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的心情很糟糕,很糟糕。畢竟任誰被偷走了如此之多的巨款,心情都不可能好的起來。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溫涼此次外出,除了那千兩之外,他什么都沒帶。
“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溫涼不做聲色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然后將那名帖揣了起來。
不管怎么說,這畢竟是自己用千兩白銀換來的!
“今日怕是要盡快出城了……”溫涼心中道。
雖然他仍舊可以繼續(xù)在這里住下去,但是身上所剩不多的銀兩是無法支撐他這般巨大的消費的。
所以,在他打定了注意要離開之后,便行動了。
至于那賊人,溫涼沒準(zhǔn)備現(xiàn)在就追著找。因為對方不傻,一定會盡快的離開。而至于報官,溫涼更是想都沒想過,
想要官家插手找出賊人,還不如依靠自己呢……
而這邊,因為房錢尚未押付也沒住的原因,溫涼走的很干脆。
出城,因為這回有了名帖在身的原因,守城的那些官兵自然也沒有多找他的麻煩,很干脆的便放他離開了。
臨安和永安的官道并不是一條直線的,因為二者之間有一座殤邙山,殤邙山算不得大,但是山勢陡峭,算是較為難走的一截了。
但這對于溫涼來說,問題并不大。
唯一掣肘他的,就是當(dāng)他沿著官道走到殤邙山腳下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
不過即便天黑,他也沒有停下的打算。只不過稍微的放慢了些自己的速度。
御起輕功在枝頭輾轉(zhuǎn)的同時,盡可能的不讓自己發(fā)出太大的聲響。
因為這殤邙山有賊。
山賊
溫涼不想和他們纏上,那很麻煩。
夜里的風(fēng)很大,溫涼正在夜色的籠罩下悄無聲息的前進著,但就在他的身形竄到殤邙山的半山腰的時候,腳步卻是猛的停滯了下來!
風(fēng)
迎面的吹在了他的臉上。
有些微涼,有些腥咸。
“血……”溫涼瞇了瞇眼睛,目光朝著極遠(yuǎn)處風(fēng)吹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但是遺憾的是在夜色和樹影的雙重遮掩下,他什么都沒有看到。
他就這樣的站在枝頭上,似乎是在思索。也是在權(quán)衡著什么東西一樣……
兩息!
溫涼動了!
他飄忽而起,朝著風(fēng)吹來的地方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
宋文站在山寨的甬道之上,而在他的周圍,熊熊的烈火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周圍擴散著。
“以后可不玩什么夜襲了?!彼挝奈嬷约盒乜诘牡秱?,難受的齜牙咧嘴。
毫無疑問,這火,是他放的。
而在此之前,這滿寨的山賊已經(jīng)被他殺了個精光。
一個不留。
而代價,就是他胸口那不甚起眼的刀口。
這是他在和這山賊的頭領(lǐng)交手的時候被擊傷的。那頭領(lǐng)一手的刀法說不上多么的精湛,至于為什么能夠傷到他,說到底,也全怪宋文的輕敵。
不過好在,他已經(jīng)把這里全部處理了。
手腕輕抖,右手那緊握著的長槍猛的從中間被分成了兩截,然后被他負(fù)在了身后。
可就在這時候,身后驟然間響起的一個聲音卻讓他頭皮炸裂!
“人都是你殺的?”
溫涼站在樹梢之上,抱著刀,看著周圍的這一切,看著還未徹底燒開的火,那些地上血腥的尸體以及那火中唯一站著的身影。
他出口的話雖然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因為在場的活人除了他,就只剩下面前的這個人了。
所以兇手,似乎一目了然。
宋文看著來者,分不清他的來意,但也沒有大意,長槍重新的組裝在手之后,他猛的一頓,內(nèi)力震顫之下,掀起了一陣的風(fēng)浪,將他周圍的那些火焰吹散了開,
“這些都是賊人,自是活不得?!彼挝牡溃骸澳阌质悄膫€?這山賊的漏網(wǎng)之魚?”
溫涼不答,只是將目光看向了一個角落。
那里原本似乎有這一個水缸存在的,而現(xiàn)在,那個水缸被打破了,里面的水撒了一地。
而在這泥濘之中,一個幼小的身影冷寂的躺著。
六歲?
還是七歲?
溫涼看著她,直至她的尸體被蔓延過去的火焰所吞沒。
“不答?”宋文臉上掛起冷笑:“那便視你為賊!”
話音落下,宋文猛的動了起來!
腳下連點,紅纓抖動,一點寒芒直取溫涼心口!
溫涼抬眼看著他,腳下一點,整個人向后爆射,那速度竟是比宋文長槍刺過來的速度快多了!
“一。”溫涼開口,聲音冷漠。
許是身后火焰爆裂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以至于宋文根本沒聽清溫涼的聲音。
“速度不錯!”宋文嘿了一聲,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刀客起了興致。
之前他是為了殺人而殺人,一點戰(zhàn)斗的樂趣都沒感受到。但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好對手。
奮起而追,宋文手腕抖動,這一槍竟是甩出了數(shù)十道虛影!
這些虛影將溫涼上下左右的空間全部籠罩,而且速度照比之前那一槍要快上不知道多少!
這槍,已然形成了一座牢籠!
“二。”
聲音從牢籠中鉆了出來,下一刻,宋文就感覺到一股力量架在了自己長槍的槍頭上,讓他去勢如龍的槍猛的頓了一下!
錚!
那是金鐵交鳴之聲!
定睛看去,卻是那人用手中的刀鞘擋住了自己的槍!兩股力量和內(nèi)力的碰撞之下,已然讓他的長槍開始變得彎曲了下來!
“力量也不錯!”宋文微微一笑,毫不掩飾的贊嘆著。
他家行伍出身,世代為兵,他從小就在軍中錘煉,一身本事自是不用多說,力量更是比常人要大的多的多。
很少有人能夠直面的硬吃他的攻擊而面不改色的!
他的父親算一個,爺爺算一個
而現(xiàn)在
或許要加上眼前之人了!
溫涼的眼神開始變得冰冷,他的手指微微的活動了一下。
而他的這一點小動作,宋文已然是沒有看到的,而就算看到了恐怕也不會在意!
但若是這一幕放到西北大漠,恐怕就會有人色變了。
因為這代表著,溫涼要出刀了。
“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