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經(jīng)寅時了?!?p> 未央宮內(nèi)殿外,報時的小太監(jiān)如往常一樣,開始叫起。
大周的早朝定在卯時,所以皇上要提前起來梳洗,此時天剛蒙蒙亮,熹微的晨光透著過軒窗,在地上留下斑斑點點的光影。
“嗯,知道了。”
從藩王到一朝天子,李子羨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微微活動了一下四肢,一旁的小狐貍,可憐兮兮地縮著手腳,跟他相隔‘千里’,老老實實地睡在榻邊,似乎視自己為猛虎野獸。
瞧著因為冷,微微顫動的身體,李子羨冰冷的眸光里閃過一絲報復(fù)的快感,“又是美好的一天,呵呵。”
掀開錦被,中衣上星星點點的殷紅,讓有潔癖的李子羨微微皺了皺眉,狐疑:“這是......”
片刻,火山噴發(fā)式的怒吼,震醒了蜷縮著的狐貍。
“簡直大膽!放肆!”
暴怒中的李子羨一手就將那個不老實的小狐貍從床榻上拎了起來,迫使她和自己對視。
睡得正香的蘇錦年感覺一道蘊(yùn)藉著怒火的目光毫不客氣地將她釘在了榻上,火焰里的高溫幾乎要將她融化。
“唔...皇上....”兩只胳膊都被架起的蘇錦年覺得腋下一陣生疼,“這么早您不好好歇著,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李子羨怒極反笑,指著自己衣角的殷紅,“給朕解釋一下,這是什么?”
“嗯?”蘇錦年順著李子羨的手望去,臉色大變:“這...這...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是無心之失啊?!?p> 李子羨瞳孔微縮,呵呵一聲,對于這只狐貍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蘇錦年披頭散發(fā),模樣似乎很是凄慘,白嫩的小臉上淚痕遍布,“皇上,臣妾真不是有心將這等污穢之物蹭到龍榻上的....臣妾上次已經(jīng)跟您說了啊,臣妾不能侍寢....可.....”
李子羨幽深如古井般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懊惱,隨即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怪朕了?”
“臣妾不敢!侍奉皇上是臣妾的職責(zé),可臣妾這幾日真的不太方便,沖撞了皇上,求皇上恕罪?!?p> 幾縷青絲粘在蘇錦年潔白如玉的鎖骨上,顫動的睫毛上淚珠盈盈,輕咬著的已經(jīng)微紅的朱唇,這個小女人,特別能激起男人的保護(hù)欲。
該死....為什么每次面對這眼淚,自己都有些心軟?李子羨敏銳地發(fā)覺自己的反常。
“哼!總而言之,你弄臟了朕的寢衣,說吧,怎么賠?”
蘇錦年期期艾艾地道:“如果皇上不嫌棄臣妾的手藝,就讓臣妾再為您親手縫制一件吧。”
呵呵,反正有靈仙這個外掛在,縫多少件不行?到時候就說是自己縫的。
“做的不好,朕必重重罰你!”李子羨輕哼一聲,把被一股腦扔了過去,將某只小狐貍完完整整不留一絲縫隙的包裹起來。
蘇錦年一驚,正想著他怎么這么好心,就聽他沉聲吩咐:“來人,侍奉朕梳洗?!?p> “諾?!?p> 房門應(yīng)聲而開,早有兩排小太監(jiān)捧著準(zhǔn)備好的洗漱器具魚貫而入。
蘇錦年索性將臉也藏進(jìn)了被里。
李子羨反手將龍榻的簾子遮好,開口:“吩咐下去,早膳就在未央宮用,朕要先去上朝?!?p> “諾。”
“唔...既然淑妃身子不舒服,就先摘了她的綠頭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