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多大歲數(shù)了還玩這么幼稚的游戲?!睕]錯,小孩子玩的游戲,用手遮住別人的眼睛讓對方猜猜自己是誰。
對方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我猜不到是誰。剛上高中幾個月怎么會有那么熟的人跟我開這種玩笑?萬一是方羽呢?不不不,前兩天看到了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不可能的。那到底會是誰?該不會是個男的吧……女生應該是沒人會這么跟我玩的。想到這里,我便把手往后一摟,雙手搭在對方的腰上用力一收,后背與背后人前胸貼到了一起。
這么一晃動,眼前這雙手錯了位,我的眼便又能重見天日了。只不過后背感覺有點奇怪,為什么會有一種柔軟的感覺?按剛才我的手摟到的腰來估計,對方應該不是個胖子才對。我暫且不管林寒臉上有點奇怪的表情,雙手放松給自己一個活動的空間,轉(zhuǎn)過身一看!我滴天吶……
我的視線里映入的是一雙藏著玻璃后的大眼睛,一張有點嬰兒肥的通紅的臉。那小嘴不知道為什么微張著。
“那什么,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哪個兄弟逗我玩兒呢,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p> 我看到的人,不是什么男生,而是這兩天常見到的芳丹。一時間我竟窘迫得心跳加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沒,沒事,我也是逗你玩呢嘛。”她愣了一下然后馬上跟我擺了擺手,按她的意思來說,她也是來找林寒閑聊的,剛好我也在這,一時興起就跟我開了這么個玩笑??礃幼铀坪鯖]把我的冒犯放在心上,臉上的霞云也很快散去,恢復成原來那副調(diào)皮的樣子。
“行那你們聊,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备麄儍蓚€告了辭,我便回到自己班的教室里待著,畢竟晚自習下課時間也不長。我身邊兩個都是沒有在學校住的,所以晚上只有我一個人坐這三個座位。這一晚上我坐來坐去心里總是不踏實,有種奇奇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作業(yè)當然也沒心情寫了,一拿起筆就想起芳丹那雙眼睛。她好像直接看到了我的心里,印在了我的心里。
唉,沒心情寫作業(yè)那就看看手機吧。雖說學校是不讓帶手機來的,上課使用更是不允許,但是張鑫管得并不是很嚴,除了英語老師冰姐一看到誰帶了手機就會沒收之外,其他人似乎都不是很在意這些。反正今晚不是冰姐值班,怕什么?有幾次張鑫看到我在用手機都沒說什么,除了有一次他過來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在看奧特曼的視頻,便一臉無奈笑著地說了句“你還挺小???還看這個”之外,其他時候都是視若無睹。按哥們兒我的性格,那肯定是咧著嘴厚著臉皮地跟他說“那肯定還小啊,明年六一兒童節(jié)我還要過呢!”
熟練地從桌膛里摸出手機,解了鎖。
噫,一條好友申請?
點開QQ一看,好嘛,又是芳丹。她不會是來找我算賬的吧?不管了,摟都摟了,最多讓她摟回去好吧!點下“同意”,把備注改一下,再按照國際慣例,從容而不是禮貌地發(fā)了句“hello”(天知道是哪來的國際慣例)。一定要淡定,要高冷,要注意形象,我把手機放回桌膛,拿起筆在紙上亂七八糟地寫寫畫畫。
一陣輕微地震動傳到手上,我的左手便不自覺地摸進了桌膛里,按亮了屏幕一看。
“hello大二逼”。
我……我能忍?才怪!
“大傻逼你再說一遍?”
“hello大二逼”。
“真乖,證明你就是大傻逼?!?p> “你是大二逼”。這次還配上了一個壞壞的笑臉表情。
我真的是……從八點半到九點半,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我手里的手機一直沒有真正意義地放下過,就這樣和她糾纏了一個小時之久,就為了這么一個無聊的話題。
下了晚自習回宿舍的路上,天都變冷了肯定要去食堂小賣部買零食暖暖胃。買了一個辣味的烤香腸,心滿意足地咬了一口,一轉(zhuǎn)身,我又一次看到了芳丹壞笑的臉??吹轿沂掷锏南隳c,芳丹便張開了嘴,要來搶我手里的食。
我趕忙咽下嘴里那口香腸,對她說:“別別別,我吃過了,你要的話自己買去?!?p> “沒錢,就要吃你的!嘻嘻嘻”
“沒錢跟你家里要啊,不行就自己割點肉賣去,賺就有了。”
“你買???”
“唔……算了算了,你真要吃我買給你,得了吧?當我欠你的。”
“嘻嘻你個大二逼,不用啦,我本來就沒打算吃。不過既然是欠我的,等著以后再還吧,要記得哦。”留下這么一句話,芳丹轉(zhuǎn)身走出了食堂,回宿舍去了。
我這嘴怎么就那么欠呢?這部活生生把自己賣了?唉。
剛回到宿舍,床上的林杰瑞開口道:“哇校長我也要吃!”隨后便張大了嘴。
同樣的話同樣的動作,怎么換了人看起來感覺就差了那么多呢?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區(qū)別對待?嗯,有可能。
“哦?來來來,”我把最后一口遞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又快速地拉回來一口咬下,只剩插著香腸的簽子?!罢嫦??!?p> “臥槽校長你變了,你不愛我了!”
“滾!老子是直的!”
吃完之后去隔壁宿舍聊會兒天消磨一下時間,待到差不多熄燈的時間出去刷個牙,回到宿舍把便攜式臺燈點上,又拿出了今晚在教室沒有做完的作業(yè)擺在床上的小桌上,最后,又拿出了手機。
“晚安大二逼。”
“大傻逼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