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優(yōu)優(yōu)拿著話筒直直的朝舞池走來,在舞池中間站定,人們紛紛退場,在舞池邊圍了一圈兒,烏央烏央的,他們都盡可能的靠近舞池,踮著腳尖抻著脖子,這樣就可以近距離的看到洛優(yōu)優(yōu),簡單幾乎可以看到每個人的眼睛都跟狼見到獵物一樣冒著光,又不敢造次。
洛優(yōu)優(yōu)美則美矣,身上卻太陰郁,總是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就算是笑著,也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冷。簡單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他更喜歡帶著溫度的女孩子,最好是像他一樣愛笑,溫柔又善良。所以他后退了幾步,給那群狼讓出了一個位置。
“今天的會場很漂亮?!甭鍍?yōu)優(yōu)微笑著說,“作為獎勵,”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簡單總覺得她的笑有點不懷好意,就聽她接著說,“設(shè)計師可以跟全總跳一支舞?!?p> 全場再一次沸騰,設(shè)計部齊刷刷的看向簡單,簡單的臉像熟透了的桃子,他不喜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那感覺讓他很不自在,此刻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個洛總不會以為是哪個暗戀全筱宸的迷妹設(shè)計的吧。
很快,他心里的疑問有了答案。洛優(yōu)優(yōu)知道他是設(shè)計師后眼里有明顯的驚訝,但是話已出口,她還是把全筱宸拽到了簡單面前,就站到一邊“看好戲”去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全筱宸了,但是這么近的距離還是第一次,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簡單緊張得不敢抬頭,視線就一直停留在全筱宸的胸口。全筱宸比簡單高半頭,他微微低頭看著窘迫的簡單,他的臉已經(jīng)紅到了耳后。
現(xiàn)場的人們有被震驚到來不及反應(yīng)的,有反應(yīng)快的吹起了口哨,還有一些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的鼓起了掌......
華爾茲的音樂響起,會場暗了下來,一束追光把兩個高挑的身影籠罩在里面,全世界好像只剩下兩個人,周遭的紛亂頃刻消失。簡單感覺呼吸亂了,心跳亂了,腦子也麻木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全筱宸忽然托起他一只手,把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合著音樂邁開了步子。
簡單笨拙的跟上他的節(jié)奏,怕踩到他一直盯著他的腳,他邁一步簡單邁兩步。簡單發(fā)現(xiàn)全筱宸的樂感很好,每一步都踩在節(jié)拍上,慢慢的琢磨出了規(guī)律,也能跟上幾步了。
他喜不自勝,抬頭朝全筱宸笑了一下,那表情好像在說,“你看,我學(xué)會了”。但是笑容持續(xù)了一秒就僵在臉上了,因為他的目光跟全筱宸碰撞在一起,他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全筱宸一直在看著他。
全筱宸的目光依舊很冷,卻炯炯有神,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微薄的唇甚至顯得有些涼薄,下頜線的弧度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更好看,卻也更顯得疏離。
簡單被他的疏離感嚇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全筱宸合著他的步子又上前了一步,舞步的節(jié)奏卻沒有變,讓人看不出簡單那無意識的后退。
全筱宸帶著他轉(zhuǎn)了一個圈,簡單覺得這個圈轉(zhuǎn)得有點頭暈?zāi)垦?,一支舞定格在這里,全筱宸放開了他的手,簡單自始至終都紅著臉,忙不迭的行了一個禮,全筱宸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回了一個禮,在人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離場了。
當(dāng)所有的感官漸漸恢復(fù)運轉(zhuǎn)的時候,簡單覺得手有點兒疼,他把手放在眼前,發(fā)現(xiàn)手上有泛白的指痕,才回想起剛才因為太緊張,死死的抓著全筱宸的手,因為攥得太緊,所以自己的手上也攥出了指痕。想起那個力道,臉上剛剛退下去的潮紅又泛上來,他本想努力回想一下剛才那支舞的每一個細節(jié),卻被沖過來的馮雅青打斷了。
“弟弟,可以啊你,”馮雅青一巴掌拍在簡單的肩上,“我聽說紹龍跟在全總身邊快三年了都沒近過他的身啊,你直接零距離接觸了。”
簡單看到馮雅青的臉,感覺自己終于回到了人間,放心大膽的露出一個笑,眼睛瞇成了一道縫,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雅青,快打我一下,我剛才不是在做夢吧?!?p> “打你一下?我想打死你!你看你把我踩的,現(xiàn)在還紅著,”馮雅青指著自己的腳,“我怎么沒看到你踩全總一腳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剛才有沒有幫我拍照片?”簡單無視了馮雅青的控訴。
“弟弟,不會真傻了吧?我用意念給你拍嗎?”
簡單想起手機都被收走了。他現(xiàn)在嚴重懷疑官方那些冠冕堂皇的說法都是騙人的,其實就是不想讓他們拍照片。
......
臨近年根,別的公司都忙碌著,只有洛神集團會提前放假,簡單猜想是為了彌補平時加班加點的工作,所以過年的時候格外仁慈,整整半個月的假期。
簡單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支了畫板。不讓拍照?我自己畫!
在簡單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的第三天,單靚靚終于忍不住破門而入了,書房簡直像遭了賊一樣,地上一團一團的畫布,簡單蓬頭垢面的對著畫布發(fā)呆。單靚靚撿起地上一張畫布打開看了看,一束追光燈下兩個身材高挑的身影。
“小祖宗啊,畫布不要錢的嗎?畫得多好啊,怎么不要了呢?!?p> “媽,您先出去吧,別影響我?!?p> “小兔崽子你跟誰說話呢?!焙喢鳑_進來把單靚靚護在自己身后,“你跟你媽說話什么語氣!”
“爸,我錯了,請您二老先出去?!?p> “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眴戊n靚推開簡明,把手放在簡單的額頭上,“都一年多沒畫畫了,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p> 簡單無奈的嘆息一聲,這一對活寶,看這架勢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媽,我就是想畫一幅畫?!?p> “兒砸,你以前畫畫的時候可沒這樣啊,你別嚇唬媽媽,你跟我媽說,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喜歡上哪個姑娘了?不是媽說你啊,這一點你得學(xué)學(xué)你爸,喜歡就追啊,你悶屋子里畫畫那能追到嗎?遇到喜歡的女孩子,就該像你爸一樣,死豬不怕開水燙,窮追猛打,鍥而不舍,守得云開見月明......”
“媽......”簡單揉揉太陽穴打斷了單靚靚,如果不打斷,她可能會把肚子里的墨水全都倒出來炫耀一番,把他爸是如何追她的過程再講第幾千遍,“我畫畫跟喜歡女孩子哪兒跟哪兒啊?!?p> “不是嗎?”單靚靚又看了看地上撿起來的畫布,“這感情不是愛情嗎?”
“好了好了,真不是,您別瞎猜了?!焙唵螕屃藛戊n靚手里的畫布,隨手丟到了垃圾桶。
終于送走了兩個活寶,簡單有點心虛的從垃圾桶里拿出畫布打開看了看,愛情?不就是跳舞的兩個身影嗎?再說了,這明明畫的就是兩個大男人,單靚靚是怎么看成女孩子的?
簡單又把畫布團成了團扔進垃圾桶。正準備拿起畫筆,單靚靚又進來了,舉著他的手機,“兒砸,你手機響了三天了,太吵了,你要是不想理的話能關(guān)機不,我被吵得腦仁兒疼?!?p> 簡單哭笑不得了,接過手機見都是朋友聚會邀約,想起這半年被貼上的鴿子王稱號,是該撕一撕了,反正現(xiàn)在也沒什么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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