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侯眼光復(fù)雜地望著喜極而泣的一對母女。
本來幸災(zāi)樂禍的趙姨娘此刻十分惶恐,自己這次可是大大得罪了崔氏母女,要是不趁此機會搬倒她們,將來自己和瑾兒必定性命不保。
該死!太后早不傳旨,晚不傳旨,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害的自己功虧一簣!
廳堂里的人各有心思,懷安侯府的正門已經(jīng)打開,張玉帶著一隊侍衛(wèi)頗為鄭重地前來傳旨。
懷安侯不再廢話,忙命人擺好香案,帶著府中一眾人到院中跪拜聽旨。
“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二帝三王以來,未有家齊而天下不治者也。位亞長秋,坐論婦道,聽天下之內(nèi)治,序人倫之大端,御于邦家,式是風(fēng)化......”
趙姨娘沒讀過什么書,因此太后的懿旨讓它十分疑惑。只能瞧見懷安侯夫人漸漸眉頭舒展,南宮婉兒也是喜上眉梢。
看到這一幕,她更加緊張起來,藏在袖子里的手滿是冷汗。
南宮婉兒可聽明白這懿旨的意思了!
這是冊封皇后的懿旨!自己終于要母儀天下,成為大周的皇后了!
想不到太后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宣旨,畢竟蕭國公府的事情過去剛不久,雖然麗妃替自己頂了罪,可京城里關(guān)于她的流言還是很多,這個關(guān)口下懿旨冊封,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懷安侯夫人這下高枕無憂了,自己的女兒成為皇后,趙姨娘和南宮瑾兒還不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母女兩同時用一種得意的、不屑的眼神看著瑟瑟發(fā)抖的趙姨娘,如同看一只卑微的螻蟻。
張玉哪里知道跪著的人這些豐富的心思,繼續(xù)念到:“惟爾懷安侯南宮毓之次女,祥會鼎族,行高邦媛,體仁則厚,履禮維純。有沖敏之識,不資姆訓(xùn);有淑慎之行,自成嬪則。蘊此貞懿,灼其芳華,百辟抗辭,六宮歸美,宜崇禮冊,俾舉彝章,是用冊曰皇后。往欽哉!”
......
懿旨讀畢,整個懷安侯府的人都徹底懵了!
懷安侯夫人和南宮婉兒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張公公,看得他渾身發(fā)毛。
底下的仆婦小廝,也全都眼神驚詫地望著對方,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不解、疑惑!
那些個什么華章麗辭趙姨娘是聽不明白的,可有一句話印在她的腦海里,久久不散——‘惟爾懷安侯南宮毓之次女?!?p> “次女?次女!”趙姨娘只覺心臟要從口中跳出來似的。
懷安侯一共一兒二女,嫡子南宮翎、嫡女南宮婉兒,而自己的女兒南宮瑾兒不就是次女?
天哪!自己的女兒成為皇后了?
南宮婉兒的眼神從驚恐到難以置信到最后的絕望,她像一只被寒霜打了的茄子,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
懷安侯夫人終于明白不是聽錯了,她瘋狂地拉住張玉的袖子,吼道:“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念錯了!怎么可能是南宮瑾兒那個小賤人?她可是庶女、是庶女!”
張玉被她拉扯的左搖右擺,整個人都懵了。
跟在太后身邊這么多年,傳了無數(shù)旨意,第一次被人這么冒犯,張玉怒火沖天。
南宮毓怒道:“快放開欽使,你這個樣子像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