗎?
“我什么意思?你們兩個,小小年紀(jì),敢在我的場子里出老千,還敢問我什么意思?”
“你真當(dāng)我王五是年老無力,好欺負(fù)嗎?”
啪!
王五爺手上的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滿地碎片,清脆的聲響,傳遍了整個院子。
唰!唰!唰!
瞬間!
一個個面容兇狠的壯漢,就從四面八方出現(xiàn),將他們兩個人,團(tuán)團(tuán)包圍在了里面。
“出老千?我們怎么出老千了?冤枉啊,我們根本就沒出老千,是堂堂正正贏的錢?!?p> 雷動大叫起來。
這一幕,來的莫名其妙。
他直到現(xiàn)在,都沒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明明贏了三十萬兩嗎?
怎么就突然變成了出老千?
“阿明,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他們出老千了?”王五爺問道。
從他的身后,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走了出來。
是剛才坐莊搖骰子的莊家。
他指著易塵和雷動,突然義憤填膺的說道:“五爺,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出老千。剛才,我人贓并獲,把他們給抓了?!?p> “就在來的路上,他們來一個勁兒的認(rèn)錯,想讓我放他們一馬,說什么以后再也不會犯了?,F(xiàn)在居然抵賴了,居然都不承認(rèn)了,真是陰險狡詐,卑鄙無恥!”
咔嚓!咔嚓!咔嚓!
王五爺?shù)氖掷?,多出了三個骰子。
他徒手一捏,就把骰子生生捏碎,露出了里面的小鉛塊。
這三顆骰子,里面都被人做了手腳!
“哼,看到了嗎?這就是人證,這就是物證!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要怎么抵賴?”
轟??!
這一刻,雷動的腦子好像炸開一樣,一片的空白。
眼前發(fā)生的種種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讓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