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曉的話如同一記定心丸,不僅堅定了南枝步入電競的決心,還給了她堅實的后盾,讓她放下蘇素玉對她的種種不認可。
漸漸的,南枝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舍得露出一個笑容給顧連曉看。
“老師,你的傷口給我看看。”南枝伸手扒拉顧連曉的衣衫,卻被顧連曉攥住手腕攔住。
顧連曉笑得輕松,“沒事,只要你不惹我生氣,我就不疼?!?p> 南枝牽強道,“對不起啊,把你媽數(shù)落了一陣,讓你生氣了?!?p> 顧連曉屈指彈了彈南枝的腦門,“我氣的不是這個,是你總想著離開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覺得沒了我也無所謂的?”
“沒有。”南枝幾乎是立刻回答的,她的態(tài)度無疑取悅了顧連曉。
瞥見顧連曉眼中深深的笑意,南枝難得臉紅,低下頭小聲道,“我說的氣話,老師別當(dāng)真?!?p> 顧連曉重新抱住南枝,喟嘆著,“答應(yīng)我,以后不管生不生氣,都不準拿離開我的事說氣話,我會當(dāng)真的?!?p> “對不起?!蹦现μ痤^,勾住顧連曉肩頭,為表歉意踮起腳尖主動獻上一吻。
躲在門外偷窺的二人組透過門紙看到里頭兩個年輕人相擁的身影,都生出些一探究竟的猥瑣心思。
雖然這兒媳不是讓他們兩人特別滿意,但兒子就是喜歡這款,他們再不喜歡也得接受了。
二老目前唯一的念頭就是早點把南枝改造好,這樣才能舉行婚禮生小孫孫。
不過,帶球舉行婚禮也是個不錯的抉擇!
蘇素玉貼在門紙上,心里一個勁兒祈禱屋里兩個人發(fā)生些好事兒。
“老頭子,你兒子是個雛兒,能行嗎?”蘇素玉壓低聲音詢問。
顧百墨蹲在一邊,背對著蘇素玉,他覺得偷窺是件不能人道的事,若非蘇素玉強行拉他過來,他壓根不屑于過來的。
聽蘇素玉發(fā)問,顧百墨嘴角狠狠抽搐一下,撐著下巴翻了翻白眼,“咱兩結(jié)婚時也是雛兒,不也挺順利的嘛?”
蘇素玉老臉一紅,轉(zhuǎn)頭繼續(xù)偷看,卻不想門霍地一下開了,高大的身子背對著燈光站立,黑影將門口蹲候的兩個老人完全遮住。
空氣瞬時尷尬,三人之間飄過一連串省略號。
顧連曉環(huán)著手臂,嘴角微微上揚,似星河璀璨美麗的眸子慵懶地瞇著,妖冶而危險的氣息流竄全身,不準備開口先聲奪人,而是有耐心地等兩位偷窺者解釋。
顧百墨率先打破沉默,“你媽要過來的,全程我都沒看,我餓了先去吃飯了。”
顧百墨十分不仗義地把蘇素玉撇在原地,逃也似地順著長廊走了。
顧連曉低頭盯住蘇素玉,嘴角上揚的弧度加深幾分,神情看起來更加危險了。
蘇素玉扶著門站起來,擦了擦汗,尷尬地解釋,“我看你身子不好,擔(dān)心不過才來看看的?!?p> 南枝從屋里頭走出來,先看了眼顧連曉,再看向蘇素玉,見蘇素玉望著她的衣衫一臉遺憾惋惜的樣子,南枝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整齊的衣物,頭頂冒出幾個問號。
顧連曉松開手臂,道,“若只是單純擔(dān)心兒子那便好,若不是,往后兒子跟南南可就不回來住了?!?p> 蘇素玉趕忙辯解,“真的只是擔(dān)心你的身子?!?p> 顧連曉不打算挑明,牽住南枝的手,對蘇素玉道,“媽,方才南南無意冒犯你的,兒子在這里替她道歉,還望媽你能諒解?!?p> 南枝對蘇素玉留有不滿,但顧及到顧連曉的感受,選擇退步,“伯母,我承認我脾氣差勁,剛才說的都是氣話,您別放進心里。”
蘇素玉得了臺階,自然愿意和解,“行了,今晚的事咋們都有錯,就此作罷?!?p> 南枝激動道,“伯母答應(yīng)我去俱樂部了?”
蘇素玉嘆口氣,“去吧去吧,只要你能保證不影響學(xué)業(yè)就行?!?p> 南枝感動萬分,抓起蘇素玉的手親了一下,“謝謝伯母!”
蘇素玉受寵若驚地瞪大眼,忙抽回手,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嘀嘀咕咕地走了。
第二天,南枝上完一天課就打車去了俱樂部,路上還打電話向顧連曉報備了去向。
正巧是俱樂部的休息時間,南枝一進大門就撞見結(jié)束訓(xùn)練從訓(xùn)練室出來的兄弟們。
樊林看到南枝,疲倦一掃而空,眼睛發(fā)著亮跑過去,“枝枝,你怎么來了?”
南枝將身后的行李箱拉到面前,癟癟嘴,“我回來跟你們一起訓(xùn)練?!?p> 孔宋擠到前面來,看了眼行李箱,道,“枝枝不是忙著期中考么?有時間訓(xùn)練嗎?”
南枝嘆口氣,“本小姐也是木得辦法。本來打算全心全意準備期中考的,可本小姐實在太癡迷電競行業(yè)了,壓不住寂寞就過來了?!?p> 她灑脫地為自己做了個理由,沒將昨日教練的訓(xùn)話說出來。
洛臨上前,高興道,“俱樂部有枝枝在,訓(xùn)練就有趣了?!?p> 南枝點點頭,踮起腳尖往里頭看了眼,壓低聲音問,“Gim教練還在辦公室么?”
說起新來的滅絕師父,幾個兄弟都唉聲嘆氣的,大抵都被教練欺壓得死死的。
樊林道,“還在呢!你快些去跟他報道,這位教練兇得很,不喜歡辦事拖沓的人?!?p> 南枝比了個Ok的手勢,推著行李箱進大廳,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教練專用辦公室跑。
看到一門面上掛著“Gim”的銘牌,南枝對了對口音,確定是新來的Gim教授后才舉手敲門。
“進!”清朗嘹亮的聲音從里頭傳來。
南枝想到那天在電話里被Gim兇的一幕,不由得有些緊張,緩了緩情緒才擰開門把,拖著行李箱走進去。
“Gim教練好,我是南枝?!蹦现Σ缓靡馑嫉厝嗔巳嗪箢i子,深感緊臟。
敲擊鍵盤的聲音停下,伴隨著椅子腿后撤的摩擦聲,辦公桌后頭的人緩緩起身。
原以為跟前任教練一樣是個中年男人,卻不想此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點的模樣,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筆挺地裹住欣長的身子,而那模樣竟也生得俊美帥氣。
與顧連曉的柔美不同,此人五官立體英氣,渾身上下都充滿著男性的陽剛之氣。
南枝晃了晃神兒,覺得自己失態(tài)了,忙垂下頭躲著Gim的目光。
總覺得站在此人面前,承受著他深沉的目光,自己有種被壓迫得挺不直腰的感覺。
兇巴巴的,滅絕師父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