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進(jìn)展
甄顯沒理她這番拍馬屁的話，轉(zhuǎn)而看向方貴，說道：“方貴，你祖母一把年紀(jì)依舊上公堂為你奔波，你...可有話說？”
方貴一愣，看到他祖母殷切的眼神，又想到自己被判刑碧玉那冷漠的樣子，心里一揪，眼眶都濕潤了。
以頭搶地，嗚咽道：“是我不孝，是我對不起祖母！”
方貴吸了下鼻子，低聲說道：“姑娘遇害之后，碧玉就不見了，我四處打探消息都找不到她。
小的時候，碧玉總是挨打，我們約好在荒廢的道觀見面，我給她帶吃。
這兩日遍尋不到她的人，我就想著去那個道觀碰碰運氣，沒想到半夜的時候居然真的等到她了，一開始不管我怎么問碧玉都不說。
后來她看我太過堅決，只好告訴我姑娘和英國公世子陸衍私定終身，但老爺不同意。
陸衍在碧玉的幫助下潛入府中，跟姑娘發(fā)生爭執(zhí)，錯手殺了姑娘，姑娘對我有大恩，我這才想著要為她報仇?！?p> 方貴說完，現(xiàn)場鴉雀無聲，大家的眼神齊齊看向站在長公主旁邊的陸衍。
陸衍：“......”
這特喵的跟聽?wèi)蛭囊粯樱€潛入府中？你怎么不說我能上天呢！
陸衍臉色漲的通紅，怒吼一聲，“你放屁，小爺什么時候跟沈慧有私情了？我怎么不知道？”
長公主橫了他一眼，開口道：“你是皇親國戚，注意體統(tǒng)，說臟話像什么樣子！”
“是，孩兒知錯了，”不管在家怎么叛逆，在外人面前，陸衍一直保持著好兒子的人設(shè)。
“可是，阿娘，他血口噴人，兒子長這么大跟沈慧說話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什么時候跟她私定終身了？
你是知道的，兒子平日里只愛習(xí)武，哪里有時間去談情說愛，阿娘，你要相信兒子，兒子冤枉?。 ?p> 陸衍委屈巴巴，他眼神是有多不好才能看的上沈慧啊，別人不知道她是啥人，可瞞不過他。
“你冤不冤枉的要看甄大人信不信，本宮信有什么用？”長公主瞥了甄顯一眼，淡淡道。
“甄大人，還請您替本世子做主，還我一個清白，”陸衍朝甄顯拱拱手，說道。
“陸世子放心，你若清白，本官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
“碧玉，你對方貴所言可有異議？”甄顯看向臉色難看的碧玉，淡淡問道。
碧玉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沈太傅，咬牙道：“婢子沒有異議?！?p> “如此，你是承認(rèn)自己指使他人刺殺朝廷官員了？”甄顯繼續(xù)問道。
“不，不是這樣的，”碧玉連忙搖頭，“婢子只是說陸世子和我家姑娘關(guān)系不一般，并未讓方貴去刺殺他啊！
大人明鑒，這都是方貴自己的想法，跟婢子絲毫關(guān)系都沒有啊，婢子毫不知情。”
甄顯看向方貴，方貴也傻了眼，吭哧半天，“我，不是，我，那個......”
“方貴，碧玉所言可屬實？”在甄顯的注視下，方貴的腦門不停的冒汗。
“大人，民婦......”老婦人看方貴說不上來，連忙開口道。
“方劉氏，”甄顯厲聲道：“這里是公堂，注意自己的言行！”
老婦人一個激靈，閉口不言，方貴這才低聲道：“回大人的話，她確實不曾說過。”
“四哥兒！”老婦人急聲喊道。
方貴苦笑一聲，低頭不語，他還沒有臉去誣陷一個姑娘家，碧玉確實沒讓他去行刺，他也不能睜眼說瞎話。
碧玉松了一口氣，甄顯說道：“好，本官再問你，你可有證據(jù)證明陸世子與沈慧有私情？”
“沒有，陸世子行事縝密，并未和姑娘交換信物，”碧玉搖頭道。
陸衍瞪著碧玉，心里簡直嗶了汪，他行事縝密？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滿京城誰不知道他陸大公子最是爽朗不羈，行事大方，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有縝密這個優(yōu)點！
“你一無人證，二無物證，就敢信口雌黃？”甄顯冷聲道：“你可知攀誣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婢子...知道，”碧玉道：“大人不信盡可問我家老爺，姑娘的事兒老爺都是知道的?！?p> 沈太傅聞言，眼神犀利的看著她，甄顯望向沈太傅，“老師，此言當(dāng)真？”
......
沈太傅沉默片刻，看著碧玉的眼神沒有一點兒溫度，半晌，緩緩點頭，“確實，慧兒確實有心上人。”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看向陸衍的目光滿是責(zé)備，無聲的控訴好像在說，你這個渣男！
陸衍：“......”
長公主眼神也冷了下來，沉聲道：“沈太傅，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這個賤婢最開始應(yīng)該是狀告你殺害親女吧！
這才過了幾天啊，改口改的未免太快了些，沈太傅好手段，本宮佩服！”
沈太傅面不改色，淡淡道：“公主過獎了，清者自清，本官行的正坐的直?！?p> “哼！”長公主冷哼一聲，甄顯也覺得不對勁，他一拍驚堂木，道：“碧玉，你可知罪？”
“婢子不知?！?p> “你一而再再而三誣陷朝廷命官，謊話連篇，還不認(rèn)罪！”甄顯大喝道。
碧玉嚇的渾身癱軟，跪伏在地，說不出來話，甄顯眼神一厲，“看來你是不會交代了，來人，拉下去，杖責(zé)二十。”
不是所有的杖責(zé)都是屈打成招，只是有些人死鴨子嘴硬，不給她點兒厲害瞧瞧，她總抱有僥幸心理。
一聽要杖責(zé)二十下，碧玉渾身癱軟，哭喊道：“大人饒命啊大人，老爺，救我啊老爺！”
沈太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發(fā)一言，上來兩個衙役就要把碧玉拖下去，碧玉掙扎間，從她懷里不小心掉出來一個荷包。
碧玉連忙掙扎著去夠，模樣瘋狂，甄顯眼睛一瞇，“把荷包呈上來?！?p> 班頭趕在碧玉前面撿起荷包，交給甄顯，碧玉大喊道：“還給我，那是我的，還給我！”
甄顯看了她一眼，打開荷包，從里面掉出來一塊玉佩，沈太傅面色大變，險些站起來，長公主看了他一眼，眼睛一瞇。
“這是何物？”甄顯問道，這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可不是她一個婢女能買得起的。
碧玉低聲道：“是，是婢子撿來的玉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