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系統(tǒng)現(xiàn)，死亡與重生
虞鳴臉上接連挨了楊水兩記重拳，只感覺腦子里面滿是小時候黑白電視沒天線信號時的刺耳電流聲，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還沒等虞鳴回過神來，楊水就抬腿就是勢大力沉的一腳踹在了虞鳴的肚子上把他踹翻在地，緊接著又補上一腳踢得虞鳴橫滾幾圈。
即使有防彈衣的緩沖，兩腳下來也讓虞鳴覺得腹中疼痛難忍。
“怎么了，我們的大英雄剛才不還是義正辭嚴的指責我嗎？”楊水走到虞鳴身前，腳尖踩在虞鳴的肩窩上。嘲諷道：“起來啊，大英雄，你不會連兩腳都扛不住吧?！?p> “就這？學跆拳道的三歲小孩都踢人比你這兩腳有力氣?！庇蔌Q捂著肚子抬起頭回嘲道：“是死到臨頭嚇得腿軟了么？”
“很好，我喜歡硬骨頭，看你能有多硬氣?！睏钏荒橁幒莸乩湫Φ馈Ｕf著抄起桌子上一個啤酒瓶子砸在虞鳴的腦袋上。
酒瓶子當場爆碎，血液混合著麥黃色的啤酒沿著虞鳴的額頭汩汩流下，血液流到眼瞼上讓虞鳴眼前都開始變得模糊。
腦子里也亂成一團漿糊，但嘴上還是不肯示弱，掙扎著站起來嘲諷著：“就這，你還不如洗頭店的按摩師傅力氣大，廢物一個。”
惱羞成怒的楊水一拳砸在虞鳴頭上的傷口上，雖然疼的虞鳴呲牙裂嘴，但嘴上一點沒留情，陰陽怪氣的繼續(xù)嘲諷道：“怪不得你不敢來直接來找我？就這來了不就是送菜嗎？”
“難怪只敢綁架小孩，原來是但凡年紀大點的娘們你都打不過。”
氣的楊水對他拳腳相加，虞鳴雙手抱頭，盡量蜷曲身體，但還是被打的嗓子眼里滿是腥甜的氣息，嘴里也都是鐵銹般的味道，身體不停地踉蹌后退。
隨著楊水又一記窩心腳，虞鳴翻滾著撞到了墻上，一塊暗灰色的布料被撞擊的風揚起。
虞鳴一手撐地，一手扶墻掙扎著要站起來，卻無力為繼。只能撐起上半身靠著墻無力地坐起，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液染紅了半個上身，看起來凄慘無比。
楊水獰笑著走到虞鳴身前，看著奄奄一息的虞鳴冷笑道：“繼續(xù)啊，你不是很能說嘛，再說一句我聽聽啊！”
虞鳴有氣無力的抬頭看一眼一臉猙獰笑意的楊水，一張口血就從嗓子里溢出來，但還是呲著被血染紅的牙齒譏笑道：“你說你這人賤不賤呢？聽上癮了？”
“你的嘴倒是比鴨子還硬，來，我看看你還能撐幾下才死！”
“我是一下也撐不住了，也不想撐了?！庇蔌Q吐出一口血水，一臉虛弱的笑道：“所以我決定送你一程?！?p> 說著虞鳴奮起全身最后的力氣，往右側一滾，手里還緊緊扯著一塊暗灰色的布料。
剎那間光明大放，一直在屋外對應狙擊點觀察的狙擊手已經(jīng)在窗簾拉下的瞬間瞄準了楊水毫不猶豫地開了槍。他早就獲得擊斃的指令，所以毫無顧忌。確認擊中后立刻瞄準了另一邊的田豐。
驟然的強光恍的楊水一陣目眩，隨后就是猛烈地心悸，仿佛有什么洪水猛獸盯上了自己，他下意識想躲，卻為時已晚，一顆子彈精準的射進了他的眉心，綻開了一朵紅白相間的妖冶之花。
另一邊的田豐也被強光恍了一下，回過神來楊水已經(jīng)被警方安排的狙擊手一槍斃命，緊接著就是一陣心悸，于是他毫不猶豫用槍口對著虞鳴扣下了扳機。
虞鳴看著土槍忽然感覺時間變得奇慢無比，甚至他能清楚地看到鋼砂從槍膛里噴出，慢悠悠地散開飛向自己，其中一顆直奔自己的喉嚨。
他想要伸手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動作也變得奇慢無比，比鋼砂要慢得多，于是他明悟，原來這就是死亡之前的感受，只能看著卻不能拒絕。
一粒鋼砂精準的擊穿了虞鳴的脖頸，血液噴灑而出，虞鳴只覺得一瞬間喉嚨變得溫熱，然后慢慢冰冷，力氣隨著血液一起流逝。最終陷入無際的黑暗，整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褲兜中那個雕飾精美的金屬球在沾染了血液后微微一閃便消失無蹤。
下一瞬就是一顆子彈呼嘯而來，穿過了田豐的腦袋。田豐手里的土槍滑落，整個人無力的摔倒。
早在狙擊手開槍之時，王少懷就已經(jīng)帶著一群特警踹開門直奔二樓，狙擊手已經(jīng)匯報情況道：“兩名目標已擊斃，第二名目標臨死前向窗臺旁開了一槍?！?p> 王少懷火急火燎的躥上二樓，卻瞬間沉默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窗邊血泊中的虞鳴，以及虞鳴喉嚨處的巨大傷口。
一名特警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一言不發(fā)地對著王少懷搖搖頭，其實不用看王少懷也能判斷出來，如此巨大的傷口和出血量，就算醫(yī)生就在現(xiàn)場也救不回來了。
他揮揮手，上前抱起虞鳴的尸體，用手拂過虞鳴的雙眼，血液染紅了警服，身后已經(jīng)有民警抬過來擔架。王少懷把虞鳴輕輕放在擔架上，親手蓋上了白布。
另一邊楊水和田豐的尸體也被收殮起來，收殮完成后，民警和特警帶著尸體撤出了現(xiàn)場，由排爆警察接手現(xiàn)場拆彈。
小樓外，警戒線外林琳一家還沒有離去，林母抱著林琳臉上滿是慶幸。林父則神色緊張的盯著小樓的出口，剛剛槍聲響了三下他聽的清清楚楚，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心里滿是緊張與不安。林琳也一樣盯著出口處緊張的等待著。
很快警察就抬著擔架出來了，林父緊張的盯著擔架，一架，兩架，心都要懸到嗓子眼了，生怕還有一架，接著出來了王少懷，沒等林父松口氣，王少懷后面的警察抬著最后一副擔架出來了。
林父當場癱坐在地上，直到抬擔架的民警出來警戒線，才急急忙忙的掙扎著站起來往那邊走，林母牽著林琳跟在后面。剛走到旁邊，沒等林父開口問，王少懷就搖搖頭，什么都沒說。
林父卻好像失了精氣神一般，有些虛弱的問道：“我能看看他嗎？”
王少懷看看失魂落魄的林父，又看看牽著林母手的林琳道：“你自己和我過來看吧，別嚇到孩子了，我想虞鳴也不會想嚇到孩子?！?p>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林父跟在后面，林母帶著林琳想跟過去，后面的民警攔住她們搖搖頭輕聲道：“不讓你們過去是為你們好，怕給你女兒留下心理陰影?！?p> 林母無言，紅了眼眶。林琳還扯著她的手問道：“媽媽，虞鳴哥哥呢？怎么還沒見他出來，不是說壞人已經(jīng)被抓住了么？”林母看著林琳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王少懷帶著林父走到第三個擔架前，輕輕揭開白布，林父在白布揭開后“嘭”的一聲跪下了，這個農(nóng)村漢子這一刻呺的像個野獸，看著虞鳴身上的傷痕，以及喉嚨處的創(chuàng)口，泣不成聲。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一直看著這邊的林母拽著林琳一起跪下，哽咽道：“你虞鳴哥哥去一個再也不會有痛苦的世界了，來，咱們送送他好不好？”
快要十歲的孩子已經(jīng)懂什么叫做死，頓時眼淚就涌了出來，哭著問道：“虞鳴哥哥死了？是我把虞鳴哥哥害死了？”林母只是哽咽不答，帶著她朝著擔架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王少懷站在一邊紅著眼道：“虞鳴沒有家屬，是個孤兒，所以我們會火化他的尸體，安葬在公墓中。你們要是有心，就多去幫他掃掃墓吧?！?p> 第二天虞鳴被運到瑯市郊的火化場火化，骨灰被安置在公墓之中。林琳一家子又祭拜到天黑才離去。
環(huán)境歸于寂靜，一道微光自土下微微透出，一個金屬圓球驀然騰出，底下還帶著個骨灰盒，地面卻看不出來一絲痕跡。
金屬圓球猛然爆發(fā)出一團銀灰色的輝光，骨灰盒中的骨灰自動騰起，漸漸還原成一根根骨頭，這些骨頭又一根根倒飛回拼成一副骨架。
有無數(shù)灰燼從火葬場飛來，漸漸變成肌肉，血管，脈絡，皮膚，一一依附在骨架上，最后變成了虞鳴未火化前的模樣，只是脖頸上的窟窿無法沒有補上，金屬圓球猛地一震，憑空出現(xiàn)了一團灰色物質(zhì)，金屬圓球繞著這團物質(zhì)上下翻飛，灰色物質(zhì)逐漸變成了鮮血和一些碎骨塊，筋肉，皮膚。血液和碎骨從窟窿里塞了進去，筋肉緊跟其后，皮膚最后嚴絲合縫的堵上了那個窟窿。
等到這個過程完成，金屬圓球周身發(fā)出一團紫色華光包住虞鳴的身體，漸漸地虞鳴的胸膛開始有了微弱的起伏。
金屬圓球圍著虞鳴飛了兩圈就像是在觀察，金屬圓球微微閃了一下，一下子撞進虞鳴的身體消失不見，帶著虞鳴的身體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