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zhèn)徹底方了,根本搞不明白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狀態(tài)。
陷入記憶?不是!他進過福斯特的記憶,記憶里只能觀看不能參與。做夢?也不是!哪有連續(xù)三個夢了還能有邏輯的續(xù)接起來的?
這種感覺就像在探索一個全新的世界。
世界就在這兒,故事也在這兒,他只是換個賬號登錄了。
三只赤鷩殺機凜然地盯著他,其中一只還是他前身。
步步緊逼。
古鎮(zhèn)縮著身子往后退,不住地踏著地面,奢望可以遁地而入。
可惜沒用,別說遁地了,打洞都做不到——小鼠崽兒指甲還是軟的!
三只赤鷩昂著頭將古鎮(zhèn)逼到了墻角,鼠類本能讓古鎮(zhèn)瑟瑟發(fā)抖。
像極了校園霸凌。
看著母雞古鎮(zhèn)欲哭無淚,這種感覺就像——有人盜了你的大號然后用你大號來欺負你小號了。
不但欺負,還要虐殺。
公雞看古鎮(zhèn)的眼神越來越不善,它從這只小老鼠身上感受到了那只癩蛤蟆的氣息,令雞作嘔!
而且這只鼠崽兒身上散發(fā)著一種讓人厭惡的氣息,和蛤蟆無關。這種感覺就那么突然升起來的。沒來由的,總覺得自己被他揍過!
公雞壓著嗓子嘎嘎叫了兩聲,忽然弓著身子一個猛子沖出,泛著寒光的雞喙冷槍一般戳向古鎮(zhèn)。
太快了,連反映都來不及。
“吱吱!”古鎮(zhèn)驚叫一聲,下意識看向母雞大號。
母雞眼中閃過一絲遲疑,看著這只鼠崽兒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分明是只老鼠卻讓它有照鏡子的感覺。
眼看著鼠崽兒就要喪命在公雞嘴下,母雞翅膀一扇“啪”一聲將公雞抽翻在一邊。
公雞一臉懵逼。
母雞繞著古鎮(zhèn)走來走去,莫名的心煩意亂。
“咯咯……喔喔……”
母雞一爪子抓住古鎮(zhèn)扇著翅膀往山頭撲騰去。
山上到處是燒焦后的痕跡,還有山火未滅,有小赤鷩撲扇著翅膀在練習滅火。
古鎮(zhèn)被母雞丟進雞窩里,還是那個窩老地方老味道,不過這次雞窩里多了幾顆雞蛋,母雞將古鎮(zhèn)按進雞蛋里,然后整個身子壓上來連雞蛋帶古鎮(zhèn)一塊兒孵化。
母雞屁股正對古鎮(zhèn)腦袋,一股雞腥味撲鼻而來。
古鎮(zhèn)想死!
這個夢長的有點兒過分了。
我該不會是徹底魂穿回不去了吧?沒來由的心底有點兒發(fā)冷。
一連十天古鎮(zhèn)都被前身母雞壓在雞窩里,一步不能離開,管吃管喝就是不許走,扭曲掙扎的蚯蚓古鎮(zhèn)不吃都不行,敢不吃硬掰開嘴給你懟進去。
古鎮(zhèn)覺得自己可能消化不良了,連著三天腹中絞痛難忍。
母雞孵化也到了緊要關頭,古鎮(zhèn)趴在雞蛋中間時不時能聽到雞蛋里雞仔兒的聲音。
古鎮(zhèn)隱隱有些期盼,小雞仔孵化出來,母雞就沒閑工夫搭理自己了吧?那會兒就可以逃走了。
一天、兩天、三天……
就在古鎮(zhèn)已經(jīng)迫不及待時,一種熟悉的感覺突然從身下傳來。
“咚咚!”
有人敲門,然后身旁空間突然波動,一只翠綠色的爪子莫名探了出來,一把抓住一顆雞蛋,搜地縮入虛空中。
“毛蛋~毛蛋!”虛空里吞咽口水的聲音顯得極為興奮。
母雞陡然驚醒,跳起來看著身下少了的雞蛋,羽毛根根倒豎起來。
“咕~咕!”
“咕~咕!”
它死死盯著古鎮(zhèn),它不知道雞蛋去了哪里,但是知道這種老鼠善遁地,也愛偷食雞蛋。
古鎮(zhèn)刷地舉起兩只爪子。
我沒有!別看我!我從不吃毛蛋!
母雞盯著他,翅膀緩緩打開,眼中翻著必殺的光芒。
古鎮(zhèn)呼吸加粗,臥槽!真特蛙的不是我!你都被它煮過一次了,蛤蟆氣息你分辨不出來?
“吱吱,吱吱!”古鎮(zhèn)拼命解釋,但母雞眼神越來越冷。
古鎮(zhèn)眼珠子咕嚕嚕轉(zhuǎn)了轉(zhuǎn),鼓起腮幫子沖母雞叫道:“咕……孤兒呱!”然后他做了個空間波濤洶涌的姿勢,又指了指雞蛋“孤兒呱!”
母雞眼中露著疑惑,但殺意終歸是落了下去,撲騰一陣又重新臥下孵化雞仔。
古鎮(zhèn)長舒口氣。
還好,外語天賦不錯!
這次卻不敢再睡在雞蛋群里了,要掙扎著爬出來,卻被母雞一翅膀又抽了回去,腦殼火辣辣的疼,古鎮(zhèn)又老老實實的睡在母雞身下。
剛睡著又有敲門聲傳來。
“咚咚,咚咚!”
蛤蟆爪子悄悄探了出來。
翠花,你二大爺!做賊上癮了是不?
古鎮(zhèn)一口咬在蛤蟆爪子上,同時尾巴一縮就要戳醒母雞。蛤蟆大急一把按住古鎮(zhèn)。
古鎮(zhèn)惡狠狠盯著他,眼神里全是不滿:“要不帶我走,要不我叫醒母雞!”
蛤蟆回以蔑視:“滾蛋,鼠崽兒也敢威脅蛙少?!”
它拎著古鎮(zhèn)凌空一甩,空間陡然破開,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又像移形換影一般,待景色清明時,古鎮(zhèn)發(fā)現(xiàn)自己正從高空墜落,pia嘰一聲摔在一片泥塘里。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掙扎著爬起來,便見一只碩大老鼠正帶著一群小鼠崽在泥塘里學習游泳。
不是鼠媽,這是另一個鼠群,鼠崽兒比古鎮(zhèn)那群兄弟姐妹要大兩圈,已經(jīng)是半大老鼠。
母鼠自由泳一樣鉆在泥塘里,爪子合十再劃開,泥塘自然而然的被分開來,就像一條入水的鯉魚,身上不沾半點兒泥漿,游刃有余。
鼠崽兒們就沒這么熟練了,滿身泥漿是徹徹底底的在泥潭里游泳,只偶爾一兩下能分開泥潭身上閃爍起魔法光輝。
古鎮(zhèn)剛想跟在鼠群后學兩手,便被一只胖鼠崽兒,一陣齜牙攆了出來。
爬上岸抖掉身上泥漿,極目四望,不知該去何處。
正糾結著,一陣燒烤肉香撲鼻而來,古鎮(zhèn)聞著氣味翻過一座土丘便看到蛤蟆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shù)奶稍诓輩怖?,身邊燒烤架上穿著一頭長相怪異的牛,牛肉已經(jīng)半熟。
蛤蟆在肚子上滾著兩顆雞蛋,面露愁容。
“這玩意兒燒不熟煮不爛的難不成要生吃?本蛙可不是露毛飲血的野獸哇……”
……
“孫賊!”古鎮(zhèn)看著他咬牙切齒,這次夢醒不揍你我特么古字倒過來寫!
古鎮(zhèn)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看著蛤蟆吊兒郎當?shù)臉幼硬挥膳鹬袩?,撅著嘴揚聲叫道:“咯咯噠!”
聲音不大,而且尖銳異變。
蛤蟆卻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噌地跳起來,一頭撞進虛空中不知到竄到哪里去了。
這家伙應該還處于幼體,空間能力用的并不順手,逃也逃不遠。
撒了口氣心理舒坦不少,古鎮(zhèn)跑到烤全牛旁邊,望著火堆張口吐出口氣,蓬勃的火焰陡然熄滅。
得自赤鷩的滅火能力還在。
古鎮(zhèn)大笑著爬上烤牛,撕下一大口牛肉咀嚼著吞咽下去。
妙啊!
吃了十幾天蚯蚓,再吃下去古鎮(zhèn)覺得自己就要瘋掉了。
這牛肉蛤蟆用料十足。味道完美。
地上還有一個葫蘆,葫蘆里若隱若現(xiàn)的酒香散發(fā)出來,勾人饞蟲。
上輩子就是個酒蟲,穿越了還沒喝到過真正的酒呢。
風吹,有點兒愣,古鎮(zhèn)跳下去扒倒酒葫蘆,一頭鉆了進去。
一口清酒入腹,一股火燒火燎的感覺瞬間從腹內(nèi)傳來。腦袋里嗡地一聲,這酒勁好大!上頭速度好快!
古鎮(zhèn)暈暈乎乎的鉆出來,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想找個地方睡一覺,僅存的老鼠本能卻告訴他,四周皆是危險動物。
古鎮(zhèn)兩只前爪下意識的往地上一扒,一個標準的跳臺入水,一頭鉆進大地中。
爪子一揮,泥土自然向四周涌去,瞬間形成一個地下洞穴,迷迷糊糊鉆進去,古鎮(zhèn)便徹底昏睡過去。
還是地下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