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以群分
幾個人來的是一家滋補為主的燉菜館，上的是氣鍋魚和雞。還點了幾個小青菜、小涼菜。林蕭也是第一次吃這種用石頭鋪底的食材搭配，對服務(wù)員的手藝很是關(guān)注。
楊科銘在一家房產(chǎn)中介，繪聲繪色的講著近期的房價和股市：“咱們這個小地方的房價有點太不正常，雖然離著省會不遠(yuǎn)，經(jīng)濟水平不低，但總歸是個小地方，平均收入在這擺著，咱們z城現(xiàn)在這個房價的漲幅都比得上三線城市了。打聽一下甚至比三線城市的期房還高，而且開發(fā)商魚龍混雜，大家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房價一直也沒落。”
陳軒吃一口菜，接話說道“話是這么說，也不能不買房子，你們仨這現(xiàn)在是有孩子的有孩子，有對象的有對象，房子更是都早早置辦了，我還尋思著，科銘給我找個好地段，價格低的，抓緊買，不買還得漲價，而且得找對象呢！”
“行啊，我最近看看樓盤，合適的給你推薦一個。這買房子好買，有錢就行?！睏羁沏懶χf道。
“可不，找媳婦得抓緊，過了這村沒這店。”楊亦銘笑著接話，看林蕭有些不好意思，用勺子舀著魚肉往林蕭碗里盛。
自從和楊亦銘認(rèn)識有個林蕭多年習(xí)慣得以改正，每每出去吃飯，林蕭總會是拆餐具、涮碗筷的那一個，談戀愛之后，楊亦銘把這項工作全權(quán)包攬，只要有楊亦銘的地方，林蕭就可以坐著候著傻看著。
看著楊亦銘忙前忙后，端茶倒水。好不自在……
女生就是這樣吧，一個人時候是女漢子，提水桶也是不在話下，當(dāng)有男票之后，就變得連瓶蓋都擰不開。
其實不是擰不開，有的瓶蓋擰起來也是特別疼的，一個人時候不得不自己承受掌心那疼痛，看著紅腫有印的小爪子，還要自嘲可憐。當(dāng)有個人可以分擔(dān)這份勞累和痛楚，何樂而不為呢？
第一次見面，林蕭也樂意當(dāng)一個旁觀的聽眾，聽他們講講故事，好在沒什么黃段子，也不是什么閑家常，更多是小時候一些印象深刻的捉貓盜狗的事情。
男孩子們一起比賽跑步，扔石頭，打槍之類，說道好玩之處幾個人就笑個不停。
后來，基層警務(wù)崗位的林峰講了一個讓林蕭更感興趣的故事。
“那天我們被安排去精神病院，咱們z城那個，一進門就有個負(fù)責(zé)人跟我過來攀談，五十來歲的年紀(jì)，談吐不凡而且西裝革履的。我也是等著同事去辦個案子的手續(xù)，就一直在聊?！绷址搴瓤谒f著。
“聊啥，你們聊精神病院的情況？”楊亦銘打趣問道。
“那還能聊什么，那時候正好是休息時間，大家都在院子里溜達，快到中午了，無非就是說說院里有多少人，管理怎么樣，最近有沒有難辦的人之類?！绷址謇^續(xù)說著：“聊了得半個多小時，我同事還沒出來，你們猜怎么著，結(jié)果這時候鈴響了，那負(fù)責(zé)人說了句我去吃飯了啊。然后和所有人，所有人一起去排隊打飯坐下吃飯去了?！?p> “嗯？所以他們的工作人員不一起吃飯對么？”林蕭好像明白了。
“對，院里的工作人員管理者們不和病人一起吃飯。我都蒙圈了。”林峰笑著說，頗有些無奈和自嘲：“真的是一點問題都沒看出來，聊的特別順暢，我是一點都沒察覺出來對方有任何異常的情況。”
林蕭不禁想起了那本買回家的書。著實有意思，里面的那一類人有自顧自對物理風(fēng)靡的頭頭是道的“天體學(xué)家”，這一方面連作者都搞不懂，讀者的林蕭更是一頭霧水。還有被害妄想癥的人格分裂者，看完對話才有恍然大悟的既視感，更有哲學(xué)基礎(chǔ)的旁門別類，這本書讓林蕭看得入迷，也深刻反思。楊亦銘評價說：因為精神病患者的世界是有理論基礎(chǔ)的胡編亂造，有哲學(xué)基礎(chǔ)的旁門左道，一般人很容易被帶跑偏，畢竟我們大家學(xué)習(xí)的理論基礎(chǔ)也就只是基礎(chǔ)而已。這樣一來才會被帶跑偏或者被偷換概念。
林蕭對此不置可否，但，總想著如何反駁，無奈才疏學(xué)淺，只能草草了事。還被楊亦銘叮囑看看這種書就算了，一些理論，一些思考不要想太深，還對林蕭說精神問題的基礎(chǔ)就是太過于自我，或者太過執(zhí)著于自我，執(zhí)著于自己的世界沒人理解、沒人接觸、沒人參透。鉆牛角尖就是這樣的。
所以，我們更應(yīng)該變得更好去迎合世界？還是改變命運讓世界為自己改變？
嗯，林蕭后來在想人的確只有在忙的時候不會胡思亂想，在剪不清理還亂時候選擇運動最有效，在內(nèi)心憋悶時候找個陌生人傾訴一下最快捷，所有的精神疾病，也就是心理疾病可能都與主觀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
林蕭總想著和楊亦銘討論抑郁癥這一類的話題，總覺得像傳銷一樣，明明存在的很普遍，但是總是離得近又距離遠(yuǎn)，想了解也無法真正透徹。而楊亦銘則擺出一副并不想過多討論的樣子，還經(jīng)常摸摸林蕭的頭強行告知，不準(zhǔn)林蕭深度追究和考量。
一頓飯吃的很平常，楊二爺?shù)男值軅兤鸫a很真實也很隨意。讓林蕭對楊亦銘的好感也陡然增高。一直以來總對楊亦銘不夠真實的懷疑降低了80%?？磥韺Ψ匠尸F(xiàn)的人物性格和特性就是本身，只是自己帶著有色眼鏡太久罷了?；蛘弑Ｗo自己太久了，如此一來，也是時候約自己的閨蜜們和他見一見了。
“吃的很少啊，今天?！睏钜嚆懞托值軅儞]手再見后和林蕭表示疑惑，他們幾個工作原因都沒喝酒，開車來開車走，倒也省的操心酒駕問題了。
“嗯，我說秀色可餐那肯定是違心的，畢竟……（你們幾個的顏值都太一般啦?。┏缘奶噘u相不好。所以還是少吃點畢竟維持形象。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嘛！”林蕭笑盈盈的仰著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理由真充分?！睏钜嚆懩罅四罅质挼氖郑瑑扇苏张f壓著馬路，消消食，聊聊音樂和電影。
高中時期的學(xué)校一有放電影的契機都會播放《指環(huán)王》，大家在高壓強度中看著電影總會有種心神飄忽的狀態(tài)。
“我在大學(xué)時候沒事就看電影，不挑食，隨便一部都看。”楊亦銘透漏道：“而且，對音樂敏感度很高，我手機里面有幾百首音樂，好多都是幾年前下載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網(wǎng)絡(luò)上沒法下載的音樂了?！闭f著還拿出手機給林蕭看了看歌單。昆汀也成為了楊亦銘最多提及的導(dǎo)演?！稓⑺辣葼枴返囊魳泛碗娪耙彩峭扑]多次的。
“我有空看看，你這么強烈推薦?！绷质捒措娪昂芴羰?，一個鏡頭可能就沒有看下去的欲望。
“嗯，我家里電腦上還有好多部電影呢，保留的都是一些經(jīng)典，哪天你下班早或者周末去家里看?！睏钜嚆懡o出了更方便的回答。
“嗯嗯，好?！绷质捰X得這樣的生活好像就按部就班，平淡無奇。哪曾想，故事的發(fā)展總是要精彩的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