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城,煉器師協(xié)會下轄某府邸。
此時在府邸的大廳中,正有兩個身著華麗長袍的青年男子端正地坐在太師椅上,他們手中各端著一只七彩琉璃盞,似在談笑風生。
正是崔家的返虛羽流崔昭鄔和上官家的返虛羽流上官峰見。
“上官,你我并非是好友故人,無緣無故你來找我敘舊,所為何事???”正位上的崔昭鄔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盞,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既然你如此直白的問了,那我也就不委婉了!”處于客位上的上官峰見面色一正,放下手中的琉璃盞:“我此次前來此地,只為兩件事,其一是帝落黃泉,其二則是蚍蜉!”
崔昭鄔聽得這話,眉頭皺了皺,也放下手中的琉璃盞:“你說的應該是那只元嬰陰鬼的道場吧,不過是一個地府黃泉罷了,帝落黃泉還沒聽說過能被蚍蜉之外的人掌控?!?p> 上官峰見搖了搖頭:“這正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那帝落黃泉是蚍蜉賜予它的力量,為的就是尋找一個人,也就是你們族崔勍的宿命之敵,趙文?!?p> “蚍蜉要尋找趙文,莫非它對擊垮天道還不死心?但是能接觸到祖神樹的人本來就少,而且任何人都只能去一次,趙文并沒有這種條件??!”
崔昭鄔疑惑的說道,但是他的心神卻是已經(jīng)沉浸到了自己的回憶中,那時他是在崔家藏經(jīng)閣看到的,關于蚍蜉的事跡的記載。
……
相傳在天地初生的恒古紀,宇宙星空中曾誕生過一條名為帝落的河流,由于其河水呈現(xiàn)金黃色,故而被稱之為帝落黃泉,據(jù)說人間界地府黃泉的源頭便是它。
帝落黃泉的河水中蘊含了強大的神力,故而顏色呈現(xiàn)出金黃,也是因此其中一直沒有誕生生靈,這種狀況持續(xù)了數(shù)千萬京年,直到荒古中期才誕生了蚍蜉。
作為生長于帝落黃泉中的生靈,它的身體完全由龐大的神力組成,不死不滅、無形無影,不過它最喜歡的卻是變幻成最微弱的螻蟻,游蕩于世間。
然而好景不長,它就被天道降下的天罰送回了帝落黃泉,原來作為神力的集合體,它每過一處,都會導致那個地方空間泯滅,眾生消亡,故而天道要求其永生不得離開帝落黃泉。
作為唯一一個天罰都無法擊殺的生靈,蚍蜉自然不會聽從天道的命令,于是掀起了傳說中荒古末年聲勢浩大的通天之戰(zhàn),企圖以自己的力量毀滅天道。
……
“當初那場通天之戰(zhàn),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蚍蜉一步跨出,天地間驟然色變,黑風突起,陰云集穹,它的前方就是那顆傳說中天道的化身,祖神樹……”
帝落黃泉中的骨洲上,趙文席地而坐,在他的身旁卻是一只手掌大小的金色螞蟻,這螞蟻嘴巴一張一合,口中的話滔滔不絕。
趙文聽了許久,突然打斷道:“我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蚍蜉肯定是氣勢洶洶的來到了祖神樹前,然后被祖神樹一樹枝抽翻出去,最后龜縮在帝落黃泉中不敢再出去了?!?p> 聽了趙文的話,螞蟻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許久之后方才訕訕開口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說?”
“這不是很明顯嗎!”趙文擺擺手笑了笑:“你告訴我說,蚍蜉一直都待在帝落黃泉中再也沒有出去,但是他有不死不滅之體,我想哪怕希望再渺茫,他也會去爭取的,除非天道對它的碾壓達到了神對螻蟻碾壓的程度?!?p> “那你可就猜錯了,它們的實力不相上下,蚍蜉是最后考慮到眾生,于是主動回到了帝落黃泉!”金色螞蟻的千足撓了撓頭,否認趙文的推測道。
“好吧!”趙文點點頭,也沒有因為自己猜錯而有什么不高興的地方:“那你說蚍蜉把我弄進來到底是干什么?我感覺我再不出去,肉身就要被那只元嬰陰鬼吃掉了?!?p> “你不用擔心那只元嬰陰鬼,你的肉身都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他殺不掉你?!?p> 黑色螞蟻晃了晃兩對觸角:“蚍蜉把我丟下來,就是想要告訴你把你召喚進來的原因。它想要離開帝落黃泉,但是一旦去了其他世界,那里空間是承受不住它強大的力量。”
“而作為天棄之人,讓你幫忙做事是最不容易引起天道注意的,成功性就會大很多?!?p> “天棄之人,先前蚍蜉就和我說過,到這具體是指什么?”趙文對于所謂的天棄之人有些疑惑。
“所謂天棄,也就是天道放棄,是指一類天資聰穎,悟性絕佳的人。由于天道擔心這些人實力太強,會威脅到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所以給他們一些使其不能修行的懲罰?!蔽浵伣忉尩馈?p> 聽了它的話,趙文有些難以置信:“那你的意思是說,絕靈體的存在,是因為天道害怕自己的地位受損,所以阻撓他們的修行之路?”
“不錯!”螞蟻點了點頭:“其實有了絕靈體不一定就無法修煉,若是體內(nèi)有靈根,則還有一絲希望,這也是天道有缺,萬事不可做絕?!?p> “那為什么我除了絕靈體,還沒有靈根?”趙文追問。
“這正是我們找你的原因,天道并沒有給你留下任何希望,之后自然也不會太過關注你!”
螞蟻得意的笑了笑:“天道沒想到你居然能打破這個障礙,卻是它的失算之處。不過你也不要以為你自己的寶修就真的有多強大,你是實體的人族,根本無法容納這些力量。”
“所以你們找我來,實際上就是想互利共贏?”趙文盯著螞蟻的眼睛看著,目光中帶著審視。
“不錯!”螞蟻點了點頭,絲毫不懼的反瞪著趙文的雙眼:“這是蚍蜉的機會,同樣也是你的機會,其實你沒有資格談判,因為你太弱小了,而且你身上還有責任!”
螞蟻收回了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金色的河水:“你所謂的寶修并非沒有前人,只不過他的體質不適合這道罷了,今后我會負責指導你修煉,而必要的時候,你就要為我蚍蜉脫困出一份力?!?p>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趙文面色沒有多大變化,其實他心里是有些畏懼這只螞蟻突然變化的神情,但是他卻知道不能表現(xiàn)出來。
螞蟻側過頭,用自己的復眼瞥了趙文一眼:“沒有,這是命令,就像當初天道命令我一樣,而我是不死之身,你卻只是空有壽元!”
“一句話,我不會死,你被殺了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