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眼尖的人立馬便發(fā)現(xiàn),秦無雙手中的驅(qū)寒丹,的確是出自淵濟堂。
因為每一家藥鋪出過的丹藥,上面都會有其獨特的標志。
那枚驅(qū)寒丹上面,正印著淵濟堂三個字。
這下,在場所有顧客的臉色,都在一瞬間變了。
不少人沖到了柜臺前,要求退貨,并且發(fā)誓這輩子再也不會來淵濟堂買藥。
“快給我退錢!你們淵濟堂的藥,我不敢吃?!?p> “真想不到,淵濟堂為了節(jié)省開支,竟然制造假藥來蒙騙我們這些無知百姓!”
淵濟堂內(nèi),徹底亂了。
方大肥見狀,也變得異常凌亂,不斷的解釋:“請大家相信我茹家,茹家絕對不會拿劣等藥品來糊弄大家!我以性命擔保,淵濟堂的藥,沒有任何問題?!?p> 然而,他的話,對于那些人來說,完全沒用。
突然肖應龍大喝了一聲,道:“都安靜!”
這下,堂內(nèi)終于變得鴉雀無聲。
對于肖應龍來說,評判淵濟堂是否賣假藥的標準,是弄清楚那老漢手里的丹藥,是否有毒。
“老人家,口說無憑,你怎么證明你手里的丹藥就有毒呢?”
秦無雙的眸子之中,陡然閃過一道寒光,不過被他掩飾住,沖著方大肥道:“他不是說淵濟堂賣的藥沒問題嗎?那么請他把我手里的這枚丹藥服下去?!?p> 秦無雙的這個要求,很合理。
周圍立即便有不少人表示贊同。
“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剛好能驗證一下丹藥到底有沒有毒?!?p> “對,方大肥,你不是說淵濟堂的丹藥沒問題嗎?那么你現(xiàn)在把這顆丹藥吃下去。”
方大肥,在心中冷笑了一下。
他終于明白過來,那兩個人不過是來淵濟堂鬧事的,很可能是競爭對手看淵濟堂生意紅火才這么做的。
不過,他也有十足的信心,淵濟堂出售的所有藥品,都沒有任何問題。
于是,他叫人拿過秦無雙手里的丹藥,送到了他手上,蔑視的眼神掃過眾人。
“你們給我看好了!我現(xiàn)在就來證明,淵濟堂的丹藥,沒有問題!”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吞下了丹藥。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方大肥身上,他們都很想看看,方大肥服下那枚丹藥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片刻后,方大肥突然奸笑了起來,攝人的目光看著秦無雙,“你不是說這枚丹藥有問題嗎?怎么我現(xiàn)在吃了,什么事情都沒有?”
實際上,秦無雙一直都在心中讀秒。
方大肥,你高興的是不是太早了?
方大肥的話音才剛落下,突然他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灰氣。
他還感覺,腹中好像有無數(shù)把刀子在絞動著,疼痛難忍。
他的七孔之中,都流出來鮮血,抽搐了幾下,竟然死了。
要知道,他服下的,可是沾染了武瀟瀟鮮血的丹藥。
武瀟瀟是滅絕毒體,她的血是有劇毒的,極烈。
方大肥服下丹藥,正好中了秦無雙的圈套,當然他自己到死的時候,也絕對想不到。
并且,方大肥用生命來證明,淵濟堂賣的丹藥,是有毒的。
“竟,竟然真的有毒!淵濟堂竟然賣毒藥!”
“天那,我沒有看錯吧?方大肥,被自己家的丹藥給毒死了?”
短暫的平靜之后,堂內(nèi)立即便炸了。
甚至,就連肖應龍也跟著愣住了,好久才清醒過來。
他又叫人檢查了一遍方大肥尸體,確認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茹家的藥鋪里面出了人命,這件事情很大。
并且,毒死的,還是茹家自己人,這無疑是個天大的笑話。
肖應龍知道,此事必須要馬上做出處理。
于是,他命令道:“來人,給我查封淵濟堂!并且給茹家傳令,讓他們旗下所有產(chǎn)業(yè)嚴肅整頓!”
秦無雙沖著肖應龍點頭,道:“肖大人秉公執(zhí)法,終于為我夫人討回公道!青天白日!”
“青天白日!青天白日!青天白日!”
周圍的人,無不附和,接下來,該退貨的退貨,該離開的離開。
茹家淵濟堂鬧出來人命案之后,不但淵濟堂被查封,茹家的信譽,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寧天城百姓都認為,茹家商鋪弄虛作假,他們的東西就算是質(zhì)量再好,也被人跟三流產(chǎn)品劃等號。
還不僅是如此,茹家旗下的產(chǎn)業(yè),也受到了重創(chuàng),從前生意紅火的商鋪,在淵濟堂事件后,生意變得極為慘淡,離關(guān)門不遠了。
反倒是秦家的商鋪,受到了此事件的影響,生意青秦直上,一天比一天好。
兩家的情況,簡直可以用對比鮮明來形容。
此次事件過后,受益最大的,無疑是秦無雙,而武瀟瀟,只不過是跟著他打了一次醬油。
茹家議事廳內(nèi)。
茹承業(yè)來回渡步,他的臉,看上去好像蒼老了好幾歲。
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傳來,讓他根本不想吃飯。
并且,事情要是再繼續(xù)發(fā)展下去,茹家,恐怕要就此衰落了。
這讓他很急,甚至難以入睡。
而茹白筠,卻恬靜的坐在椅子上,執(zhí)筆書畫。
似乎,她完全沒有受到外面的事影響,并且她的字看上去很娟秀,筆鋒間,卻是透著一股凌厲。
“白筠啊,你說該怎么辦?難道說我茹家要完了嗎?”茹承業(yè)一陣嘆氣,對于淵濟堂發(fā)生的事,他經(jīng)過分析,已經(jīng)百分之百肯定,有人在暗地里整茹家。
可是偏偏又找不到誰才是主使。
對于方大肥的死,則是讓他暴怒不已,發(fā)誓要找出來兇手,給小舅子報仇。
茹白筠輕盈的放下筆,看著門口,徐徐的道:“父親,你不必著急,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距離秦家成年禮,還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吧?”
茹白筠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并不是茹家的產(chǎn)業(yè)情況,而是期待著與秦無雙再次較量。
茹承業(yè)點頭,道:“的確剩不了幾天了,不過我聽禹大師說,秦無雙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七星煉體境的修為了?!?p> 說到這里,茹承業(yè)的臉上,浮現(xiàn)出來擔憂之色。
秦無雙的成長速度太恐怖了,甚至讓茹承業(yè)懷疑,到時候女兒能不能打敗他。
對于秦無雙目前的修為,茹白筠也早就聽說了,不過她似乎并不擔心。
“父親,你難道忘了,我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只要得到了秦無雙,我的修為必將會再進一步,到時候整個寧天城,誰還能阻攔住我茹家的腳步?”
茹白筠看的很遠,現(xiàn)在茹家出現(xiàn)頹敗的跡象,只不過是暫時的。
只要得到了秦無雙,禹銘就能為她煉制高級丹藥來提升修為。
待得她修為突飛猛進之時,茹家,在寧天城,再無任何敵手。
對于茹白筠這個女兒,茹承業(yè)一百個滿意,甚至是自豪。
她是如今茹家天賦最高之人,遠勝過她哥哥茹白峰。
提起茹白峰,茹承業(yè)的臉色,不禁為之一怒。
茹白峰,他要是有茹白筠一半的毅力和天賦,也不至于成為如今這副德性。
他不僅整日沉迷于花天酒地,更是對打理家族產(chǎn)業(yè)毫無興趣。
上次從傭兵峽回來,見到白無常,還把他嚇的不輕,當時沒尿,回家的時候嚇尿了,大病了一場。
“你哥哥,他,唉?!贝丝蹋愠袠I(yè)唯有嘆氣的份。
茹白筠輕笑了一聲,道:“父親,我哥畢竟是個男人,男人就應該做男人該做的事,等他玩夠了,自然會收心的?!?p> 說這話時,茹白筠很清楚,她不過是在安慰父親。
對于茹白峰,她也很失望。
之前,她就囑咐過,在秦家成年禮之前不要去招惹秦無雙,可是他不聽。
結(jié)果,被人家削斷一根手指,落得終身殘疾。
傭兵峽的事情,更是讓茹白筠無語。
不過,再怎么說,茹白峰也是她的親哥哥,他那樣做,也只是替妹妹出口氣。
還有,重點是,他們是一家人。
這種屈辱,早晚有一天,茹白筠會替哥哥討回來。
突然,茹承業(yè)意味深長的道:“白筠,你對禹銘怎么看?”
茹白筠自然知道父親是什么意思,回道:“他的野心很大,不僅要在我茹家占據(jù)大頭,還想要收服整個寧天城,此人要小心?!?p> 禹銘這個人,倚仗著術(shù)煉師的身份,極為張狂,性格暴戾。
自從他來到茹家,茹家的開銷便與日俱增。
更為恐怖的是,禹銘長期研究禁藥,管茹家要了不少試驗品,其中包括很多少男少女。
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茹白筠知道,現(xiàn)在她跟禹銘,只不過是在互相利用。
茹承業(yè)恩了一聲,道:“你說的不錯,他的野心實在是太大了,怪不得會被術(shù)煉師公會逐出來。”
說完,茹承業(yè)想了一下,又道:“白筠,眼見秦無雙的勢力越發(fā)展越大,這無疑是個極大的威脅,你難道不打算出手遏制一下他嗎?”
茹白筠輕輕一笑,目光微微閃爍著。
“請父親放心,我已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