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開審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陳堯派人把陳母叫了來，陳母被禁足了兩天，心里對陳堯還有怨言，也不想理他，把頭扭到一邊。
陳堯看見自己這個倒霉催的妻子還在跟他慪氣，抽了抽嘴角，第三百六十次后悔自己為什么娶了個沒文化的商家女。
想他堂堂一個世襲侯爺，居然會跟這樣一個粗鄙的女人過十幾年，不由得替自己感到惋惜。
可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侯府當年窮的都快當褲子了，他故意去廟里上香偶遇還是少女時期的陳母，哄騙人家無知的小姑娘。
人家也不會帶著大筆嫁妝嫁過來，這兩年他緩過來了開始嫌棄人家了，這不就是軟飯硬吃嗎！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京兆府，甄大人當眾審理此案，三丫頭聽見消息說不準也會去。
身為侯府嫡女，總在外面亂晃像什么樣子，我的臉都被他丟盡了?！?p> 陳母剛升起的喜悅被打擊的丁點不剩，陳堯繼續(xù)說道：“她也不小了，等這件事了了就開始給她相看人家，我永安侯府的姑娘可不能傳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陳母剛想和陳堯干架，聽見這話立馬閉上了嘴，事關閨女的終身大事，她就算再生氣也要忍著。
“知道了，我會好好勸媛媛的，”陳母不情不愿的應了一聲。
在陳堯看來，陳媛之所以會離家出走，大部分原因是嚇的，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膽子能有多大，一聽自己跟命案扯上關系了，還不嚇個半死。
他就想著先把人叫回來，等回家了再好好教訓她，至于陳媛會不會聽他嗶嗶，這根本都不用想好嗎！
他可是知道陳媛對他多孺慕，到時候他再訓斥兩句，為了討他歡心，陳媛也只能聽著，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是，芯子已經(jīng)換了?。?p> ......
因為第二天要開堂審理沈慧案，陸衍從沈府出來之后就回了家，他還是要跟他娘一起去的。
京兆府門口早早的就圍上了一圈人，里三層外三層的，也是這年頭人民群眾的業(yè)余生活太匱乏了，除了生娃也沒啥娛樂項目。
還有人拿著小板凳，天一亮就過來占地方，更有甚者，附近還有賣早點的，這商機把握的挺到位啊！
辰時一刻，公堂就在圍觀群眾的期待中打開了大門，伴隨著包子味，甄大人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當然，旁聽席的長公主，沈太傅和陳堯三人赫然在列，甄大人環(huán)視了一圈，一拍驚堂木。
喝道：“肅靜！”
“威！武！”
底下衙役們的殺威棒也隨之敲響，自古以來都是民怕兵，懾于威嚴，堂外登時就靜了音。
“幾日前，當朝太傅沈維之女沈慧死于自己家中，經(jīng)仵作檢驗視為他殺。
城中流言甚囂塵上，本府上奏天子，陛下命本府今日開堂審理此案，還死者一個公道，還世間一個清平?！?p> 場外的觀眾從來沒看到、聽到過這樣的話，一時之間被鎮(zhèn)住了，反應過來之后紛紛叫好。
“來人，帶人犯！”甄顯從簽籠里扔出根簽子，大聲喝道。
“小人遵命，”班頭抱拳應道。
不一會兒，碧玉和方貴就被帶了上來，二人連忙跪下，慌張道：“小的見過大人，”“婢子見過大人?！?p> 陳媛藏在人群里，忽然看到賀竹帶個帽子也藏身于人后，那個小姑娘卻沒有跟在他身邊，立時明白崔老四已經(jīng)行動了。
趁著眾人都在盯著公堂的時候，陳媛悄咪咪的移動到賀竹身后不遠處，也不盯著他看，省的他起疑心，只是偶爾目光略過他一下。
甄大人一拍驚堂木，問道：“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p> 陳媛很無語啊，為毛你來臺詞都一毛一樣，就不能改改嗎，太老套了。
這叫先聲奪人，在審案中經(jīng)常運用到，一般這么問就是考驗犯人心理承受能力的時候了，但大多數(shù)心理素質(zhì)都不行。
雖然俗套，但效果確實蠻好的，碧玉很明顯能看出來身體瑟縮了一下，方貴比她強點兒，但也沒強到哪里去，也是佯裝的鎮(zhèn)定，其實腿肚子都轉(zhuǎn)筋了。
......
“小的方貴，是沈府的小廝?！?p> “婢子名喚碧玉，是，是死者沈慧的貼身婢女?！?p> “你二人所訴何事？”甄顯再次問道。
二人對視了一眼，碧玉咬牙道：“婢子狀告當今太子太傅沈維殺害親子，禽、獸不如。”
“小的狀告英國公世子陸衍品行不端，引誘我家姑娘，致其死亡?！狈劫F深吸一口氣，緊跟著說道。
“你二人可知本朝律例，民告官需先杖責三十，本官再問一遍，你二人可否確定？”甄顯說道。
二人臉色一變，猶豫片刻，還是說道：“小人知道，”“婢子知道?！?p> “好，爾等按律本該杖責三十，但因此案牽涉重大，本官決定先杖責十下以儆效尤，剩下二十杖本官暫且記下，等案件結束后一并執(zhí)行，你等可有異議？”
“沒有，多謝大人，”二人連忙俯身拜倒，十杖他們還能忍受得了，要是真打三十恐怕都起不來炕了。
“來人，拖下去，杖責十下，”甄顯再次扔下篾條，馬上有兩個人把他們帶到堂外打板子。
啪啪的板子落在肉上的悶響聲，伴隨著隱忍的悶哼聲還有女人的低泣，打完之后帶到后堂上了點兒藥，二人又被拖了回來，繼續(xù)審案。
這時，長公主輕咳了兩聲，馬上有婢女端上一杯茶，甄顯瞥了一眼，這老嬤嬤看起來就知道是積年的老嬤嬤了。
除了皇宮，沒有第二個產(chǎn)地盛產(chǎn)這個物種，甄顯馬上意識到這是太后派來給長公主撐腰的。
甄顯到嘴邊的話掉了個個，問道：“方貴，本官問你，昨日上午，你意圖行刺英國公世子，人贓俱獲，你認是不認？”
“回大人話，小人認罪，”方貴自打動手的時候就沒想著逃避，但他畫風一轉(zhuǎn)，說道：“陸衍害死我家姑娘，小人為姑娘報仇，萬死不辭?！?p> 說完還狠狠的瞪了陸衍一眼。
陸衍：“......”
招誰惹誰了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