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珅端起餐桌上的高腳杯,隨意的晃了晃,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酒不錯,喝上一口,苦澀里帶著甘甜。他低頭微微一笑,一樣的酒喝出不一樣的味道,心情使然嗎?
“子珅,雖然你笑起來很迷人,但是你也不必偷偷笑個不停。冷落身邊的淑女,可不是紳士所為?!?p> 莊湄是在韓國認(rèn)識的朋友。前幾天回了國,約他吃個便飯。盛情難卻,只得如約而至。
“今天請我來,不會是吃個便飯,這么簡單吧?”子珅放下手中酒杯,看向餐桌對面的女子。
“你總是如此,喜歡單刀直入。我還打算先和你敘敘舊,再談?wù)履??!鼻f湄聳聳肩,“夢翼要并購的事,你聽說了吧?”
“那是公司老板的事,和我一個小小的藝人有什么關(guān)系?”
“小小的藝人?子珅,你也太謙虛了吧?!鼻f湄不怒反笑,“我也不繞彎子了??丛谖覀兿嘧R一場情分上,我實(shí)話實(shí)說,我這次回國就是要進(jìn)夢翼的.........”
“和美女共事,我求之不得?!弊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莊小姐,很期待和你的合作。如果沒其它的事,我先告辭了?!?p> 莫半秋沒想到這么快就再次遇到蕭子珅。不同于白天的牛仔T-SHIRT,現(xiàn)在的他穿著黑色襯衫和長褲,輕松的坐在餐廳里用餐。子珅舉著酒杯,說著什么,他的對面是一位長發(fā)美女,大大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子珅。
那女人是誰?子珅的女朋友嗎?
“傻乎乎的看什么呢?是不是還沒睡醒?真服了你了,睡得那么香。我嘀咕了半天,合計你一句都沒有聽進(jìn)去吧?!鼻貢劤客:密?,看著半秋對著餐廳櫥窗發(fā)著呆,就順了她的目光,看了過去,“莊湄?....怪不得和我打聽哪里的餐廳好吃,是約帥哥吃飯呀。愣著干嘛?進(jìn)去呀?!?p> 莊湄!
秦晞晨的繼妹。五年前,她們見過,在秦晞晨的家里。當(dāng)時的她還是一個溫柔文靜的少女。半秋記得,她穿著白色長裙,乖巧的站在她的面前,“半秋姐。”她不是去了韓國留學(xué)嗎?什么時候回來的?那她是子珅的女朋友嗎?
“莊湄回國一個星期了,一直說要請你吃飯。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有帥哥作陪,挺好。”秦晞晨嘀嘀咕咕,拉著半秋往餐廳沖去。
原本要告辭的子珅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就看見一個女子大咧咧的站在他的身邊?!颁劁兀裉煺媸乔闪??!鼻貢劤繉χf湄說著話,眼睛卻不停的瞄著子珅,“你不是要請秋秋吃飯嗎?她也來了,不如今天一起吧?!?p> 子珅下意識的低下頭。這么多年的藝人生涯,他還是不習(xí)慣別人窺視的目光。
“大姐,你也來吃飯嗎?”莊湄起身,親熱的打了招呼,“半秋姐,也來了嗎?在哪里?”
“傻丫頭,人呢?”秦晞晨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原本跟在她身后的半秋,消失不見了。
秦晞晨很快看見半秋孤零零的站在餐廳的門口,猶猶豫豫的看著他們。
“這丫頭還不好意思呢?!鼻貢劤啃χf,“也許是不想打擾你們用餐吧?!?p> “哪里的話。大姐和半秋姐也不是外人。相遇是緣嘛。我想子珅,也不會介意吧?!鼻f湄想挽留子珅,又找不到借口。晞晨的神來之筆,來的恰到好處。
子珅露出苦笑,宴無好宴,只能奉陪到底了,“當(dāng)然。交個朋友,也不是壞事。”
“等等我,我把那個傻丫頭拉過來?!睍劤恳贿呎泻糁?wù)生添加碗筷,一邊將半秋拉了過來。
四人圍成了一桌,相互打量一番。晞晨面露詫異,說曹操,曹操到。果真是不能背后說人。她激動地對著餐桌對面的半秋,擠眉弄眼。可惜,半秋低垂著腦袋,專心吃菜,一口接著一口,吃的無比認(rèn)真。
其實(shí)也不怪半秋會如此,身邊的子珅眼光太過犀利,她只能避其鋒芒。
晞晨得不到回應(yīng),果斷的停止了互動,開啟了八卦模式,“湄湄,你的朋友怎么稱呼?”
“瞧瞧我,都忘了待客之道了?!鼻f湄歉意一笑,“我的朋友,蕭子珅。子珅,這是我繼姐,秦晞晨,也是秦世集團(tuán)大小姐。這位是繼姐的好友,莫半秋?!?p> 這個女人渾身心眼,這不就變相的告訴他,以后夢翼就是秦家的了嗎?公司要改朝換代與他何干?偏偏想拉他下水。只不過半秋怎么會和這些人混在一起?
子珅余光瞟了半秋一眼??粗缘墓墓牡娜鶐妥?,心里一陣氣悶,在公司里裝著不認(rèn)識,在這里還接著裝。
“蕭先生,這家姑蘇雅居的菜,還合你胃口嗎?”晞晨一向自然熟,朋友交遍天下,“我家秋秋是杭州人,就喜歡這里的菜。我想起來了,蕭先生也杭州人吧?”
“這里的杭幫菜還算不錯。哦,莫小姐也是杭州人嗎?怪不得瞧著面熟,是不是我們以前就認(rèn)識?”
“不認(rèn)識。”半秋脫口而出,因?yàn)槿麧M食物,所以含糊不清。怎么相認(rèn)呢?如果他問自己為什么離開?要她怎么回答?不行,在沒有找到合理的答案前,不能相認(rèn)。
“是嗎?”子珅死死盯著半秋,笑容越發(fā)燦爛了。
子珅越生氣,笑得越好看。怎么辦?半秋哆哆嗦嗦的用筷子夾起一塊糯米藕,小心翼翼的擺在子珅的碗里。
“不認(rèn)識,沒關(guān)系呀。多見幾次就認(rèn)識了?!睍劤靠粗掝^不對,打了一個哈哈,“蕭先生,他家的糯米藕是秋秋的最愛,你也嘗嘗。”
子珅看看碗里的糯米藕,又看看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半秋,小沒良心的,還記得他喜歡吃糯米藕。罷了罷了,人在身邊就好,慢慢來吧。
莊湄將一切盡收眼底。蕭子珅對每一個人都謙虛有禮,笑臉相迎,難得看到他咄咄逼人的模樣。莫半秋嗎?怎么會是她呢?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女。難道他們真的認(rèn)識?
飯局因?yàn)樾⌒〉牟迩?,草草收場?p> “蕭子珅......怎么會說你們認(rèn)識?”晞晨不停的重復(fù)著這個問題。
半秋忍無可忍,“因?yàn)?......我明天就是他的保姆助理了?!?p> “WHAT?”晞晨將車停在路邊,轉(zhuǎn)頭問,“企劃部文案策劃呢?”
“滿員了。”
“這個老頭子........明明答應(yīng)我的。不行,敢騙我?以前騙我媽,現(xiàn)在來騙我。這個男人太可惡了。”
“大小姐,消消氣。他是你爸。”
“只負(fù)責(zé)生,不負(fù)責(zé)養(yǎng)的,那是精子捐贈者。”
“別太刻薄。他以前是對不起你媽和你,可是現(xiàn)在不是都過去了嗎?”
“秋秋,幸虧有你。我們是真愛,來比個心。”晞晨撒嬌的抱著半秋,“還記得我們是怎么成好朋友的嗎?”
“都是啤酒惹的禍。”兩人異口同聲,隨即又哈哈大笑。
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是這么的莫名其妙,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句話,一件事都是點(diǎn)燃火花的導(dǎo)火索。半秋與子珅如此,晞晨與半秋皆是如此。他們在人生的岔路口相逢,結(jié)伴同行,在彼此身上找到缺失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