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所謂的神明真的顯靈,可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一個小時前。
張明和娜塔莎在角落里練舞。
娜塔莎的意思張明清楚,只要那個混蛋還躲在暗處,事情就永遠沒有結(jié)束。
“一旦四位大人物蘇醒,整座城市都將被封鎖,這時候大頭目有兩個選擇。”張明豎起兩根手指頭。
“要么躲在城里,等待風頭過去。”
“要么找一條誰也想不到的路,從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溜出去?!?p> 娜塔莎一邊扭動著腰肢,一邊作出判斷:“如果是我,我會選擇第一個方案,憑借心靈感應(yīng),整座城市的居民都是我的盟友。
特工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把全城的房子,挨家挨戶的翻一遍,只要有一定的緩沖期,城市外圍的封鎖就會打開,那就是逃離的最好機會?!?p> “是啊,大頭目當然想選第一種,可惜,他做不到。”
張明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地圖,有一條虛線連接著紐約和維也納,一個小紅點正沿著虛線過來。
在上次大戰(zhàn)憎惡行動中,莫伊拉根據(jù)大頭目心靈控制的能量波動,制造出了一款反向追蹤設(shè)備。
但這次在藍色藥劑的作用下,大頭目控制人群變得格外輕松,溢出的心靈能量幾乎微不可見,靠原來的探測設(shè)備根本無法追蹤。
“這是莫伊拉研制出的新型設(shè)備,正在從紐約趕過來的路上,預(yù)計兩個小時后抵達。只需要征得維也納市政府同意,關(guān)閉全城的電源、電子信號等一些干擾源,大頭目就無所遁形了,只不過……”
張明說完后,發(fā)出一聲嘆息:“如果真的能靠這種辦法,抓住大頭目,那就好了?!?p> 娜塔莎認可的點了點頭。
以大頭目到處安插眼線的習慣,他不可能不知道新設(shè)備在路上,所以——
“如果他的計劃失敗,他就必須在設(shè)備抵達前突圍?!蹦人铝私Y(jié)論。
她逐漸熟悉舞步,跳完了一輪后,張明遞過去一杯水,道了聲辛苦了。
娜塔莎接過水,毫無淑女風度,一飲而盡,然后抓過張明的領(lǐng)帶擦了擦嘴,留下一個鮮紅的唇印。
“天上有衛(wèi)星,地面有警方和探員組成的封鎖線,唯一的路線就是——”
張明和娜塔莎對視一眼,同時說:“多瑙河?!?p> “但我們不能直接沖著多瑙河過去?!睆埫鞯囊暰€從會場每個人臉上掃過,“這里面,肯定還有大頭目的眼線,所以,我需要你跟我演一出戲?!?p> 他說著遞過去一個核桃大小的“毛線球”。
娜塔莎笑起來,笑的風情萬種。
“演戲?你算是挑對人了?!?p> ……
多瑙河全長近三千公里,是世界上流經(jīng)國家最多的河,沿岸有一百多個碼頭,是沿岸各國的運輸大動脈。
就這么一條河流,不知道養(yǎng)育了多少人。
“當太陽升照耀在水面上,
白云飛,浪花跳,
金光閃,風兒唱,
看多瑙河滾滾流翻波浪……”
娜塔莎哼著老蘇聯(lián)小曲,駕駛著飛行器,將飛行模式轉(zhuǎn)換為水下模式后,一個猛子扎進了多瑙河中。
視線變得漆黑,她打開聲吶,尋找著可疑目標。
剛才她和張明取得聯(lián)系,對于那具燒焦的尸體,他們一致認為是大頭目的替身。
大頭目如果這么輕易的尋死,就不會大老遠找上諾曼·奧斯本研究復(fù)生藥劑了,更不用跑。老老實實呆在酒店,坐在真皮沙發(fā)上,放一杯威士忌,再點上一根雪茄,最后一槍崩了自己,這樣多好,體面又有范。
那具尸體只不過是給其他人一個交代,讓部分人放松警惕,給他逃走的可乘之機。
滴——滴——
聲吶彈出提示,在正前方,有一個快速前行的小型潛艇!
“抓到你了!”
娜塔莎鎖定了目標,同一時間對方也發(fā)現(xiàn)了她。
系統(tǒng)突然傳來警報,屏幕上顯示一個紅點正在以極高的速度逼近。
是魚雷!
“發(fā)射干擾彈!”
娜塔莎迅速做出判斷,機身下方彈出數(shù)十枚微型導(dǎo)彈,半路將那枚魚雷引爆。
劇烈的爆炸在水下發(fā)生,娜塔莎緊緊握住座椅把手,在震動中穩(wěn)住身體,對方則借著沖擊波,繼續(xù)逃竄。
“別想跑!”
花了真么大的勁,總算是抓住了大頭目的尾巴,娜塔莎怎么可能放棄。
一追一趕,多瑙河下方,頓時激起了一股暗流。
又打爆一枚魚雷后,小型潛艇上已經(jīng)沒有了彈藥,娜塔莎趁機驟然加速,一口氣拉近距離。
嗤——
機身彈射出一個勾爪,牢牢抓住那架小型潛艇,隨后引擎全功率發(fā)動,一口氣帶著潛艇沖出了河底。
飛到岸邊時,勾爪斷開,將小型潛艇扔在地上。
飛機垂直降落,娜塔莎走下來。
小型潛艇艙門打開,沖出兩名傀儡,娜塔莎連武器都沒用,對于這種普通人,三拳兩腳就打趴下。
這時大頭目爬出來,落在地上大口的咳嗽,一只哈士奇在他身邊,看著主人受傷,焦急的跳來跳去,還沖著娜塔莎大叫。
“一條好狗,可惜主人不怎么樣?!?p> 娜塔莎走到大頭目面前,拿出槍。
大頭目坐在地上,即便被摔得鼻青臉腫,但他還是笑的很開心。
“你不能殺我,我的腦子?!彼昧饲媚X門,“連接著上千人,只要我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們?nèi)孔詺?,想想吧,上千人的死亡,你承擔的起嗎??p> 就在同時,娜塔莎的通訊器響起,是弗瑞局長的直線。
“羅曼諾夫特工,匯報情況?!?p> “已經(jīng)捕獲目標,隨時可以擊斃。”
“先不要殺他,把他帶回來,活著帶回來?!备ト鹁珠L說。
“但是……”
“這是命令?!?p> 娜塔莎沉默了,大頭目露出笑容,他的五感比普通人更加敏感,弗瑞局長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對準大頭目的槍口緩緩放下,大頭目臉上的笑容更多了。
忽然,他笑容僵住了。
娜塔莎朝他丟出一個核桃大“毛線球”,落在他身上的瞬間,毛線球驟然爆開!
無數(shù)根金屬線彈出,又瞬間勒緊,將大頭目連同他身邊的哈士奇裹成一個粽子,而在金屬線的匯聚處,一個硬幣大小的裝置,正散發(fā)著無形的波動,將他的心靈感應(yīng)能力封閉。
比了個“噓”的手勢,娜塔莎一只手捏住哈士奇的嘴,另一只手抓起一把淤泥塞進大頭目嘴里。
“但是……局……你說……信號不好……”娜塔莎刻意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
“羅曼諾夫特工,我說——”
娜塔莎沒給弗瑞局長繼續(xù)說話的機會,扯下耳朵里的通訊器,隔著老遠喊了一聲:“喂!聽不清,信號不好,掛了!”
她把通訊器扔在地上,一腳踩碎。
遠在紐約的弗瑞局長一臉懵逼的把手機放下,摸著光頭走到窗邊。
他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是娜塔莎在敷衍他,可是……
原本娜塔莎是多好的一個員工啊,任勞任怨,能主動幫領(lǐng)導(dǎo)分憂,今天這是怎么了呢?
弗瑞局長琢磨了半天,最終嘆息一聲:“張明這家伙……有毒啊?!?p> 先是莫伊拉,現(xiàn)在是娜塔莎。弗瑞局長發(fā)誓,以后再也不讓除科爾森以外的特工接觸張明。
回到維也納,多瑙河畔。
“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心靈感應(yīng)發(fā)揮到極致,但往日無往不利的能力,此刻像是遇到了一層無形的壁壘。
“來自億萬富翁,托尼·斯塔克專門為你私人訂制的心靈能力封鎖裝置。他原計劃是設(shè)計出能夠覆蓋整座城市的封鎖裝置,可惜時間太短。如果再給他一定時間,他會在每座城市都安裝上一個,到時候,你只不過是一個大頭的普通怪人。”
用大頭目的衣服擦了擦手,娜塔莎說:“你很聰明,很厲害,你把別人都當成傻子,怎么樣,被一群傻子合起伙來打敗的感覺?!?p> 黑洞洞的槍口下,大頭目怕了,真的怕了。
“你不能殺我,我腦子里有很多情報,各個國家的情報,你不是特工嗎?把我?guī)Щ厝?,我把情報給你,甚至藍色藥劑的配方我也給你,只要你們想控制誰,我就幫你們控制誰。”
“很誘人的提議?!?p> 娜塔莎笑了笑。
她眼前閃過,剛才抱著炸彈,蹦蹦跳跳跑向會議大廳的小女孩,那是一個高鼻梁,留著一頭長發(fā)的可愛小家伙……
砰!
槍聲響起,第一槍擊穿了大頭目的心臟,他雙眼瞪得滾圓。
“我是特工沒錯?!?p> 娜塔莎冷著臉,槍口抵在了大頭目的肚子上,又是一槍,她盡可能的在殺死他前,給他帶來痛苦。
“但我之所以加入神盾局,是因為在這里,我可以不僅是一個沒有感情,只計算利益的特工……我還可以是一個人?!?p> 大頭目嘴里咳出血,他表情痛苦,“殺了我,幫我把這條狗也殺了,求求你……把狗也一起……”
娜塔莎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手槍里的子彈全部射出,每一個要害部位都至少射了三槍。
大頭目身體死亡,他的意識在本能吸引下,又一次落在哈士奇身上,哈士奇瞪大了眼,露出仇恨的表情。
為什么不殺我!
為什么讓我再一次變成狗!
我一定會再次,等等……
我是誰?
不!我是大頭目,我……
大頭目是誰?
隨著本體死亡,心靈感應(yīng)能力徹底消失,一條狗,根本無法承接大頭目全部意識。當娜塔莎解開封鎖裝置后,哈士奇蹦起來,嗚嗚叫著跑向一邊。
忽然,它看到不遠處有一坨屎。
它沖過去,大口咀嚼,狗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大頭目徹底死了。
他殘余的一點意識,會終生以一條野狗的身份生活,被追趕、被傷害,擔驚受怕,翻找垃圾桶,和其他野狗搶奪地上熱乎乎的屎。
這就是他的未來。
不,是它的未來。
而這一次,它沒有了重頭再來的機會。
“出來吧,都看半天了?!蹦人瘜诎档慕锹浜?。
丹尼爾走出來。
娜塔莎問:“我以為你會阻止我殺死他?!?p> 丹尼爾聳了聳肩,“上級給我的指令的確是把他活著帶回去,他們貪圖大頭目控制人心的力量?!?p> “巧了,我也是。”
“但你放棄了?!?p> 娜塔莎笑了笑,“你不是也放棄了嗎?”
“對?!钡つ釥柲贸鲆粋€小瓶子,“我覺得,這種危險人物還是死了比較好。介意我取點血嗎?”
“請便?!?p> 兩個人都拿到了血液樣本后,娜塔莎焚燒了尸體。
維也納作為音樂之都,隨處可見當街演奏的音樂家,伴著遠方飄來的音樂聲,大頭目身體化成灰燼,飄灑在空氣中,最終落入美麗的多瑙河。
這時張明從天而降。
“看來我來晚了?”
“是啊,剛完成謝幕?!蹦人f,“晚會結(jié)束,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