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這場,觀眾席傳來一陣歡呼聲,李牧比完之后直接下了場,看到蕭教練正一臉笑意的盯著自己,問了句:“咋樣?”
“牛掰格拉斯!”蕭教練伸著大拇指,朝著李牧點著頭。
李牧到現(xiàn)在比過三場了,小組賽預(yù)賽,初賽,到這場半決賽,均是以第一的成績沖線的,所以李牧私下也得了個稱號,中國火箭,也有幾個中國參賽者管他叫中國竄天猴,其實大家心里也明鏡兒似的了,這人沒意外就是最后的冠軍了,不是眾人不嫉妒或者沒斗志,就這成績把第二名落了六秒多,這還有嫉妒的必要么?這就是眾人說的,完全不是一品種啊。
扔給李牧瓶水,蕭教練笑著說道:“明天下午兩點,最后一場比賽了。”
李牧擰開隨意灌了一口,說道:“是啊,一晃都來了快一周了。”
“哈哈,等咱比完賽我?guī)銈冊诿绹煤霉涔洌 ?p> 李牧朝著他擺了擺手,說道:“算了,趕緊回吧,還是回家踏實。”
蕭教練笑著罵道:“你丫能不能有點兒出息,這次比賽你算是出名了,要是有教練挖你,說不定你以后就得在美國定居了?!?p> 李牧這次倒是嚴(yán)肅了起來,盯著蕭教練看了看,最后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這次就是因為答應(yīng)蕭笙才來的,我沒當(dāng)運動員的天賦,也不想干這一行,況且讓我成天拿個叉子吃那帶血絲兒的牛排還是算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兒呢?!?p> 蕭教練撇了撇嘴,臉上看著一副不信的樣子,心里卻也清楚,這幾天和李牧打交道,看得出來,這孩子身上就是一身倔骨頭,讓這種人在美國定居,算是要了他的命了。
“為了還蕭笙人情?我看就是沖著那筆獎金來的?!?p> 李牧聳了聳肩,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看的蕭教練一臉不爽,之前真沒發(fā)現(xiàn)這小孩兒這么皮呢。
回了酒店,李牧自己一人窩在房間里,刷刷手機看看電視,以前在國內(nèi)總是對外面的世感到好奇,成天翻墻去外網(wǎng),這會兒連著酒店的無線網(wǎng),可以肆無忌憚的玩兒了,反倒沒那個欲望了,谷歌上那幾篇新聞哪個是真的?全都帶著偏見去敘述中國的大事小情,動不動就唱衰,甚至有的干脆瞎寫一氣,推特臉書李牧也用著生氣,媽的那幫廢青徹底是廢到底了,人家放個屁倒把他們迷得自己爹媽都不認識了。
手機往旁邊兒一扔,看起了電視,艾倫秀,美國一檔脫口秀節(jié)目,李牧上高中練口語的時候經(jīng)常看,會請一大堆名人來,甚至***都曾登上過這個節(jié)目,還挺有意思的。
手機突然響了,李牧接了起來,對面是蕭教練激動的有些變調(diào)的聲音。
李牧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靜音,沖著手機說道:“你再說一遍,剛沒太聽清?!?p> “剛組委會找我了,說是查清楚了,真沒想到,在背后搞你的竟然不是你打的那個老外,你才是誰?”
“誰?”
“是個律師,叫托德,據(jù)說在美國名聲很大,甚至還是亞馬遜的首席法務(wù),你怎么招惹上這種人的?!?p> 李牧聽到這話腦子轟的一聲。
饒是他把人想的足夠黑暗了,也沒能想到這人能干出這種事兒來。
他也奇怪著,話都說清楚了,原本以為就這樣了,這反倒回來搞自己,為了什么?
蕭教練那邊兒還在說著,李牧也沒聽進去,李牧突然問道:“教練,能幫我聯(lián)系下不,我想見下那個律師。”
蕭教練答應(yīng)了,李牧這電視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心里想著,早知道對方本領(lǐng)挺大的,他一直都沒聯(lián)系過顧思遠,怕對方通過他通話記錄找到顧思遠,其實他也不明白為啥顧思遠就這么看得起自己,那么個身份卻把聯(lián)系方式就這么給自己了,但他也清楚,這聯(lián)系方式即使是他最后給出去了,雖然也只是讓顧思遠鬧心一陣子,不會造成什么人身傷害,但顧思遠這個朋友肯定也就交不上了。
李牧不知道為啥對這個顧思遠有種莫名的好感,但此刻他卻總能想起那天關(guān)押室里顧思遠那一口東北話,還有那句:“Don't worried !”,李牧嘆了口氣,把腦子里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部甩出去。
此時蕭教練的電話正好打了過來,他告訴李牧安排好了,那邊兒也同意見李牧一面。
李牧直接打車去了蕭教練給的位置,離酒店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店,至于為什么不是警察局,李牧心里很清楚,憑對方的實力,這件事兒或許會對他的名聲造成一定影響,但牢獄之災(zāi),還不至于!
進了咖啡店,李牧便被門口候著的幾個保鏢請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不大,但朋友之間聊聊天談點兒事的話這兒確實是個好地方。
托德就坐在那兒,見到李牧也沒有絲毫表示,默默的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文件。
李牧也沒說什么,直接坐到了他對面,單刀直入的問道:“為什么?”
托德似乎已經(jīng)坐了挺長時間了,微微晃了晃脖子,看了眼李牧,半晌后才開口說道:“那天我走了之后,警察局長給我打電話,說關(guān)押室里有監(jiān)控?!?p> 李牧這一刻便什么都明白了。
托德看了監(jiān)控后知道了自己沒說實話,就是不想交出那個聯(lián)系方式,所以鬧了這么一出,想像上次一樣,最后由他出面擺平這件事兒,讓李牧感恩戴德,沒成想李牧反應(yīng)那么快,甚至沒給他出手的機會。
“至于么?”李牧突然來了句。
“事關(guān)前途,身不由己。”托德突然用中文說出了這句話,說的很清晰,一字一字的說出來的。
李牧沒再說什么,伸手夾了兩塊方糖放進了咖啡里,吹了吹熱氣,抿了一口,還是苦。
“你從關(guān)押室里把我撈出來,甭管你是有什么目的還是受高德所托,都算是個人情,這次就這樣吧,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李牧說完就站了起來,直接朝著門口走去,幾個保鏢下意識的想去攔,卻被托德制止了。
“我能問你一句為什么不愿意把那個聯(lián)系方式給我么?”
這也是托德腦子里最大的疑問,他怎么也不明白,只憑一面之緣,李牧為什么就那么死守著這東西,甚至他出價那么高李牧也不松口。
“為什么?我也想不明白,但既然他信我,把這東西給我了,我就不能辜負這份信任,誠這個字兒啊,我們老祖宗教的,刻骨子里了,你永遠沒法兒拿你那套商業(yè)理論去想明白這件事兒?!?p> 這句話李牧用中文說的,他看著托德的表情,知道他肯定聽懂了。
當(dāng)即也不再猶豫,快步走出了咖啡廳,托德卻沒動,坐在椅子上,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