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不下去的他沉默地坐了起來。
柔軟的長發(fā)拂過他的手指,有點冰涼,還有點癢。
他下意識地揪了一下,頭皮上傳來的痛感讓他登時清醒,一聲臥槽也忍不住飆出了口。
他胸前這兩團(tuán)隆起是什么東西?癌癥還是肉瘤?
現(xiàn)在的病毒都他媽這么厲害了嗎?一晚上就病入膏肓連治都沒得治了嗎?
他遲疑地方翹起食指推了一把,軟綿綿的觸感讓他像被火燒了一樣猛地收回了手。
艸!還會彈?!
他瞳孔緊縮,心急火燎地要打電話找家庭醫(yī)生,然而把枕頭都掀飛了都沒找著手機(jī)。
煩躁地嘖了一聲,撅著屁股又在床上摸了一遍,還是沒找到的他猛地起身,頓感頭暈?zāi)垦!?p> 然后。
咚地一聲,栽下了床。
江桃在這邊聽得心驚膽戰(zhàn),趕緊問他有沒有大礙,那畢竟是她的身體,他不心疼她還心疼呢!
摔得七葷八素的易驍終于發(fā)現(xiàn)手機(jī)就在自己手里,但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墻之隔的對面像是終于忍不下去了一樣,響起一個粗暴的女聲。
“江桃?!你大早上的在干什么?!是不是骨頭癢?”
躺下床底的易驍:“...”
誰???
*
去學(xué)校的路總是很忙。
氤氳在各種食物香氣中的人總是忙碌而幸福。
江桃閉著眼睛換上了從衣柜底部扒拉出來的嶄新校服,又將一頭亂七八糟的炸毛服服帖帖地梳好,這才急匆匆趕到學(xué)校附近的早餐攤上。
易驍已經(jīng)臭著臉在等了。
‘她’身上的校服襯衫皺皺巴巴的,像隔了夜的老酸菜一樣無精打采。
還是昨天因為睡得太著急而忘記換下來那一身,江桃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然而一碰到他怒氣值滿點的火辣視線,江桃又下意識把皮繃緊了。
不敢讓這位爺久等,她邁著兩條逆天的長腿,踩著規(guī)矩的小碎步跑了過來,易字剛出口又小心地改掉,“江,江桃?!?p> 易驍從她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看見到了。
畢竟顏值和身高在那里,就仿佛是在一群窩瓜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根甘蔗,怎么看怎么扎眼。
然而,在看到她那個娘炮的走姿的時候,扎眼就變成了扎心。
現(xiàn)在,那兩個顫巍巍的江桃,更是在那殘缺的心上又戳了兩個窟窿,涼颼颼地直往里跑氣。
易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那穿的什么衣服?老子那么大一個衣柜你就穿這個麻布口袋?!”
“還有,他媽這個漢/奸頭又是怎么回事?!”
不懂青春期少男愛美之心的江桃僵在他三步之遠(yuǎn),裝死。
手指因為過度緊張而攪在一起,像被家長抓到做壞事的乖寶寶。
“你剛剛跑過來那是什么姿勢?!”易驍火冒三丈地走過來拍她的手,“不要搞小動作!”
江桃原本就怕他,下意識地低頭想躲開他的視線,卻忘了以他們現(xiàn)在這個身高差,他這個低頭的動作跟嘲諷沒什么區(qū)別。
果然,易驍拍掉了她的手,一回頭發(fā)現(xiàn)‘他’居然敢這么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登時眼神就冷了下去。
“長得高很得意?”
江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