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你有沒有感覺這不像是修煉的地方,人們都六神無主,怎么修煉?!?p> 當兩人走了一段路時,顧清寒忍不住問道。
修煉時需要全神貫注,否則什么時候出問題了都不知道,而是一個兩人走神了也能理解,可他們一路走來時全都處于六神無主的狀態(tài)。
“我墨家古籍上是那樣記載的呀?!?p> 墨星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尷尬的說道。
“你呀,”顧清寒翻了個白眼說,“你說他們像不像是死囚犯?”
“死囚犯?”
“對呀?!?p> 這個世界的死囚犯并不會立刻執(zhí)行死刑,而是會關押一百年,在這一百年內(nèi)犯人只能進行無盡的懺悔,無法進行別的事情,而且修為也會被一點點抽走。
在這種情況下,人們很容易變得六神無主,就像這群人的模樣。
如果墨星和顧清寒不叫他們的話,他們只會渾渾噩噩地盤坐在原地。
“你意思說這里是個囚牢?”
“對的。”
“我感覺不太像,若是囚牢我們怎么可能輕輕松松進來,若是囚牢怎么沒有新犯人,新犯人可不會處于這種狀態(tài),若這是囚牢,那我墨家古籍該……”
說到這里墨星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想到一件事無論這里是不是囚牢,但有一件事能絕對肯定,那就是這里絕不是什么修煉圣地。
究竟是何等勢力能夠?qū)⒛颐稍诠睦?,真我境道者?只怕是遠遠不夠。
“不管是什么,我們先去前面看看好嗎?別怕,你師姐我還在你身邊?!?p> 顧清寒看出了墨星的擔憂,輕聲安慰道。
“走?!?p> 墨星并沒有過多的言語,這事讓他的心上多了一層陰霾。
顧清寒能明白墨星的感受,所以沒有說話,就靜靜地陪著墨星往前走去。
越往前走去,他們就越覺得這地方像個死牢,之前的那些人們?nèi)绻侨ソ幸幌滤麄兊脑挘€是有些反應的,但越到后面那些人的反應就越弱,直到?jīng)]有了任何反應。
“沒人了。”
“嗯?!?p> 墨星和顧清寒已經(jīng)來到了這世界的盡頭,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一位所謂的“犯人”,在這里枯木、土地、巖漿無一不帶著詭異的暗紅色。
“我們這真的是到了這個地方的盡頭?”
顧清寒一眼望去前方只有巖漿,但她感覺巖漿的對面還存在著一個地方,她與那個地方相隔無盡歲月。
“或許吧?!?p> 墨星也這種感覺,感覺巖漿的對面還有個地方,而他和那個地方相隔著無盡歲月。
“既然剛剛那層巖漿是假的,那么這一層巖漿會不會也是假的。”
墨星盯著巖漿呆呆道,仿佛入了魔。
“你瘋了吧,我們總不能跳下去試試吧?!?p> 顧清寒連忙拉住了墨星,生怕他跳了下去。
“師姐呀?!蹦峭蝗唤辛艘宦曀?。
“你說這赤焰河流存在這么久的時間不可能只有我們下來過吧?!?p> “你什么意思?”
“之前下來的那些人你說他們會去了哪里,是回到了上面、化做跟那些人一樣的行尸走肉還是說跳入這巖漿獲得了大機緣。”
墨星逐漸瘋魔,眼中充滿了對于機緣的渴望。
“我墨星身為墨家少主,獲得機緣后,必帶墨家重回巔峰!師姐,你就不要攔著我了。”
“你瘋了吧。”
顧清寒試圖拉住墨星,可她畢竟一直修煉化魂境,肉體力量很低,根本拉不住墨星。
“清心。”
顧清寒看到攔不住墨星,只好放開手,召喚出武魂彈奏一曲《清心》。
《清心》這首曲子是顧家世代傳下來的,每當有人修煉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便會有樂器系武魂的皇室中人前來彈奏著一曲。也正因為如此,樂器系武魂的顧家人在皇室內(nèi)地位都不低。
顧清寒敢在這種時候彈奏這首曲子需要驚人的魄力,因為這曲子一旦彈錯一下便不會生效,而墨星也會因此墜入巖漿。
她的手在弦上不停波動,生怕晚了一秒鐘墨星就掉入巖漿。而墨星那邊已經(jīng)沒了顧清寒的束縛,前行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不?!?p> 在墨星踏出最后一步的時候,顧清寒也正好彈出最后一下,可這最后一下卻彈錯了。
墨星的武魂“九月連心”自動浮現(xiàn)散發(fā)出月光將掉下去的墨星托住。
“凈神光?!?p> 這道聲音不知從何而來,只知這一道聲音傳出后武魂“九月連心”爆發(fā)出更強的光芒,將墨星徹底籠罩。
“他真的是墨家少主?墨家怎么可能誕生如此強悍的武魂!”
顧清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這“九月連心”散發(fā)出來的氣息直接讓她有種匍匐在地的感覺,仿佛在面對至高的圣者!
她越來越看不透墨星了,墨星和墨家身后都有著她所不了解的秘密。
“謝謝師姐!”
過了許久,墨星被武魂帶回到地上,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了謝謝顧清寒。
雖然顧清寒并沒有成功攔下來,但她的所作所為,墨星都一清二楚,那撥動琴弦的聲音墨星聽的一清二楚。
“謝什么謝,我是你師姐嘛?!?p> 顧清寒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頭去。
突然地面開始一陣陣抖動,無數(shù)巖漿噴涌而上,但奇怪的是沒有一滴巖漿濺射到墨星和顧清寒身上。
接著上來的是一座巨大的宮殿,上面的牌匾刻著一個字——戰(zhàn)。
“在這囚牢里待了無數(shù)歲月,終于有人成功了?!?p> 從宮殿里走出一位男子,他不像之前那些人渾渾噩噩,和一位正常人并沒有什么兩樣。
“您是?”
墨星和顧清寒兩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問道,能夠在這等地方生存的必定不是凡人。
“區(qū)區(qū)一名囚犯,昔日威名不提也罷?!蹦凶友壑兴坪跤星Ч艢q月,任何東西在他眼中都只不過是一杯塵土,引不起他的任何興趣。
“斗膽問一下前輩,之前來到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墨星鼓起勇氣問道,男子雖說自己是一名囚犯,但墨星不敢有絲毫不敬。
“死了,全都死了?!?p> 全死了?”
聽到這個回答,墨星有點不敢相信,無數(shù)歲月來到這里的人全都死了?
“對,全都死去了,若不是你的武魂及時顯現(xiàn)出來,你只怕也要和他們一樣墜入巖漿,外面沒有一個人知道你怎么死的?!?p> 墨星無話可說,他身上的武魂可以算是夢月給予,具體有什么用他還是不太清楚。
“那請問前輩,這里可有出口?”
“想出去?久憑你?這歲月囚牢關了我和我的部下無數(shù)歲月,豈是說走就能走?!?p> 男子露出不屑的笑容,這是他來到這里聽到最好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