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家早晨

　　　　??????搬到新家，人只有一老一少，活動空間只有一房一廳，蕭蕭渡過了新奇，也有些拘束，和原先別墅比，真的太小了?；匚莺螅淌儡娋驼页鲎鳂I(yè)本，讓蕭蕭在客廳做。自己走到陽臺，背著孫女抽了幾口煙。

　　????????這個麗X小區(qū)，挺大的，一排3幢相連，橫向兩排，縱深五排?？康缆愤@兩排底層四樓相通，作為商場酒店，各種商鋪，中間為小區(qū)大門?？v向兩排之間為綠化帶，有假山，流水，有的被開辟為兒童游玩區(qū)，有的被圍成藍球場，有的是魚池。小區(qū)開設(shè)有幼兒園，地下兩層為停車場。

　　????????和別墅小區(qū)比，這里多了人氣。從12樓陽臺往下望，人，車來來往往，感到擁擠和壓抑撲面而來，讓人有些心煩意亂，有些燥動不安。在別墅小區(qū)，每天出門溜灣讓他有回到鄉(xiāng)下的寧靜，只是少了些雞鳴狗叫聲，而此刻哪怕身在12樓，也讓他感到城里的燥動，也許這就是京城本來面目。回到客廳，看到孫女孤身在茶幾寫作業(yè)，四周靜寂無聲，又顯得孤寂。

　　??????走到孫女身旁的沙發(fā)坐下，孫女抬頭向他做了做鬼臉，意思大概是又跑去抽煙，又低頭做功課。程世軍笑笑，在一旁看著等著，剛才的那絲燥動被安扶了，有你在，就好。

　　?????做完今天的作業(yè)，爺孫倆就在客廳看電視，也許是今天沒睡午覺，程世軍看到孫女有些倦怠，就洗了洗澡，早早的上床睡覺。

　　?????第二天7月19日早上程世軍醒來，看了眼還在小床上熟睡的孫女，伸了伸手，起床洗漱。來到廚房準備給孫女做早餐，廚房收拾得很干凈，打開冰箱，空蕩蕩的，有飲料，有牛奶，就是沒有菜，肉，蛋。早上吃啥呢？走回房間，看了看手機，才6點半，又看了看孫女，孫女正常在7點半 8點才會醒，去買點菜回來？可孫女要是醒來見不到自己會害怕的。不去買菜，早上孫女吃啥？喝點牛奶？空腹不能喝。天人交集，最終還是決定，早去早回，不能讓孫女沒早餐吃。又看眼孫女，咬咬牙，走了。

　　????程世軍憑著昨天方敏的介紹，再問了幾次路人，總算找到菜市場，還真花費了不少時間，于是也沒再挑挑選選，直接在一個檔口稱了，西紅柿，胡羅卜，芹菜，小白菜等反正常用的菜都買了些，又到肉攤上稱了些瘦肉，買了些雞蛋，就匆匆往回趕。

　　???????進了小區(qū)大門，就看到第二排樓下的道路口圍著幾個老人，等他走近，就聽道孫女嘶喊看‘‘爺爺’’‘‘爺爺’’的聲音，一驚，透過人群縫隙，就看到孫女穿著睡衣，無助的站在那里哭，周圍有人問她話，她也不答，只是在哭喊‘‘爺爺’’，無助的在四處尋找爺爺，程世軍把萊一扔，沖過去，一把抱住她‘‘蕭蕭，不哭，爺爺在！’’‘‘蕭蕭乖。爺爺在呢！’’。懷里的蕭蕭看到他更是大哭，‘‘爺爺。’’在程世軍慢慢的安撫下，蕭蕭也安心下來，不在大哭，變成了小聲抽泣。程世軍小聲的跟懷里的孫女解釋道，‘‘爺爺給蕭蕭買菜呢！要給蕭蕭做早餐?！?p>　　‘‘菜呢！都被爺爺扔了，蕭蕭乖，來幫爺爺把菜撿起，回家好不好?！?p>　　‘‘嗚嗚。’’蕭蕭在爺爺懷里扭了扭身體，表示不愿意，表示抗拒。

　　‘‘要是不撿起來，蕭蕭就要餓肚子了。’’

　　????程世軍看到蕭蕭抗拒沒那么明顯，就放下她，牽著她的手，開始撿剛剛?cè)拥舻娜R。此時，程世軍才聽到外面那些人的指責(zé)‘‘怎么做大人的，孩子都不看好?！趺茨芰艉⒆右粋€人在家，出事了怎么辦？’’‘‘怎么教育孩子的，這么小就亂跑出來?！?p>　　?????程世軍牽著孫女，邊撿菜，邊對大家說‘‘謝謝！’’‘‘一定注意?！x謝！不好意思，讓你費心了！’’圍著人也散了。只剩他爺孫倆還在撿菜。

　　?????撿到摔破的西紅柿對哭喪著對孫女說‘‘破了，紅紅的汁到?jīng)]了，不好吃了。’’撿到摔爛的雞蛋又給孫女做鬼臉，‘‘怎么辦，都破了，蕭蕭沒雞蛋吃了?！捠掃€在生氣，不過也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撿好菜，帶著孫女上樓，回到家，先給蕭蕭洗漱好，把她帶到客廳，打開電視，‘‘蕭蕭看會電視，爺爺給你做早餐?！?p>　　?????洗米煮粥，洗菜切丁，切肉成沫。等粥的時候，程世軍出來看到蕭蕭情緒穩(wěn)定了，就問，‘‘蕭蕭，怎么自己一個人跑下樓了?！?p>　　‘‘我沒看到爺爺，我害怕?！?p>　　‘‘害怕也不能自己一個人下樓！’’

　　‘‘我想去找爺爺?！?p>　　‘‘蕭蕭乖，你看這里是我們的家，你想啊，早上起來是不是爺爺給你做好吃的早餐。對吧？”

　　‘‘嗯?！捠掽c點頭。

　　“要是爺爺沒在廚房，那肯定是去給蕭蕭買菜了。是不是？’’

　　‘‘嗯?！捠掃€是點下頭。

　　‘‘那蕭蕭應(yīng)該怎么辦呢？是不是應(yīng)該在家里等爺爺??？’’

　　‘‘可是，我一個人害怕?！?p>　　‘‘蕭蕭可以在家看電視??！蕭蕭會自己看電視嗎？’’

　　?‘‘會！’’??蕭蕭小聲的說道。

　　‘‘我們蕭蕭這么聰明，肯定會啦！那以后，起床沒看到爺爺，蕭蕭就看電視等爺爺好不好！’’

　　‘‘好！’’

　　‘‘那現(xiàn)在蕭蕭不生氣好不好！’’

　　‘‘哼，壞爺爺?！?p>　　?????程世軍真的很后怕，還好沒出事。小孩到新環(huán)境，本來陌生就會本能的害怕，下意識就會去找父母親人，開門下樓都是無意識的本能動作，到了樓下，有的孩子憑本能會走自己熟悉的路去找父母親人，直到他們有意識的發(fā)現(xiàn)自己在陌生的地方，更加恐懼害怕。其實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走到這里的，都是下意識的。這些程世軍不懂，他只知道，自己不該把蕭蕭一個人留在還很陌生的家。也盡量教導(dǎo)孩子如何克服害怕，比如，他只知道讓孫女去看電視等他。

　　?????吃過早餐，也才8點多點，往常爺孫倆要出去溜灣。一老一少對了對眼，都看到期盼，那走唄溜灣去，下了樓，走一段，這小區(qū)里根本不適合溜灣，路兩邊停著車，中間也行駛著車，人行道窄，兩人并臂都走不了，一老一少，只能一前一后，對面來個人還要側(cè)身才能過。小孩子走前面還要偶爾回頭看看爺爺在不在，幾次差點摔跤。而這段時間，正是大家出門上班的時間，大人們匆匆的從身邊走過，一個連著一個，程世軍無耐的抱著孫女結(jié)束溜灣，溜達時間不對。

　　?????想了想，程世軍帶著孫女到兒童游樂區(qū)玩，這里這時倒是清靜，孫女玩了幾次滑梯，坐了坐搖搖椅，樂呵樂呵的，程世軍在一旁看護著。也許是玩膩了，也許是沒人爭搶，沒人分亨，玩了一會孫女就興趣不高不玩了。怎么辦，去哪么呢？回家吧！可看到一幢幢樓吐出的一堆堆大人，匆匆趕去上班，這時候還真不是往回走的時間。程世軍想了想對孫女說，‘‘早上爺爺趕時間，就只買了些青菜，而且雞蛋都摔碎了，要不爺爺帶你去買菜?！?p>　　‘‘好啊，人家還沒去過市場呢！’’

　　????于是，爺爺抱著孫女走出小區(qū)，才改牽著孫女的手，向農(nóng)貿(mào)市場走去。人行道上此時都被各個小區(qū)吐出的人流占據(jù)，還好道路夠?qū)?，才能讓程世軍牽著蕭蕭走，公交車站臺擠滿人，一輛公交車進站，那是蜂擁而上，看著車上的人都被擠變形了，程世軍在下面看著都替他們疼，雖然他年輕時也到大城市里打過工，也聽說過上班擠公交，可他睡在工地上，沒經(jīng)厲過。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抱起孫女靠路里邊走避開人群，不敢牽著走，就怕被人沖散了，讓小孩子受傷。

　　????????到了市場，這里這時人真多，程世軍后悔了，真不該帶蕭蕭來?？蓱牙锏膶O女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路邊叫賣的菜販子，買菜的奶奶，聞起來臭臭的路。程世軍心里馬上盤算著要買哪些菜，趕緊買好回去，西紅柿，雞蛋早上這兩樣摔碎了要補，買條魚，再來個湯排骨苦瓜湯，正好夏天清熱。其他的先不管了，于是真接到水產(chǎn)處，蕭蕭看著魚，蝦，貝殼，好奇在懷里往下探頭，程世軍都差點沒抱住，只好放下她，孫女蹲在那里仔細看，想用手去戳又不敢，程世軍讓魚老板整一條鱸魚，注意力一直放在身前的小孩子這，這不剛掏錢一不注意，小孩子就跑到旁邊去了，人多，一擋，就看不到。只好抓住她，把錢給她，讓她去付錢，引開注意力。看到蝦，她可憐惜惜的說‘‘爺爺，我想吃蝦！’’買，買了一斤蝦，就帶她離開，不然還要花貝之類的，一手抱著孫女，一手提著菜，孫女拿著錢，快速買了排骨，雞蛋，苦瓜，西紅柿，不理小孩的憂怨，趕緊離開。‘‘爺爺拿不了那么多了，改天再帶蕭蕭來?！逯鴮O女，趕忙回家。真是失策，不該帶她來。

　　???????好不容易啊，今天早上可把程世軍累壞了，心累，太失策了，這一早上那是趟過多少難，這大城市單獨帶個孩子真難。原先在別墅住沒這感覺，就和以前在鄉(xiāng)下帶程勇一樣輕松，可今天早上真的給上了一課，很深刻的課。這也讓他更想回鄉(xiāng)下了，蕭蕭病好了，可以走了。越想也越想著鄉(xiāng)下的生話。

　　?????‘‘我聞到香味了?！@時，小葉開門進來，聞了聞，說道。

　　‘‘早上給蕭蕭弄的菜粥，忘了只有我們爺孫倆，按別墅時煮的，你沒吃早飯吧，去吃點?！?p>　　‘‘本來不餓，可聞到味，就餓了，我就不客氣了?！?p>　　‘‘能吃就好，只放了少許的鹽，沒放其他調(diào)味，自己加，加些胡椒粉更有味?！?p>　　?‘‘碗筷我都用開水燒過，干凈的?！?p>　　??那邊已經(jīng)盛起來吃了。小劉和方敏陸續(xù)進門，也加入進來。

　　‘‘慢點吃，就那些，吃完它，味道可能差點，營養(yǎng)應(yīng)該是有的?！?p>　　‘‘爺爺?shù)脑绮椭?，好喝！’’孫女挺捧場的。

　　‘‘姨姨和姐姐來上班了，一會爺爺帶你到小區(qū)里玩。’’

　　‘‘可是，不是不好玩嗎？’’

　　‘‘那是剛才，現(xiàn)在下面有好多小朋友哦，蕭蕭可以去交朋友，和朋友一起玩。’’

　　‘‘我想一想！’’

　　‘‘要不爺爺去玩，蕭蕭和姐姐們一起在家里?！?p>　　‘‘才不要呢！爺爺壞?！?p>　　‘‘中午，在家里做飯吃，我賣有魚和蝦，你們誰會做？’’

　　‘‘敏姐，靠你了?！⑿∪~齊呼。

　　‘‘你們，吃胖你們?！?p>　　‘‘別放太多調(diào)料，小孩子不能吃太多調(diào)味品。’’

　　‘‘我會注意的。吃完自己把碗洗干凈，然后干活?！?p>　　‘‘那我?guī)捠捪氯ネ鏁??！?p>　　??????爺孫倆再次來到游樂區(qū)，這時就挺熱鬧的了，有好幾個小孩子在玩，他們的爺爺或奶奶在外圍聊天，蕭蕭有些害羞，有些扭捏，窩在爺爺懷里看著小孩子們玩，‘‘蕭蕭，去和他們一起玩吧，你看他們玩得多開心?！?p>　　‘‘爺爺陪我去！’’

　　‘‘你看他們哪有爺爺奶奶陪，那是小孩子玩的，只有很小的小孩，才有人在護著。蕭蕭可是大小孩了，6歲了哦?！?p>　　‘‘去吧，加油！’’看到蕭蕭有些意動，爺爺給她加油鼓勁。

　　????蕭蕭一步三回頭的，向滑梯走去，慢慢的溶入小孩子之中，和他玩在一塊。程世軍也偶爾注意看一下，就隨她了，自己做在外圍抽起他的煙葉來。

　　????一會兒，蕭蕭跑回來，又膩在爺爺懷里，有些不好意思。‘‘蕭蕭怎么了，剛才不是玩得很好嗎？’’

　　‘‘爺爺，他們說我頭發(fā)亂糟糟的，沒梳。很難看。’’

　　還真是，前面都是她姥姥給她梳的，今天，程世軍根本沒在意，程世軍哪會梳頭，看來要學(xué)了?！@是爺爺不對，忘了給你梳頭了，等下回去讓方姨給你梳個漂亮的公主頭。不過，現(xiàn)在去玩，你看他們出汗了，頭發(fā)也亂了。不怕，去玩。’’

　　‘‘他們壞，不和他們玩了。我想玩搖搖椅?！?p>　　‘‘那去玩?！?p>　　‘‘可沒地了?！?p>　　???程世軍這才看了看，果然搖搖椅都有人了。‘‘都有人了，那咱們等會再玩，你可以再去玩滑梯。’’

　　‘‘不想玩滑梯了。我就想玩搖搖椅。’’蕭蕭撒嬌道。

　　‘‘這是共公的搖搖椅，大家都是排隊玩，所以要等他們起來才能去玩?！?p>　　‘‘嗯’’

　　??看著孫女有些不開心，程世軍想了想道，‘‘爺爺給你做個搖搖椅，蕭蕭不可以不高興哦。’’

　　‘‘真的？’’蕭蕭瞬間眼睛睜的大大的望著爺爺。

　　???程世軍讓蕭蕭坐在他雙腳腳背上，雙手抱看他的腿，然后，雙腳一起一落的擺動著腳，正好把蕭蕭抬起落下，跟搖搖椅相似。蕭蕭開心了，笑得很開心。于是蕭蕭一會去玩滑梯，搖搖椅有空位就去坐搖搖椅，要是有人等，蕭蕭坐會就會讓出，來坐爺爺?shù)倪@把人造搖搖椅，正開心的輪轉(zhuǎn)著玩呢！

　　???什么？錢鈺來了，蕭敬國和蕭天寶呢？什么？看房去了，還是這個小區(qū)的房？真是陰魂不散。這么快就追來。行，我們把上回去。

　　????程世軍沒帶手機出來，方敏讓小劉下來找他們爺孫倆。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外人看來他們是為了外甥女，可程世軍明白，真的是為了外甥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