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君主的回信已到!”
小卒在帳外大喊。
“是嗎?詩影我們快去看看?!?p> “嗯,快走吧。”
二人急忙走出營帳,從小卒手上接過書信。卻遲遲不敢打開,心里忐忑不安。
“詩影,萬一……”
“軒柏叔叔,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我不怪你,快打開吧?!?p> 軒柏拉開卷起的書信,上面只有兩個字,但僅僅只有兩個字卻也讓詩影痛徹心扉。
“不可。”
二人等待了一天一夜的回信竟是如此絕情的二字。詩影流著淚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知道軒柏不能去救自己的爹爹與太公心如死灰。軒柏也丟了神,手上的書信滑落在地上。詩影哭的是痛徹心扉,如此嬌艷欲滴的大美人兒跪坐在失聲痛哭不免讓將士們都感到絲絲悲哀、同情。
“詩影,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爹,對不起柳老太公,對不起影門。為了妻子我不能離開,對不起……對不起……”
軒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又走進(jìn)帳內(nèi),哭聲回蕩在整個兵營里,軒柏也悄悄落淚。
“嗚嗚……”
詩影哭紅了眼,嗓子也嘶啞了。她昏倒了過去,倒在這兵營里,倒在這書信上,倒在了這無情的地之國……
“將軍!詩影小姐暈倒了!”
眾人圍觀著暈倒在地上的詩影卻不敢上前去攙扶。聽到詩影暈倒,軒柏急忙擦掉自己的眼淚走去帳中將詩影抱起。他坐在詩影身邊,看著躺在床上憔悴不堪的詩影心里亦是五味雜陳。
到了傍晚,詩影迷迷糊糊張開眼,醒來看見自己身邊無一人,自己已經(jīng)是一無所有,她想哭,可是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她走出營帳,將士們正在吃飯。
“詩影你終于醒了,你可是讓叔叔擔(dān)心受怕啊。來吃點東西吧?!?p> “對不起叔叔,我還不餓,能給我一壺酒嗎?”
“酒?”
軒柏并未回絕詩影,他知道她的心里很難受,她的心正在滴血。軒柏拿起桌上的一壇酒遞給了詩影,詩影接過酒嗅了嗅壇中酒香。
“詩影,我知道你很難過,叔叔幫不了你我也很內(nèi)疚,你也要注意身體,不然你爹爹和你的朋友會擔(dān)心你的?!?p> “叔叔,謝謝你。”
詩影說完轉(zhuǎn)身朝敕州城城墻走去。
“朋友?原來我一直都沒有朋友。還有誰會擔(dān)心我?”
詩影站在城墻上,墻外是一片空地沒有一個人,一棵樹,連一株草都難以見到。詩影望著天上的云,月亮出來了,她抱起酒壇喝了口酒,這是她第一次喝酒。她看到月亮就會想起扶蘇,扶蘇也常常抬著頭望著天上的月亮。漸漸地詩影也喜歡上了這塊玉盤又或者是彎勾。
“賞君所愛之月,飲君所喜之酒。望月即思君,思君便望月?!?p> 詩影臉在酒精的熏陶下變得紅潤,但她卻只喝了一口酒。
“他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
詩影自言自語到,她放下酒朝兵營奔去。
“叔……叔叔快幫我準(zhǔn)備弓箭?!?p> “詩影你為何要弓與箭?”
“我想找一位故人相助。他的話,一定會有辦法的?!?p> “好,聽你的。你快去準(zhǔn)備弓箭。”
“是!將軍!”
軒柏一旁的將士放下碗筷跑去準(zhǔn)備弓與箭。
“將軍!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詩影你要如何招來你這位故人?”
“希望他能看到吧?!?p> 詩影接過小卒手中的箭矢,將箭矢尾部放在火上點燃,然后拉滿弓朝著那漫無邊際的黑夜射去。
“這樣真的能行嗎?”
軒柏對詩影的行為很不理解。
“希望能行吧?!?p> 而此時扶蘇又在何處?
“來,贏公子,我敬你一杯?!?p> 一位老者端著杯子,面前擺滿了酒菜。
“誒,欽郡守,您是長者我是小輩,理應(yīng)我先敬你。”
扶蘇正坐在老者對面,兩人正在郡守府里吃著菜,喝著酒。這個老者名欽伯,是敕州城郡守。
“哪里哪里,贏公子年紀(jì)輕輕便佩戴上了蒼青紋牌真是后生可畏啊哈哈哈?!?p> 兩人大笑起來,碰了碰酒杯將酒送入喉中。
“贏公子,我這‘朝夕醉’味道如何?”
“這酒入口辛回味甜,真是少見的好酒!”
“哦?想不到贏公子你對酒也有如此見識,可要多和我這老頭兒喝幾杯啊?!?p> 扶蘇離開紅杏樓后閑的無事,又無處可去只要在大街上看看這混沌世界里的奇珍異寶,美食佳肴。卻無意遇見郡守,欽郡守見扶蘇年紀(jì)輕輕竟腰配森之國蒼青紋牌,整個森之國如此年輕的蒼青紋牌佩戴者是屈指可數(shù)。于是邀請扶蘇來他這郡守府里作客飲酒。
“欽郡守這郡守府中真是處處都是珍寶啊?!?p> 扶蘇起身拿起酒杯朝墻上的畫看去。
“那算得上什么珍寶啊,這些畫都是老朽所做,贏公子你看得上老朽甚是欣慰?!?p> 二人欣賞著畫,欽郡守也為扶蘇一一講解畫中涵義。此時,詩影的第四支箭已落了地。
“遭了?!?p> “贏公子何以如此著急?”
“我答應(yīng)了一位朋友會在夜中望天看天上有無點燃的箭矢,然后趕去相助?!?p> 扶蘇一邊說一邊朝院中走去,院中卻有梅樹,假山擋住了視野,扶蘇只好走出郡守府來到大街上。欽郡守見扶蘇如此著急也跟在扶蘇的身后來到街上。
“欽郡守,請問來此攻打天之國的營帳駐扎在何處?”
“就在那里?!?p> 欽郡守朝那里指去,扶蘇也看向那里,天上卻無點燃的箭矢飛起。
“詩影,你還要繼續(xù)嗎?這已經(jīng)是第八支了。我看你拉弓越來越費(fèi)力,不如停下休息或者讓我?guī)湍??!?p> “不用了,叔叔,我自己來?!?p> 詩影又拿起箭放在弓上,這次火焰燃燒的很快,燒到了詩影的手,她忍著疼痛使出全身力氣將這支箭射向這無邊無際的黑夜。
“這是最后一支了?!?p> 詩影丟下弓,朝手指吹著氣。
“你沒事吧詩影?快去用手浸泡一下吧?!?p> 詩影點了點頭,朝黑夜望去,她隱約看見了扶蘇的臉,他也抬頭看著這黑夜。
“我看到了!”
扶蘇望著天空,一直燃燒的箭矢劃破了這黑夜,今晚沒有星星,連月亮也被烏云遮住了,那支箭矢是這漫無邊際的黑夜中唯一的光亮。它雖然渺小、微弱卻也讓整個敕州城里變得更加明亮,溫暖。
“果然,又有事要求我了嗎?真是個麻煩鬼嘞。”
扶蘇笑了笑,欽郡守聽完扶蘇的話是一頭霧水。
“走吧,欽郡守我們再進(jìn)去喝幾杯?!?p> “好啊,贏公子,你可得給我好好講講這黑夜里的燃燒的箭矢與你那位向你求助朋友有什么故事?!?p> “好,我們邊喝邊聊。”
“哈哈哈哈哈……”
兩人又舉起酒杯,扶蘇喝著酒給欽郡守講詩影這個丫頭與他相遇的故事。夜已深,兩人喝的酩酊大醉,下人將二人抬回了各自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扶蘇就向欽郡守辭行,欽郡守送給扶蘇一匹馬讓他前往,二人雖昨日才相識,今日卻成了彼此難得的知己。
“他,昨晚沒看到嗎?你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地之國了?扶蘇?!?p> 詩影站在敕州城城墻上喃喃自語,她的手里緊握著地是扶蘇留給她的手帕。微風(fēng)吹起了詩影的長發(fā),太陽也漸漸從東方升起。將士們正在練兵場里操練,他們?nèi)蔽溲b手里揮舞著戟、戈,長劍。士氣澎湃高漲。
“鳳眼丹青石……快來看看嘞?!?p> “請讓一讓。噔噔噔噔……”
一陣馬蹄聲從喧鬧的大街上快速駛過,行人們紛紛避讓。
“終于到了。”
扶蘇翻下馬背,牽著馬來到兵營外。
“站住!你是何人?”
兩個小卒用戟封住了去路。
“我們幾天前不是見過面嗎?我來找那個大小姐,我是他的朋友是她讓我來此的?!?p> 聽扶蘇這么一說,兩小卒卻有印象。
“走吧。”
他們把戟收回。扶蘇牽著馬進(jìn)走兵營里,兵營里無一人,練兵場上傳來陣陣吼聲。扶蘇將馬拴在樹上,尋找著詩影。
“人去哪兒了?”
兵營里并未見詩影蹤跡。扶蘇走著走著來到城墻下,發(fā)現(xiàn)城墻上有一女子便走了上去。
“扶蘇,你在哪里?你有看見昨晚夜空中點燃的箭嗎?”
此時扶蘇正悄悄站在詩影身后,而詩影卻無一點發(fā)覺。
“我在你身后……”
扶蘇將手搭在詩影肩上,貼在她的耳旁輕聲說到。詩影瞪大了眼,心跳加速。她轉(zhuǎn)過頭去看到身后的人真的是扶蘇,心里是又驚又喜。
“說吧,大小姐。這次找我來又是有何事相求?”
“扶蘇,軒柏叔叔他領(lǐng)旨攻打天之國不能私自離開,也遲遲想不到破城之法,所以……”
“所以你讓我來幫你們想破城之法嗎?”
詩影點了點頭,她雙手捏著衣角,心里十分忐忑。她害怕扶蘇會回絕她,那她就真的無路可走了。
“破城之法,哈哈哈。你還真是有眼光吶。我扶蘇鎮(zhèn)守上郡幾十余年,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打過不下千百場?!?p> “才幾十余年就這么囂張跋扈,軒柏叔叔當(dāng)了快兩百年的左將軍嘞?!?p> “我與你們不同。我不屬于混沌?!?p> 這一番話讓詩影迷惑不解。她根本就不知道扶蘇在說什么。
“好說,報酬多少?你還欠著我兩千兩黃金哪?!?p> “報酬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無分文了。不過,如果救下我爹和太公他們一定會給你報酬的!”
扶蘇將手放在城墻上托著腮,看著城下這塊寸草不生的土地。
“好!一言為定!”
扶蘇一口答應(yīng)了,詩影也放下了心里的大石頭。
“先帶我去看看作戰(zhàn)圖?!?p> “好。”
扶蘇跟在詩影身后,二人走進(jìn)帳中。就在此時軒柏左將軍也進(jìn)入營帳。
“詩影,這位是?”
“在下扶蘇,是詩影的朋友?!?p> “哦,你就是詩影請來的幫手嗎?鄙人軒柏,地之國的左將?!?p> “軒柏將軍的威名,我早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次了?!?p> “哦?是嗎?呵呵……”
扶蘇轉(zhuǎn)過身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掛起的地圖,久久站在原地。軒柏對詩影做了個手勢,二人走出帳外。
“詩影,我看著公子年紀(jì)尚輕。他真的能有破城之法嗎?”
詩影搖了搖頭。在軒柏眼里扶蘇就是個長相清秀,穿著華麗十足的公子哥。軒柏并不相信扶蘇。
“我也不知。我與他相識并不算久?!?p> “哦?你能說說你二人是如何相遇的嗎?”
“他就是護(hù)送我來地之國找你的人,我與他是在森之國一個林中相遇。起初,我以為他是影門派來殺我的人,結(jié)果并不是……”
軒柏聽完若有所思,詩影轉(zhuǎn)身走進(jìn)帳中,軒柏在原地思考了十幾秒后也走入帳中。
“為何在這地圖上天之國沒有郡縣?只有都城?”
軒柏聽扶蘇這么一說更是感到疑惑,竟有人不知此事。
“扶蘇,你這身衣服?”
“哦,這身衣服是欽郡守送給我的,不錯吧?這布料又軟又滑,穿在身上很舒服。”
扶蘇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這套衣服是今早欽郡守給他準(zhǔn)備的。
“想不到公子與欽郡守還有如此交情?!?p> 一旁的軒柏也朝扶蘇的衣服看去。
“哪里有什么交情,昨天我與欽郡守才第一次見面,不過我倆一見如故,欽郡守十分好客,他家的酒更是讓我難忘……”
扶蘇舔了舔嘴唇,回憶著昨夜那‘朝夕醉’的美味。
“能給我講講為什么這地圖上天之國沒有郡縣嗎?”
“因為天之國本來就沒有郡縣。天之國建于云朵之上,云的大小只能讓天之國建立都城。何況他也不會建,也不敢建?!?p> “哦?這是為何?”
“早在千年前天之國就嘗試過建立郡縣?!?p> “什么?千年前?”
扶蘇感到十分吃驚,兩個世界的時間相差不免有些太大了。在混沌里百歲還是青年,在扶蘇的世界里早已入了土變成了一堆白骨……
“沒錯,千年前。天之國曾嘗試著建立郡縣來擴(kuò)大自己的國土、勢力。誰知那云在夏季降落之時與國都分離開來,他們的國都依舊降落在這‘嵩岐’平原,而天之國的郡縣卻落在里千里之外的溪之國外,后來就被溪之國所吞并,送了錢財還送了人力。經(jīng)此以后天之國再也沒有建過郡縣?!?p> 扶蘇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地圖上。扶蘇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上郡,回到了那地圖前,他站在上郡城上身著戰(zhàn)甲,披著長袍,威風(fēng)凜凜……他抬手一揮,城下萬千將士一擁而上如洶涌澎湃的潮水一般。
“哈哈哈哈……”
扶蘇突然大笑不止,詩影、軒柏二人都詫異的看著扶蘇。
“這樣就好辦了。竟有如此好破的城池。與那齊、楚相比真是天壤之別,我想到了!”
“什么?你說想到了?是破城之法嗎?”
扶蘇嘴角微微上揚(yáng),成竹在胸,顯得十分自信。
“對,破城之法我想到了,你們看這里?!?p> 扶蘇指著地圖上的一處,詩影、軒柏二人走進(jìn)一看,并不懂個中奧妙。
“是要我們從此處派兵進(jìn)攻嗎?”
“并不是,我要看的是你們這座山?!?p> “山?這山又有何乾坤?”
軒柏望著地圖上的那座山是更加疑惑,他一度懷疑扶蘇是不是在拿他取樂,浪費(fèi)時間。軒柏做了近兩百年的將軍從未聽說過有人在作戰(zhàn)地圖上找山峰美景的。
“可是,這山峰與我軍進(jìn)攻天之國有何關(guān)系?”
“有,而且關(guān)系還不小。天之國只有都城,這表示他們所有的兵力,糧草都在這城中。他們能讓東城的兵馬即刻趕到西城。而我們并不能讓汾州的兵馬立馬趕到敕州。所以天之國兵馬、糧草調(diào)動更加方便。但是,有利必有弊。如果我們敕州城的糧草吃完,兵力不足該怎么辦?軒柏左將軍?!?p> “如果我們敕州的糧草吃完、兵馬不足就從最近的絮州請求調(diào)派?!?p> “沒錯,敕州沒了還有絮州,絮州沒了還有汾州??墒翘熘畤麤]有,他有的僅僅是都城‘子’。只要我們能找到天之國糧草存放處并燒掉,失去了糧草的天之國就如同斷了腿的馬,失去水的魚,只能等待滅亡?!?p> 軒柏聽完,恍然大悟。
“竟有如此妙計,破城有望!”
“可是,天之國只有都城,所以兵力一定很集中,如何知道他們的糧草存放處是個問題。火攻能不能取勝就取決于此。”
扶蘇顯得有些憂愁,他深思熟慮著。詩影與軒柏卻幫不上任何忙。詩影拉了拉軒柏的衣袖,二人走出帳中。
“讓扶蘇自己好好想想吧。”
詩影同軒柏朝練兵場走去。
“如何才能安然從那山上落下還不被敵軍發(fā)現(xiàn)呢?”
半個時辰后。
“扶蘇,先休息下吧。你都在這兒站了快一個時辰了?!?p> 詩影在兵營里沒看見扶蘇的身影,料到扶蘇定還在此處。
“這破城之法果然沒有那么簡單啊。走吧,出去走走?!?p> 兩人來到練兵場,軒柏正站在高臺上看著將士們揮刀練戟。扶蘇也走上臺去。
“出來吹吹風(fēng),也是極好的?!?p> 扶蘇伸了個懶腰。二人走到軒柏身邊。
“扶蘇,想到破城之法了嗎?”
扶蘇搖了搖頭,軒柏拔出腰間的配件舉起看了看。
“那就只能靠硬攻了。”
“對了,天之國有多少兵馬,你知道嗎?軒柏將軍?!?p> “據(jù)我方安插在天之國的內(nèi)應(yīng)所說天之國有十萬兵馬,其中有兩萬是平民組織的民兵。我地之國有兵馬五十萬,敕州只有一萬兵馬,因為要同天之國開戰(zhàn),君主讓我領(lǐng)八萬將士來此,加上絮州的兵馬,我們還是比天之國少了一萬?!?p> “那有多少虎牛翼駒?”
“虎牛翼駒?”
“一匹都沒有?!?p> “為何?”
“因為虎牛翼駒是由天之國所飼養(yǎng),如若用虎牛翼駒攻城會被天之國的號角所影響,虎牛翼駒聽到那號角便會軟了腿,收起雙翼跌落在地。”
“那這該如何是好?連虎牛翼駒都派不上用場,用繩從那山上落下又恐有性命之憂,用那虎牛翼駒飛入城中又怕會被發(fā)現(xiàn),引起躁動。現(xiàn)在虎牛翼駒不能用,難道只能用繩鉤了嗎?”
“不,我們還有兩萬顆御風(fēng)丹。”
“御風(fēng)丹?這是何物?”
“那是一種珍貴的丹藥,以榕山鳥羽,溪之國的飛魚同雨水所煉制。我們服下后就能像天之國國人一樣在天上飛翔,凌駕于云霧之上。”
“哦?原來我那天所看到的飛天之人就是服了此丹?難怪沒有翅膀卻能騰云駕霧,讓我是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子。有了這御風(fēng)丹破城之法就有著落了,能給我兩千兵馬嗎?如果順利今晚丑時就能收獲勝利?!?p> 此時已是午時三刻。
雖然扶蘇的計策很不錯,但是軒柏還是不太信任扶蘇,在他眼里兩千兵馬根本成不了氣候,何況敵國還有整整十萬兵力?可是他同天之國僵持近十日對方卻還未損失一兵一卒。他怕如此耗下去還在影門地牢之中的柳修策父子會丟了命。
“事已至此,只能兵行險著,你也很擔(dān)心影門門主的安危吧?你沒有其他任何選擇,唯一的選擇就是相信我。”
軒柏皺著眉頭,他看著成竹在胸的扶蘇。是賭?還是不賭?愣了幾秒后,軒柏微微一笑,心里準(zhǔn)是有了答案。
“好,我就賭一把,我賭你贏!”
軒柏走到帳前,拉開帳簾,大吼了一聲集合。三人一同前往練兵場。士兵們整齊地排列著。身著盔甲,手持各式各樣的兵器。正是午時,烈日高照。
“這兩千人就由你親自挑選!”
“謝謝?!?p> 扶蘇走下高臺,走入排列整齊的將士之中。他仔細(xì)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身材體貌,神情氣勢。用了快一個時辰才挑選完那二千個人。講其余人解散后,扶蘇又重新站上了高臺。
“諸位,在下叫扶蘇。是你們地之國軒柏左將軍請來攻打天之國的幫手。左將軍講你們兩千人交給了我,我現(xiàn)在也算得上是你們半個副將。諸位都是我費(fèi)了心從萬人之中一一挑選出來的。你們身材更加魁梧有力,眼神更加自信犀利,是萬里挑一的人才,現(xiàn)在我要從中挑選一個人來做我的副將,替我向你們傳達(dá)軍令。當(dāng)然,作為副將責(zé)任也會更大?!?p> 扶蘇說完,走下臺去,來到千人之中。
“想不到這小子年紀(jì)輕輕竟真有大將之風(fēng),真是不容小覷。詩影,他究竟是?”
軒柏二人坐在一旁看著扶蘇的一舉一動。扶蘇站在那高臺之上確有大將風(fēng)姿。詩影看得入神,這威風(fēng)凜凜的扶蘇讓她動了情。軒柏見狀,輕輕推了推詩影。詩影搖了搖頭。
“我對他并不了解,可以說是一如所知。我初次見他,他滿身泥水,頭發(fā)散亂,活生生成了乞丐。他雖然有些討厭但一路上他都很用心的保護(hù)著我。”
詩影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扶蘇,用手托著腮。
“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這公子也不錯,長得豐神俊秀,眉星目劍?!?p> 軒柏調(diào)侃到。
“胡說,我怎么會喜歡上這種家伙,這種討厭鬼才不會有人喜歡。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叔叔?!?p> 詩影羞紅了臉,說起話來也沒了底氣,如同那樹梢上的黃鸝。
“口是心非?!?p> 軒柏看著羞紅臉的詩影大笑起來,詩影嘟囔著小嘴。
扶蘇走到一人身旁,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就是你了。”
那人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長相平庸卻很忠厚、老實。
“是!”
男子隨扶蘇站上高臺。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樂仲。”
“諸位,從現(xiàn)在開始樂仲就是我的副將。樂仲會替我傳達(dá)軍令給諸位,現(xiàn)在解散。樂仲你隨我來帳中一趟?!?p> 扶蘇一行人回到帳中。
“樂仲,現(xiàn)在我來給你說一下我們的計策?!?p> 扶蘇將破城之法說給樂仲聽,樂仲一邊聽一邊點著頭,他聽的似懂非懂卻不敢說出。
“好,現(xiàn)在回去命令大家睡覺。”
“什么?睡覺?這可是在戰(zhàn)場上,怎么能在此時睡覺?”
樂仲聽扶蘇讓他告知兩千余人睡覺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軍令如山!還不快去!”
扶蘇抬起手指著帳口外大聲呵斥著樂仲。
“如此計策,怎會贏?”
“既然如此,你我就賭上一把。如果這一戰(zhàn)我輸了我給你為奴十年。如果你輸了,我只讓你為奴三年。如何?”
扶蘇震如雷霆,勃然大怒。他的計策居然被樂仲質(zhì)疑,感到十分不快,勢必要與樂仲一賭。樂仲也不假思索,一口答應(yīng)了扶蘇。
“賭就賭,一言為定?!?p> 樂仲心里嘲笑著扶蘇,認(rèn)為扶蘇是個傻子,一定會賭輸。
“那現(xiàn)在就快去告知他們,讓他們馬上睡覺?!?p> 樂仲拉開帳簾走出帳去。一旁的軒柏與詩影被怔住了。
“扶蘇,為什么要這樣做?要是賭輸了……”
詩影焦急地詢問著扶蘇。
“何以見得我就一定會輸?有一個為期三年的仆人不好嗎?哈哈哈哈……”
“扶蘇,你自大過頭了吧?真是個高深莫測的瘋子。”
軒柏手叉在腰上質(zhì)疑著扶蘇。
“這不是自大而是自信,一切我們今晚見分曉?!?p> 說完他就走出帳去,詩影看了看軒柏也跑了出去追趕扶蘇。軒柏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捏了捏鼻梁。嘴上譏諷著扶蘇,卻沒有選擇,唯一的希望就是扶蘇。他也在心里祈禱著,祈禱扶蘇計策的勝利。
扶蘇來到城墻上,風(fēng)吹起了地上的沙石,地之國的旗幟也在風(fēng)中舞蹈著。扶蘇背著手,望著那座高山,計劃著今晚的“焰火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