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沈諭
擺在碧玉面前有兩條路，第一條，說出玉佩是從來弄來的，交代緣由，第二條，拖出去杖責(zé)，打個半死。
碧玉的表情陰晴不定，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她，甄顯也一樣，現(xiàn)在，是長公主的舞臺。
半晌過去了，碧玉還沒有下定決心說是不說，長公主淡淡道：“看來你還是個忠貞的，行吧，既然如此，本宮也不為難你，甄大人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不，不是，婢子不是這個意思，”碧玉慌了，交給衙門她還不得被打個半死。
“我說，我什么都說，”碧玉哭著說道：“是孫少爺給我的，都是孫少爺讓我做的?！?p> 嗯？
孫少爺？
沈太傅子嗣不豐，能稱得上是孫少爺?shù)囊簿椭挥猩蚣掖蠓亢投康莫氉恿?，不知說的是哪個？
長公主眼神示意甄顯，甄顯頷首，開口問道：“你口中的孫少爺指的是誰？”
“是，是大房的諭少爺，”碧玉抽泣著說道。
“你胡說！”沈致遠(yuǎn)跳了出來，怒斥道：“你這賤婢，我沈家待你不薄啊，你是何居心？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干的？”
“小沈大人稍安勿躁，”甄顯淡淡看了他一眼，“是非曲直本府自由論斷。”
唉，沒想到老師一世英名，居然生出個草包兒子，真是虎父犬子，家門不幸啊！
“你！”沈致遠(yuǎn)噎了一下，冷哼一聲，一甩袖子站在沈太傅旁邊。
“碧玉，你口口聲聲說是沈諭指使的你，可有證據(jù)？”甄大人辦案講求證據(jù)。
“自然是有，婢子敢和沈諭當(dāng)面對峙，”可能是說出去的原因，碧玉明顯豁出去了。
“太傅，不知令孫何在？”甄顯想了想，轉(zhuǎn)頭問道。
“諭哥兒在國子監(jiān)讀書，老夫這就派人把他叫來，”眾目睽睽之下，人家都明著說不怕對峙，他們要是不到場，反而顯得心虛。
眾人一起等了一會兒，馮柔先到了，只見這姑娘身量中等，長相和她的名字一樣，看起來就很溫柔。
壓根就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帶過來了，不過姑娘性子恬靜，既然是衙門來人，自是沒有不來的道理。
只不過......啥時候丟東西了？她咋沒印象！一臉懵逼的被帶到公堂上來。
嚇了一跳，沒想到現(xiàn)場人這么多，連忙行了個福禮，“小女子見過府尊，見過公主殿下，見過眾位大人?！?p> “馮姑娘免禮，”面對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甄顯語氣也溫柔許多。
......
“馮姑娘，本府喚你前來是有事相詢，”甄顯也沒等人家姑娘答應(yīng)，直接道：“此物你可識得？”
馮柔接過一看，臉色登時煞白，身形都有些搖晃，賀竹更是險些奔出去，陳媛的視線在此二人間打轉(zhuǎn)，若有所思。
長公主身邊的婢女三步并作兩步快步走去，扶住馮柔，馮柔道了聲謝，轉(zhuǎn)頭說道：“多謝公主殿下。”
“叫什么殿下，這么見外，”長公主擺擺手，說道：“來，柔兒上姨母這來?！?p> 馮柔抿抿嘴，低低應(yīng)了聲是，走到長公主旁邊，公主拉著她的手，叮囑道：“柔了別怕，姨母在這給你撐腰。”
又看了眼沈太傅，意有所指道：“就算姨母護(hù)不住你，宮里還有你姨祖母呢，放心?！?p> 沈太傅絲毫不受影響，臉色都沒變一下，也溫聲道：“柔丫頭不要怕，有你沈爺爺在呢，我看誰敢欺負(fù)你！”
馮柔低頭微笑，沒吭聲，甄顯又問道：“馮姑娘可看清了？”
“是，此物是我阿娘的遺物，是外祖母傳下來的，”馮柔輕輕開口。
“那此物是何時不見的，姑娘可還記得？”甄顯繼續(xù)問道。
馮柔搖頭，說道：“此玉乃先輩遺物，我讓貼身丫鬟仔細(xì)收好，不知何時遺失。”
誰也沒看到，馮柔此時的視線飄忽，藏在袖子里的雙拳緊握，整個人緊張到無以復(fù)加，只不過她向來如此膽小，只當(dāng)她是第一次上公堂害怕。
長公主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馮柔勉強(qiáng)一笑，而現(xiàn)在的問題卻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甄顯的大腦高速運(yùn)轉(zhuǎn)，他在思考碧玉話語的可信度，她畢竟只是一個婢女，既不是敵國派來的細(xì)作，又沒見過什么世面。
還在公堂上受了這么多驚嚇，心理壓力肯定很大，這樣的情況下，還在說謊的可能性很低。
......
正想著這些，沈諭也到了，彬彬有禮的向各位長輩問好，沈太傅捻須而笑，很是滿意，沈致遠(yuǎn)更是得意。
瞧瞧，瞧瞧，這是我沈致遠(yuǎn)的兒子，多有出息??！
甄顯雖然也對這個后輩很是欣賞，但公是公，私是私，不可混為一談，更不能帶到工作中去。
“沈秀才，”甄顯輕咳了兩聲，一指碧玉，問道：“此人你可認(rèn)得？”
“認(rèn)識，”沈諭瞥了一眼，點頭說道：“她是我小姑的貼身婢女，自然認(rèn)得?！?p> “好，”甄顯嚴(yán)肅道：“本官再問你，此女說她的所作所為都是你授意的，此言當(dāng)真？”
沈諭詫異道：“學(xué)生與此女也只是點頭之交，只知道她是我小姑的婢女，別的，一概不知?！?p> “你！你撒謊，大人，他在說謊，”碧玉不干了，他死不承認(rèn)，那倒霉的是自己啊。
“孫少爺，奴婢都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呀，您可不能不管奴婢??！”碧玉哭喊著，撲上去拉著沈諭的手臂。
陳媛敏銳的注意到，沈諭瑟縮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痛楚，然后一把甩開了碧玉的糾纏。
呵斥道：“你胡言亂語些什么，我和你只是點頭之交，你為何要誣賴與我？
沈家?guī)悴槐。阕杂拙驮谏蚣议L大，更別說小姑待你更是極好，自問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不知你受了何人指使來誣陷沈家？”
沈諭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隱晦的提醒碧玉，沈家還有她娘老子在，千萬要想好了再說話。
碧玉也不知道是沒聽出來，還是破罐破摔了，哭喊道：“奴婢都是您的人了，您可不能始亂終棄啊！”
“嘩！”
沒想到還有爆料，還真是峰回路轉(zhuǎn)??！怎么的，這是古代版的，惡魔少爺愛上我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