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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理科男的甜蜜故事

第三十章 記者日常現(xiàn)實

和理科男的甜蜜故事 二丫愛跳舞 2752 2019-09-24 17:32:25

  拍新聞總會遇到社會上各式各樣的善心事和糟心事,好心人和惡心人。今天可能跟著一群熱愛公益的愛心志愿者送錢、送東西,去敬老院。明天可能就是那家因為贍養(yǎng)老人而起的糾紛。

  大學還沒畢業(yè)那幾個月,林蕭去地級市的電視臺實習過一個月時間,親眼看到90歲的老母親連人帶被褥被扔到大街上,記者帶著律師和五六個孩子商討如何贍養(yǎng)的問題,年紀最大的70多歲表示自己沒有贍養(yǎng)能力了,年紀最小的表示總欺負自己。來回扯皮、來回推搡、律師就像一個好脾氣的屠夫,詢問商討著案板上的肉到底該怎么分才更合理。最終手寫了一份協(xié)議,讓所以家庭簽字按手印。

  那是林蕭第一次直面人性的善與惡。也驚訝于長達幾個小時的談判中,每每都是自己聽不懂的重點。每個人都在翻舊賬,其中一個孫子激動的拍桌子,眼角含著淚。林蕭不是曲中人,方言也聽不太懂,當時也年紀小,總覺得簡簡單單過往不咎的抽簽也好,按照年齡排也好,把贍養(yǎng)老人的義務每家都盡到不就完美解決了嗎?

  可事實卻是,舊賬一個接一個,每一家的難處和嫌隙積怨已久,一時半會解都解不開。這次是村里實在看不下去了,給記者打了電話申請調解,后來林蕭也問當時的記者姐姐:這樣簽了協(xié)議就確??梢宰尷先擞屑铱勺??

  對方卻是回答:不能,人性善變,造成最終這樣的原因,你覺得是為什么?這種協(xié)議只能管得了一時,再者,很多恩怨長年累月的積累,很難再說到底誰對誰錯。你還太小啦!

  林蕭當時懵懵的,左思右想都想不清楚為什么這么多孩子,大家都不愿意贍養(yǎng)老人,難道自己不會變老嗎?難道自己老的時候也想變成這樣樣子嗎?自己的母親為何不贍養(yǎng)?工作幾年之后林蕭逐漸發(fā)現(xiàn),事物都是兩面性的,在譴責一方的時候,最好還得提前了解一下另一方,但是往往那一方的了解是不全面和不透徹的。

  林蕭總會回憶起在那個村委小小的會議室里,破舊的桌椅一角有個三十歲左右的孫兒輩分的大男人,當時氣得嘴角抽搐,眼底含淚。說著:當時怎么對我媽和我的!!

  那是一種委屈和氣憤。林蕭當時沒怎么注意,后來每每采訪時候,林蕭都時刻銘記著真實性和兩面性。采訪不能看一面之詞,最好有三方之言。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市民說看法,記者只報道事實,不做評價!!

  “哎,廉祁你知道嗎?我想起在xx電視臺實習的時候,雖然只是實習了一個月但是跟的幾個事情真的是,跌宕起伏。我記得我問過一個30多歲的女記者,怎樣成為一個好的優(yōu)秀的記者?”林蕭笑了一聲繼續(xù)說:“你猜那姐姐當時怎么回答的我?”

  “嗯?時間?把握內心?或者說像白巖松和柴靜一樣?”廉祁目不斜視照樣開著車。

  “她說,什么時候被打了,被追著打,被打過一次你就是好記者了!”林蕭直接笑出來:“我當時聽了直接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可對方特別的淡定和不屑?!?p>  “我暈,這姐姐故事很多啊,當時你沒問?”廉祁一下子也被激發(fā)了好奇心。

  “我當然問了,那時候正是吃飯的時候,那姐姐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有次拍地溝油,都已經拍完了,在工廠里面,突然被人發(fā)現(xiàn),被人追著打,當時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后來被打了,也報警了?!绷质挶獗庾?,回想起來當時的對方說的話,好像就像在吃嘴里的菜,輕松的、熱乎的、清淡的、不咸不甜,不燙不辣。

  林蕭始終記得那天中午的飯桌上,短發(fā)的記者姐姐不以為然的平淡講述,仿佛那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故事,只是一個別人的、不相關的人發(fā)生的一件不那么有趣和好玩的事情。好像不值一提……

  “真的是有危險性??!咱倆保險都還有吧!”廉祁笑著說道。

  “哼,放心吧。都有保險……”林蕭有些敬佩也有些感傷。廉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兩人最后一段路相互沒說話,也沒像往常一樣,開玩笑聊家常聊新聞。

  臨下車時候,廉祁接到了張揚的電話,對方也只是簡單的問了一下設備,好像要出去采訪,聽廉祁剛到采訪地方,回去只晚不早,也就沒交代什么,只說了注意安全,然后就說自己再換一臺設備去,就此掛斷。誰曾想,再看到張揚時候就是最不愿意發(fā)生的事情了。

  林蕭兩人到約定地點時,已經快十點半了,被砍的樹所在的是一大片莊稼地,地點只要離得近了就會非常好找,因為不是農忙時節(jié)地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在羊腸小道的兩側種植了很多楊樹嗎,林蕭也發(fā)現(xiàn)有一些沒有被砍,有些直接被攔腰砍斷,而更多的是將斷不斷的垂死掙扎,也已經活不了了。

  看著車外好多人聚集在一起,估計都是在等廉祁他倆的。翹首以盼,舉目無親這種詞用在這時候一點也不違和。

  沒錯,下車之后,就是戰(zhàn)場。

  當然,林蕭和廉祁自帶超出年齡的生人勿進氣場,廉祁有時候還更禮貌一點,林蕭對陌生人就是一副要說就說,要說就說實話,我問什么就說什么的氣勢。冰冷的嚇人。

  當然這和主動采訪路人可不同。

  “請問,誰是xxx?給電視臺打電話的?您認識嗎?”廉祁下車笑著問了一個站在路邊的大叔。

  “哎,記者來了,xxx,記者來了?!贝笫鍥_著人群中的一人喊著。

  接下來的采訪讓林蕭出乎意料,對方的樹被連夜砍斷,不只是一家,涉及了四家農戶,總共被砍的有近200棵,每棵樹粗的已經長到成人拳頭和小臂那樣粗,說著說著除了氣憤更多的還是傷心。

  然而更多是寄希望于記者,一旦認為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就想讓記者如同自己手里的一桿槍,不管如何先對著對方打幾槍以解心頭之恨,如果猜測不正確,那跟自己也沒什么關系,拍拍手,扔下槍就可以了。

  所以每次遇到這種時候,一定要嚴肅的、認真的告知對方:記者只有宣傳報道的能力,沒有執(zhí)法的能力!執(zhí)法那是警察的職能。

  破案的事情是警察做的,不是記者可以完成的,但當下社會總是更相信記者有執(zhí)法的能力,對方還給了很多的猜測和推斷,但沒有證據,只能算是無端猜測。

  回程路上,林蕭用手機便簽把稿子寫了一大半,涉及好幾家村民,直接跟進報道很容易導致最終播出無法成功,哪成想一回單位就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200多個素材,長達40多分鐘的采訪,宋主任在他們回來時候就問,你們去哪個鎮(zhèn)了?林宗南主任還打電話問我。

  故事的結局很飽滿和簡單,林宗南叫他們上去夸獎了一番,了解了事情經過。但最終稿件還是被和諧了,后來聽宋主任透露,他們一去就有人默默記下車牌號然后查了車主,然后電話打到林宗南那,起初林宗南還在打哈哈。后來聽到對方連車輛車主名字都查到了,也只能承認是自己的屬下。

  素材沒用了,林蕭和廉祁兩個人還是把素材上載,兩人心酸的打趣對方:“下次能不能給宋主任報備一下咱們再出去,你看,白跑一趟。”林蕭垂頭喪氣。

  “呵呵,宋主任還說這條新聞記上分呢!哎……”廉祁用手托著頭往后放松著頸椎:“挺好,不用寫,不用做,還算分。真tm的爽!”

  “…………”

  “…………”

  林蕭知道,此時廉祁肯定也是氣不順,心不平:“安啦,下次我們再去這種曝光的,就直接說是省臺的,看他們還怎么打聽!”林蕭拍拍廉祁肩膀安慰道。

  這種感覺是很不好的。好比自己春種秋實前一晚風雨打落所有果實,好比十月懷胎終分娩,孩子被抱走。總之是無能為力的尷尬和自我難以消化的自責。

  誰曾想,這邊雖然是不能播出,張揚那邊問題卻是更大。

二丫愛跳舞

其中故事有杜撰成分,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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