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氣浪將秘境撕出了一個口子,煉氣士不敵,趁機逃遁,老瘋子被激怒了一般,緊追而去!
莫歌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蘇牧七竅流血,昏迷不醒,老瘋子追殺煉氣士,不知去向,李慶年……涼的透透的。
整個秘境,居然就剩下了自己一個活人?!
莫歌走到了蘇牧身旁,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還有氣。
“這都沒死,真是命大……”
莫歌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背包直接扔到了地上,將昏迷不醒的蘇牧背了起來。
舉目四顧,莫歌悲從心生。
“他么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
…………
蘇牧從夢中驚醒,騰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
陽光有些刺眼,蘇牧伸出手來遮擋,陽光便從指縫之間流瀉。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墻,白色的被單,消毒水的味道,手上還插著針管。
病房里只有他一個人。
臉上似乎也被紗布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
蘇牧感覺自己現(xiàn)在看上去一定很像木乃伊。
他躺了下來,感覺有些虛弱,心理和身體雙重意義的。
“劍意玉佩,好像碎了……”
蘇牧試著溝通天靈,可再也感受不到玉佩的存在,只有一些若有若無的劍意還留著不走。
氣海里的玉佩也一副萎靡的樣子,蔫不拉幾的。
心里有些悵然若失,兩張底牌打完,自己又成了普普通通的漁夫閣臨時工,江湖中的小炮灰。
回想起昨夜發(fā)生的事情,那個一劍斬龍的恐怖身影浮現(xiàn)在了眼前。
“這就是傳說級別的實力嗎……”
一個小打工仔,能見識到這種層級的手段,也不枉活一次了。
蘇牧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邊滿是劍氣外放造成的傷痕,他緊緊握拳,傷口漸漸裂開,疼痛一點點襲來。
李慶年死了……
為了救自己這個讓他身處險境的人。
嘴唇發(fā)顫,一股悲意悄然彌漫。
這時,病房的門被一腳踹開。
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嘴里叼著一袋牛奶,手里拎著倆煎餅果子,莫歌走了進(jìn)來。
他往旁邊的病床上一坐,煎餅扔到了桌子上。
“醒了就趕緊吃飯吧,醫(yī)生說你沒啥事,有點腦震蕩,身上外傷有點多,給你做了清創(chuàng)?!蹦杩兄屣灩余洁斓馈?p> 蘇牧接過煎餅果子,卻沒有吃,他看著莫歌問道:“是你把我從那里邊救出來的?”
莫歌翻了翻白眼,說道:“廢話,那個秘境里還能找到其他的活人嗎?”
說道這個問題,莫歌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手里的煎餅放到了一邊,神情激動,吐起了苦水:“你知道嗎,我連背包里的那些武器都不要了,就是為了背著你,我在那個破地方來來回回轉(zhuǎn)了三個多小時,才找到了出口,我跟你說,你這回真是欠我一個大人情!必須得請我吃飯!”
蘇牧連忙點點頭,強笑著說:“放心放心,等我出院了之后,一定請你吃飯,這個任務(wù)……”
莫歌這才安分下來,回到了正題:“在斬了你放出來的那條龍之后,那個煉氣士賊心不死又來挑釁,王世更本來就瘋瘋癲癲的,被這么一鬧火氣立馬就上來了,直接追殺了出去……等到我背著你出去之后,我看見一大片森林的樹都被斬斷!”
他言談中間還不忘提醒是‘他把自己背出來的’,這讓蘇牧有些鄙夷,但隨后莫歌有拿出了手機,翻到了今日份的新聞,遞給了蘇牧。
“你看!云潭森林公園,遭受不法分子破壞,現(xiàn)有關(guān)部門正在積極調(diào)查,爭取早日還大自然一個公道……”
蘇牧翻看著新聞,上邊卻只有文字,沒有一張配圖。
“不用找了,具體的消息應(yīng)該被嚴(yán)格封鎖了,估計是嵐組織介入,那個有關(guān)部門說不定就是他們?!蹦桦p手環(huán)在胸前說道。
“嵐組織,有這么強的能量?”蘇牧有些不解。
莫歌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站在嵐組織背后的是什么?”
蘇牧一驚,心中有些了然。
“這個嵐組織,從成立之初,就是朝廷推舉出來的武者江湖執(zhí)牛耳者,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總得有個管制這些武者的機構(gòu)?!?p> “怪不得……”
蘇牧拿起煎餅果子來,一口一口的啃著,他看了一眼莫歌,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李慶年怎么樣了?”
莫歌頭也不抬,擺弄著手機,隨口說道:“死了,之前煉氣士開大的時候就涼了。”
蘇牧哦了一聲,沉默了起來。
莫歌將這個任務(wù)的報告提交了上去,長出了口氣。
他看了眼到賬的工資,笑了笑說道?!斑@個任務(wù)雖說危險,但給的酬勞還是不少的!”
“那我的呢?”
莫歌上下指了指,朝著輸液瓶努了努嘴,說道:“不都在這里嗎!”
蘇牧覺得心中更悲涼了。
莫歌幾大口將煎餅塞進(jìn)了肚子里,又把袋子里的牛奶一飲而盡,活動了活動脖子,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行了,你身體沒啥事,我就先走了,請吃飯的時候記得聯(lián)系我!”
“醫(yī)生說你沒啥事,可以出院,你要是夠土豪的話,就在這里多待兩天,走了,不用送。”
莫歌揮手跟蘇牧告了別,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蘇牧長嘆口氣,心里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他站起身,穿上拖鞋,從吊桿上將輸液瓶取下,拎著瓶子,走到了窗邊。
蘇牧望著窗外,怔怔出神。
莫歌站在病房的門口,久久佇立。
他神情復(fù)雜地看了眼屋里邊的那個孤零零的人,搖了搖頭:“就說一開始的感覺不太對,以后……還是少跟他聯(lián)系吧?!?p> 昨夜發(fā)生的事情歷歷在目,作為完整見證了一切的旁觀者,莫歌現(xiàn)在看門內(nèi)的這個人就像籠上了一層薄霧一樣,濃淡相間。
有些東西他看得清,有些東西他卻毫無頭緒。
“走了……”
莫歌邁著步子,走向了樓梯。
…………
外邊陽光大好,秋高氣爽,迎面還有絲絲縷縷的涼風(fēng)吹來。
這間醫(yī)院離森林公園不遠(yuǎn),透過窗戶就能看見一望無際的林海。
蘇牧深深的吸了口氣,感受一股清氣在體內(nèi)回蕩,若有若無的劍氣交織。
一整天的時間,蘇牧沒有出過門,在窗臺上看風(fēng)景,累了便躺在床上歇一會,然后繼續(xù)看風(fēng)景。
一直到了傍晚,病房內(nèi)來了一位病人,蘇牧這才換上了自己穿出來的那身破破爛爛的運動服,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走在熱鬧的街道上,蘇牧面沉如水,最終做了一個決定。
騎著小綠,回到了宿舍。
“牧羊犬,你咋樣了,怎么突然進(jìn)醫(yī)院了,剛才導(dǎo)員還來問過,但是聯(lián)系不上你?!笔矣牙纤握f道。
蘇牧有些疲憊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什么事,坐到了凳子上,說道:“今天沒給我記缺勤吧?”
老宋搖搖頭,說道:“沒有,但也扣了平時分,你這兩天老是遲到曠課,專業(yè)課老師都記住你了。”
蘇牧苦笑一聲,這兩天過得日子簡直可以用水深火熱來形容。
他看了眼宿舍,發(fā)現(xiàn)只有老宋一個人,于是問道:“他倆人呢?”
老宋撇了撇嘴,帶著幾分酸意幾分怨氣說道:“一個陪對象,一個找對象!都是異端!就應(yīng)該燒死!”
蘇牧笑了起來,老宋卻走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摟住了他,聲音油膩地說道:“要不咱倆組一對吧!”
“滾啊,你的表情很惡心??!”蘇牧嫌棄的把老宋推到了一邊。
老宋說道:“你吃飯了沒,要不要去外邊館子搓一頓?”
蘇牧說道:“行吧,走?!?p> “對了,我電動車沒電了,得走著去!”
老宋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要不……食堂也不錯,三樓有個黃燜雞米飯……”
蘇牧賞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
和老宋去小館子搓了一頓后,蘇牧回到宿舍,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躺倒在了床上,擺弄起手機。
他又打開了那個開啟這兩天水深火熱生活的掛機游戲,卻發(fā)現(xiàn)此時他的修為一欄赫然變成了凝氣三階!
“這就怪了……”
劍意玉佩碎掉,氣血玉佩跟自閉了一樣,開始圈地自萌,虧空的靈元雖說也補齊了,但更應(yīng)該掉境才對。
“凝氣呀……”
似乎有點想法,但越想越煩,干脆不再去想,手機一關(guān),倒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