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是九月中旬,四五點的太陽早已不像是七八月那樣炎熱難捱,偶爾會有一陣清風佛過,帶著陣陣花香。
地鐵站外面,人來人往,每一個都是陌生的面孔。
阮粟背著大提琴站在角落,避開了人群,一會兒抬頭踮起腳尖四處看著,一會兒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在這里,已經(jīng)等了半個小時了。
從游戲廳到學校,最多只要二十分鐘的路程。
又過了十分鐘,阮粟再次抬頭,看著前方,淡淡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很淺。
她就說吧……
沈燃不可能喜歡她的。
現(xiàn)在他沒來,也算是證明了安楠的猜測是錯的。
盡管知道肯定會是這個答案,可她昨晚還是忐忑了一晚上。
她現(xiàn)在的心情,也說不上來是輕松,還是失落。
阮粟呼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進了地鐵站。
回到家后,周嵐正在和人打電話,臉上笑意盈盈,似乎是交談的很愉快。
看見阮粟要上樓,她做了一個手勢讓她坐在沙發(fā)里等一下,這才拿著繼續(xù)道:“你放心,我已經(jīng)和小粟說好了,明天的演出不會有問題的,我們一定準時到。她剛才已經(jīng)從學?;丶伊恕瓕?,柯蒂斯音樂學院那邊已經(jīng)談的差不多了,明年直接過去就行。”
阮粟坐在沙發(fā)里,聽著這些話,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唇微微抿著。
周嵐又和那邊說了幾句后,這才掛了電話,笑著看向阮粟:“西米,今晚想吃什么?媽媽給你做,張阿姨家里有事,回去了?!?p> “我不餓?!?p> “怎么能不餓?!敝軑乖谒赃呑?,皺了皺眉,“你看看你,住了半個月的校,臉都瘦了一大圈。媽媽去給你做點好吃的,你吃了就去練習,早點休息,爭取明天以最好的狀態(tài)出現(xiàn)?!?p> 說完后,周嵐就起身往廚房走。
阮粟看著她的背影,咬了咬唇,猶豫了片刻后,終于下定決心走了過去:“媽,我有事跟你說。”
周嵐正在接水:“還是覺得學校住的不舒服嗎?這樣吧,星期天晚上媽媽去給你辦手續(xù),你還是回家住……”
“明晚的演出,我不想去?!?p> 聞言,周嵐關了水,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她:“之前不都說好了嗎,怎么突然不想去了?西米,上次媽媽都已經(jīng)跟你說的很清楚了,這次的慈善音樂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為什么你總是覺得我在害你呢?”
阮粟垂下眸子:“我沒有這樣覺得……”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不去?”
阮粟抿著唇角,沉默不語。
周嵐以為她只是在鬧小孩子脾氣,沒有多加理會,轉(zhuǎn)過身洗菜:“今晚好好練習,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明天的音樂會好好表現(xiàn)。我說過,如果明天你再出現(xiàn)之前演奏會上的錯誤,你就別住校了,更別想什么自由和空間,你必須待在我身邊……”
“我拉不出來曲子了?!?p> 阮粟突然的一聲,讓周嵐頓了頓,下意識皺眉:“你說什么?”